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说话。”
  女人瞄了二长老一样，转而笑眯眯看向莫离：“你可曾将我苗疆秘术交给他人？”
  当然没有！
  听到女人这么问，林昊心里不由大喜。
  难道这事还有转机？
  要知道，莫离只是为了救姬如玉，才用那种方法胁迫苗疆，其实她没把秘术给林昊，就意味她不用承担罪责。
  莫离同样大喜过望，她这边正准备回答，突然间脸色一变。
  只因……
  有一种很奇特的，并非通过嘴巴来说，而是另一种无法理解的方式，说出的话在她耳边响起。
  “我……”
  莫离呆住了，她傻傻看着那个女人，转而又看了看林昊，最终点头：“我把秘术交给了林昊。”
  什么？！
  林昊眼珠子差点弹出来，怒声喝道：“死丫头，你疯了是不是？你什么时候把苗疆秘术给我了？生死攸关你还撒谎？你是不是有病啊？！”
  首先，莫离没把什么秘术给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其次。
  就眼下这种情况，只要莫离没有把苗疆秘术外传，就不能算是苗疆叛徒，就有了活命的机会。
  结果呢？
  她竟然神经病一样承认了。
  别人撒谎是为了活命，她竟然撒谎主动找死！
  “莫离，你想继续当蛊王吗？”女人依然笑眯眯的问。
  “想！”莫离毫不犹豫点头。
  “那就继续当蛊王吧。”
  女人笑了笑，转而眼神变得无比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神采：“从现在开始，莫离依然是苗疆蛊王，谁如果反对的话……可以站出来。”
  谁敢站出来？
  如今的苗疆，蛊王和大长老双双被逐，二长老就是一把手，然而……
  尽管在场的绝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连二长老都畏惧她，谁还敢傻乎乎的反对？
  “既然没人反对，那就这样吧，不过……”
  突然间，女人的目光格外森冷，死死盯着林昊：“苗疆秘术不可外传。对外泄密者死，得到秘术者同样是死——莫离把秘术传给你，你们两个都得死。”
  什么意思？
  众人都傻眼了。
  刚才，她说让莫离继续当苗疆蛊王，现在又说莫离和林昊都得死。
  既然她要杀死莫离，干嘛说让她当蛊王？
  这不是前后矛盾吗？
  林昊察觉到不对劲了，盯着她呐呐道：“你想说什么？”
  “对外泄露苗疆秘术者死，可如果秘术没有传给外人，那就不需要去死了。”女人解释道。
  “你是说……让我加入苗疆？”林昊目瞪口呆。
  “……”女人看着他不说话。
  “我是铁剑门弟子，不能再加入……”
  “没错，你已经是别派弟子，当然不能加入苗疆。”
  “那是什么意思？”林昊更加茫然。
  “你娶莫离。”
  噗！
  林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不仅林昊惊得目瞪口呆，在场所有人都呆滞不动。
  “太上长老，蛊王是不能嫁人……”二长老急声叫道。
  “规矩是谁定的？”女人瞄了她一眼。
  “是首任蛊王……”
  “首任蛊王仙逝于数千年前，现在的苗疆我说了算，我说的话才是规矩，明白么？”
  “是……”
  二长老不敢叽叽歪歪了。
  姬如雪曾经是蛊王继承人，尽管年轻时就被逐出，对有些事情并不了解，但身为继承人毕竟特殊，倒是听说过太上长老其人。
  不！
  确切来说，太上长老不是眼前这个女人，而是对特定的人的称呼——但凡达到了某个层次，就是苗疆太上长老，并不是说只有一个。
  “太上长老！”姬如雪大急。
  “怎么了？”女人瞄了她一眼。
  “离儿还是孩子，她……”
  她把林昊当成至交好友，又把林昊当成恩人，自然觉得林昊很好，可是……这不表示她能接受，把女儿许配给林昊，这是两个概念。
  莫离才多大年纪？
  怎么能让不到十五岁的女儿嫁人？
  开玩笑！
  “首先，你是苗疆叛徒，没有说话的资格，其次……”
  女人的眼神，陡然间变得犀利，冷喝道：“要么嫁，要么他们两个都得死！”
  “……”姬如雪无言以对。
  在女儿被处死和嫁给林昊之间，如果非得二选一的话——她能怎么选？
  莫离很聪明。
  林昊更聪明。
  这一刻，他们俩都已经清楚，有人给他们挖了坑。
  只是，林昊根本想不通，为什么莫离要承认，把秘术传给他了？
  这根本就子虚乌有啊！
  至于莫离……
  她更加崩溃了。
  先前，她正准备回答的时候，耳边传来太上长老的话，大致是说：如果她不承认，把秘术传给了林昊，林昊就得死。
  不得已，她只能承认。
  然后……
  这是一个坑！
  “你们两个呢？”女人看向林昊和莫离。
  “不行！”
  林昊大急，怒声喝道：“我跟姬如雪是朋友，怎么能……”
  “你跟姬如雪有血缘关系么？”
  “没有是没有，但是……”
  “没有但是。”
  “我有女朋友了！”
  “结婚了么？”
  “没有……可莫离还是个孩子！”
  “放在百年前，十来岁成婚随处可见。”
  “不是……”
  “废话真多！”
  女人突然身形一闪，林昊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得眼前一花就没了思维，软软地晕倒在地上。
  看都不看一眼倒下的林昊，太上长老淡淡说道：“好了，去准备吧，就这样。”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昊从昏迷中醒来。
  这是哪里？
  由于刚清醒的缘故，他脑子里还有些发蒙，傻呆呆打量着周围。
  不对！
  他打量不了周围，因为身体完全僵硬，脖子根本转动不了，只能看到正面。
  这是一间面积颇大的木屋。
  屋子里张灯结彩贴着大红喜字，居中放着供桌和两把椅子，其中一把椅子是空着的，另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人——太上长老。
  他的身体失去控制力，显然是被封住了穴位，现在正僵硬地跪在地上。
  关键在于，他发现那身休闲装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红色喜服，跟古代新郎官穿的一样。
  通过眼角余光，他看到左手边还跪着一个，脑袋上遮着红盖头。
  好吧。
  虽然被红盖头遮住容貌，但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不仅身体动弹不得，连说话都做不到，他就跟雕塑差不多。
  “一拜天地。”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在喊。
  林昊只觉得脖子一紧，被站在后面的人摁住脑袋，可怜他一身修为被封，身体失去所有控制力，哪能做出丝毫反抗？
  “二拜高堂。”那个王八蛋又喊。
  林昊再次被摁住脖子，朝苗疆太上长老磕头。
  高堂？
  高堂难道不应该是姬如雪吗？
  呸呸呸！
  幸亏不是姬如雪，他跟姬如雪是好朋友好吧？如果让他给姬如雪磕头……还不得崩溃啊？
  “夫妻对拜。”那个王八蛋还在喊。
  身体僵硬的林昊被挪到，面对另一个方向的角度。
  直到这时，他才看到屋里其中一侧的人，还看到不用别人帮忙挪动，转到跟他面对面的新娘。
  换言之，莫离并非像他一样，被封住穴位控制。
  难道她是自愿的？
  不可能！
  是的，确实不可能。
  问题是，如果太上长老用林昊做要挟，莫离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在被身后的那个王八蛋，强行把脑袋摁下去之前，林昊看到站在对面的一排人，很巧合都是他熟悉的人。
  比如何不凡、姬如雪，再比如柳钰、燕青云。
  每个人表情不尽相同。
  燕青云一脸高兴。
  柳钰一脸激动。
  何不凡一脸怪笑……他笑什么？
  林昊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旦何不凡跟姬如雪成亲，他就是莫离的继父，自己和莫离结成夫妻，意味着何不凡不是他兄弟，而是他的……
  唯有姬如雪眼神中，闪烁着无奈和黯然。
  “礼成，送入洞房。”
  那个王八蛋喊完最后一声，林昊被两个男人架着，不知要送到哪个地方。
  十来分钟后。
  林昊被架着送到一栋，两层竹楼的二楼卧室。
  灯火通明。
  一片通红。
  显然，这就是所谓的洞房。
  林昊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穴位被封根本动不了。
  等到架他过来的两人走了，红盖头被莫离一把掀开，她迅速解开林昊的穴位。
  “你有病是不是？！”
  林昊一下子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怒喝：“你什么时候把苗疆秘术给我了？”
  “如果我不承认，太上长老就会杀你。”莫离怒气冲冲看着他。
  “什么？！”
  听到这句话，林昊才知道她也是被逼的，半晌才缓过神来，整个人跟失了魂似的，一屁股瘫坐在床沿：“现在怎么办？”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莫离紧握着粉拳。
  “不管了。”
  林昊突然开心起来，嘿嘿笑道：“一来咱们安全了，总不至于比之前更糟，二来……什么狗屁拜堂成亲？都什么年代了？”
  他才不会承认呢！
  逼着他和莫离拜堂成亲又怎样？
  首先，他和莫离没发生任何关系，根本只是走一个形式。
  其次，即便是形式也不符合当今社会，毕竟连基本的结婚证都没有，怕什么？
  “我也不会承认。”
  莫离脸蛋一红，哼哼道：“等离开苗疆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她今年还不到十五岁好吧？
  结婚？
  开玩笑呢！
  “睡吧，我明天就回汴州。”林昊说道。
  “你……”
  突然间，莫离脸蛋一下子红了起来，双眸闪烁着明显的羞恼：“你想干什么？！”
  林昊讶异的看着她，呐呐道：“什么我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