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林昊一脸轻蔑的笑，撇嘴道：“你的身份背景，在枪面前毫无意义，你手下这几个垃圾，根本不会听你的话，更保护不了你——甚至，我可以让他们反戈。”
  宝哥脸色铁青。
  “去，打他。”林昊用枪指指宝哥，对那几个马仔说。
  “……”马仔一动不动。
  “如果你们不打他，我就打死你们，二选一。”林昊慢腾腾拉开保险。
  “别杀我！”
  其中一个马仔，最先被吓得失魂落魄，转身飞一般冲向宝哥。
  宝哥是他的老大？
  狗屁！
  连命都保不住了，谁去管什么老大。
  要么他去打宝哥，要么林昊一枪打死他，这个选择题太简单了——不仅这个马仔做出选择，另外两个也做了选择，三人先后冲向宝哥。
  “操！”
  眼看三个手下扑来，宝哥顿时惊怒交加。
  咻！
  他手里多出一柄匕首，恶狠狠瞪着冲来的马仔，摆出近战格斗架势。
  能在短短数年内，从外围成员成为核心，怎么会没两把刷子？
  “如果你杀了人，我就报警。”
  看他掏匕首，林昊笑呵呵拿出手机，晃了晃说道：“相信我。就算我开枪杀了你，警察也不会对我怎样，而你……只要你用匕首，划破他们一点油皮，我保证你会把牢底坐穿，不信可以试试。”
  嘎！
  宝哥彻底傻了。
  这一刻，他算是彻底明白了。
  对方敢在大庭广众下掏枪，根本不是什么傻大胆，而是拥有逆天的后台和背景，完全不用担心会出事。
  反过来只要他用匕首，对方就能借助通天的权势，给他扣上持械伤人罪名。
  宝哥是*人物，不过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官本位的社会，有很多人他得罪不起，很多人能轻易捏死他。
  他哪还敢用匕首？
  把匕首收回去，他双头抱头蹲在地上，随后三个马仔冲上去，顿时一阵拳打脚踢。
  “好了。”
  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林昊收起手枪走过来，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几个可以滚了，至于你……”
  殴打宝哥的几个马仔，听到林昊这话如逢大赦，连其他几个没动手的马仔，也都惊慌失措全跑了。
  当然，先前围观的民众，以及项龙和吕小燕，更早已逃离现场。
  只剩两个人。
  鼻青眼肿的宝哥蹲在地上，暗中他却用眼角余光看到，那双脚正在朝自己靠近。
  近了……
  更近了……
  咻！
  宝哥就好像一只猎豹，突然抽出收回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朝林昊当胸刺来。
  可是，下一刻他傻眼了。
  他傻傻看着匕首刃部，被两根手指紧紧夹住。
  就是那两指的力量，任凭他拼尽所有力气，既无法再往前挺进，也无法把匕首拔回，一动不动。
  他抬起头，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上，分明写着讥嘲神情。
  现在他才意识到，对方不仅背景滔天，敢在大庭广众下公然持枪，而且有着非常强的实力，绝非他所能抗衡的。
  “你……你……”偷袭失败让宝哥大骇。
  “跟我走。”
  林昊夹住匕首的手指，突然释放出一股震力，宝哥只觉得眼前一花，立刻失去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
  他从昏迷中醒过来，发现不在夜总会外，而是一个面积很大，类似仓库的地方。
  仓库灯火通明，但却空空如也，既没有任何货物，也没有其他人。
  “这是什么地方？你想干什么？！”宝哥嘶声吼道。
  “呵呵……”
  林昊站在两米开外，拿着宝哥先前的匕首，随着他娴熟的舞动，匕首在手中翻飞：“你怕死吗？”
  宝哥愣了愣。
  他死死盯着林昊，咬牙低喝：“你要杀我？”
  嗖！
  他话刚落音，林昊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匕首已然刺进他的腹部，鲜血从伤口溢出，一片猩红。
  电视上很多情节是骗人的。
  打中几枪还能继续战斗？
  刀剑加身也能屹立不倒？
  不可能！
  即便没刺中要害，只要躯干部位被刺穿，就会很快丧失战斗力，整个人好像一瞬间，被放了气的气球——林昊没刺要害。
  宝哥低头看了看腹部，然后又呆呆看着林昊。
  他仿佛漏了气的皮球，随着殷红的鲜血流出，他甚至能够真切感受到，生命正在不断流逝。
  你怕死吗？
  他莫名其妙想起对方的问话。
  是的，他怕死。
  此时此刻，真正面对死亡的时候，当看到死神在招手——他，很害怕！
  不知为什么思维很清晰，过往的种种仿佛画卷般，在脑海中飞速掠过。
  儿时……
  中学……
  大学……
  大学辍学后加入*……
  “以现在的血流速度，你很快就没命了，那么……”
  林昊笑眯眯看着他，语气轻描淡写：“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或者，你认为过去的三十多年，有没有什么遗憾？我不介意听听遗言。”
  宝哥身体软软的没力气，他没有回答林昊的问话。
  他在想，自己这过去的半辈子，到底有没有什么遗憾，有没有让自己记忆深刻，临死恋恋不舍的东西。
  肯定有！
  每个人都有留恋的人或事。
  “权势？金钱？美女？”林昊微笑着提醒。
  “……”
  宝哥脑海中浮现出很多画面。
  然而，他惊讶地发现正几年来，一路从底层挤进帮会核心，拥有远超常人的权势财富，享受最为顶级的美食、美女，可这些……
  他竟毫不留恋！
  “我想吃妈妈做的饭……”他终于开口了，泪如雨下。
  “就这样？”林昊追问。
  “……”宝哥沉默。
  突然！
  就在死亡渐近时，一股清凉气流传遍全身，宝哥惊讶发现腹部伤口，竟然传来酥麻的感觉。
  同时，林昊竟然拔走匕首，转身朝外面走去：“刀哥，这家伙交给你了。”
  刀哥？
  就在宝哥愣神间，一个人仿佛凭空出现，站在旁边一米开外。
  “好！”刀哥点头。
  “你……”
  看到那张脸，宝哥目瞪口呆，惊呼失声：“刀哥？！”
  刀哥曾是汴州*第一人，即便今天还有很多*中人，说起他当年的种种事迹。
  可是，失踪一年多的刀哥，为什么会在这里？
  “让他像点人样。”
  林昊丢下一句话后，身影仿佛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