“真的吗？”
  女孩突然抬起头来，看着云希月。
  “那就叫桑柔吧，她的名字叫桑觅，这样一来，你们刚好可以做个伴。”
  云希月嗤笑一声说道。
  桑柔是个单纯但是却练过武功的丫头，身手也了得。
  云希月想，眼下自己身边有这样一个人也好。
  毕竟现在云府想要自己性命的人太多了，身边也不能没有个帮手。
  一家人固然心不合，但是在这样的日子里，还是表现得和和睦睦。
  固然虚假，倒也热闹。
  柳氏被禁足不能出席今年的晚宴，但是让不少人心里觉得舒服。
  沈姨娘来到晚宴，破天荒的喝了两杯酒，说了几句祝福的话，便离开了。
  沈姨娘离开之后，云固望着那抹身影。
  眸子里沉了几分，放下酒杯不由得跟了上去……
  “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云固张了张嘴，却又闭上，重复了几次，好不容易才说出这句话。
  沈姨娘的脚步突然一顿，美丽的眼眸中尽是无尽的痛苦。
  她缓缓转身，眼神中不再有那种情感
  恭恭敬敬地回答着云固的话。
  “多谢老爷，妾身一切都好。”
  面对沈姨娘的客气防备与陌生冷漠的语气。
  云固也觉得心里悲痛万分，心如刀绞。
  但是突然又有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一把抓住了沈姨娘的胳膊。
  凝视着她的眼睛，问着
  “你我现在非得这般吗？当年的事情我可以忘记可以不计较，难道我的退让还不够吗？”
  眸子里的透露一览无余，心里的痛苦又该怎么说。
  云固喝了不少酒，力气也明显地变大。
  沈姨娘胳膊上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疼痛，她紧蹙着眉毛。
  但是她并没有反抗，默默忍受着这一切。
  “对不起……”
  云固如梦初醒地松开了她的手。
  沈姨娘莞尔一笑，屋檐上灯笼散发出来的微弱光线，柔柔地打在她的身上。
  她还是这么的温柔，宛如自己刚遇到她的时候一样，可现在却早已物是人非。
  “若没什么事情，妾身就先告退了。”
  沈姨娘毕恭毕敬，微微屈膝再次行了一次礼，随即转身离开。
  而这边的云固呆呆地站在原地，手紧紧地握成拳头，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回到晚宴上的云固明显有心事儿，一切被云希月尽收眼底。
  云希月看着父亲的这副样子，不由得琢磨着。
  想着刚刚离席的沈姨娘，云希月似乎明白了什么。
  云希月看到这样，更想弄清楚当年的那件事情了。
  此刻，在沈姨娘院里。
  “夫人，老爷今天怎么回事儿？怎么如此失态？”
  嬷嬷费解地问道。
  沈姨娘早已不想再纠结这些事情了。
  上次云固看云可心那种坚决冷漠的态度，彻底伤了她的心。
  自己的女儿都做到了这种地步，她还敢奢望些什么呢？
  沈姨娘的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她心痛得要死。
  待宴会结束后，众人也就各自回房间准备守夜了。
  房间门猛地被关上，云希月叫来桑觅和桑柔，在房间里小声交流着。
  桑觅轻手轻脚爬到沈姨娘的屋檐上，掀起一块瓦片，偷偷观察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
  “夫人，现在您掌管云府，您的坏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嬷嬷跟沈姨娘搭着话。
  “这只是暂时的，虽然老夫人表面上让我掌管内院，其实只是缓兵之计。云如烟那丫头在老夫人面前得宠，今日想必说了不少求情的话，说不准哪一天老夫人心软就将柳氏给解禁了。我只是一个小角色，老夫人自然也不会多放在心上。”
  沈姨娘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
  她终于意识到，再这样下去，恐怕连自己的性命都保不住，更何况可心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先下去吧，我先筹划一下明日府内发贺岁银子的事情，明日一早还得去给老夫人共同商议。”
  并没有什么异常，桑柔赶快回去报告了自家小姐。
  “好了，不着急，先坐，我亲手给你们缝制的香囊，一人一个，快拿着吧。”
  云希月悠闲自在。
  “多谢小姐。”
  桑觅桑柔轻声道。
  “你们都不要这么客气，我自是把你们当做姐妹来看待的。”
  云希月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第二天，沈姨娘和老夫人商量好贺岁银子的视屏之后，独自出现在了柳氏房门。
  她遣退了院儿里的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进去。
  “觉得这茶如何？”
  柳氏淡淡开口，两人鲜少如此这般坐下来聊天，今日的氛围倒是有些令人不适应。
  “上等的乌龙茶，不过......味道似乎有些不同。”
  沈姨娘举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以后说着。
  这样的茶她自然喝过不少，不过今日的茶属实有点不太一样，虽然只是轻微的差异。
  柳氏笑了。
  “做过改动的，自然会有所不同，但是有没有觉得比之前的更加有味道了呢？”
  “的确，不知姐姐做了什么改动？”
  沈姨娘倒是有几分好奇。
  “这可是我今日精心研制出来的，怎么这么轻易透漏给妹妹?”
  柳氏拿着茶杯在沈姨娘面前轻轻晃了晃，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
  沈姨娘也笑了起来，便也不再过多的询问，只是静静地喝着茶。
  “能否与你达成个条件？”
  半晌后，沈姨娘主动开口。
  “哦？”
  柳氏一脸震惊，没想到平日里唯唯诺诺的人竟然也有了想法。
  “说来听听吧。”
  柳氏应声说着。
  沈姨娘的想法很简单，她对于掌管内院并没有什么兴趣。
  同样对身份地位也没有过多的追求，但是她要柳氏日后无论如何保全自己的女儿。
  柳氏听完惊愕了，愣了很久神儿。
  这一刻，柳氏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并不想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甚至都有点看不懂她了。
  这算什么？计谋？
  想了想，柳氏眸子逐渐变深，不假思索地回答着。
  “好。”
  沈姨娘想，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经达成，那便最好不过。
  “那妹妹，就不打扰姐姐休息了。”
  说完，沈姨娘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