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霓裳大惊失色。
  是的。
  就在刚才，林昊趁机使用傀儡术，在两人思维中植入一段，全新的记忆——她们把彼此当成，不共戴天的仇人。
  恨意暴涨！
  杀气更浓！
  “平时你跟莫离对抗时，每次持续时间是多久？”林昊不答反问。
  此前林昊多次使用傀儡术，给莫离和霓裳的思维力，植入有生死之仇的记忆，让她们俩打得你死我活——显然，势均力敌且拼死的战斗，最能够激发她们的潜力。
  有林昊亲自在旁边守着，也不担心会有生命危险。
  “这……”
  霓裳略微思索，呐呐道：“一般都是两个时辰左右。”
  没错！
  以前她跟莫离对抗，通常都只有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精神已经变得非常疲惫，元力也几乎彻底耗尽了，而且两人大都伤痕累累。
  可是……
  莫离和商青鸾的对抗呢？
  整整三天！
  依靠丹药补充元力，也不知道体内的能量，往复耗尽了多少次。
  她们完全是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撑到现在，强度远超莫离和霓裳，平日的训练无数倍。
  “你是说……”霓裳大惊。
  “我也不知道。”
  林昊耸了耸肩膀，撇嘴道：“但不可否认，越是高强度的战斗，领悟几率也越高——既然她们想打那就打吧，我顺便再帮忙火上浇油。”
  “……”
  霓裳哭笑不得却没再说什么。
  本来，林昊让她当莫离的对手，像以前一样高强度训练，以期有一个能尽快突破。
  没想到……
  她还没来及给莫离当对手，商青鸾反倒先动上手了。
  噗！
  远处，莫离被一道剑光刺破肋部，狂吐鲜血直接倒飞出去。
  商青鸾也不比她好。
  天咒刀在她背上撕开血槽，刀气迅速渗入到身体之中。
  幸好！
  此前两人对决时，尽管莫离心里充满愤怒，却也没有彻底失去理智，而林昊使用傀儡术之后，也在她思维中留下烙印——总之，她没使用天咒刀的特性。
  天咒刀的特性是什么？
  那就是——诅咒之术！
  只要被天咒刀所伤，哪怕是不起眼的小伤口，就能立刻发动某种诅咒，让对手死于非命。
  商青鸾身上的伤口多了去了，如果莫离使用诅咒之术，这场战斗早已分出胜负。
  不过……
  代价是，商青鸾死于非命！
  莫离只想教训她，没有打算让她死。
  呼！
  两人朝反方向倒飞之后，由于这次的伤势太沉重，双双胸口剧烈起伏喘息。
  喘息不代表战斗结束，而是酝酿更强的进攻。
  “师父，她们俩……伤得太重了，不能再继续了！”霓裳急忙喊道。
  “我自有分寸。”林昊死死盯着战场。
  他何尝不紧张？
  持续三天的战斗，精神力早已经超负荷：莫离和商青鸾的内外伤，反而不是他最担心的问题，他担心的是两人的精神，能否承受这种压力。
  一旦崩溃……
  很可能就直接死了，水之力治疗术也没用，毕竟灵魂崩溃的伤害，不是他能够治疗的。
  停下来？
  不！
  这种机会非常难得！
  咻！
  喘息只持续片刻，两道流光再次腾空，朝对方疯狂斩过去。
  战！
  战！
  战！
  由于身受重伤的缘故，两人战力都已严重下滑，但依然是势均力敌状态，丝毫不影响疯狂战意。
  兵器碰撞。
  流光穿梭。
  余波冲击。
  突然！
  莫离被商青鸾一剑震退，二次攻击没有停留袭来。
  是的。
  在同等修为境界之下，莫离始终没使用诅咒之术，以至于最终陷入了下风——逐步占据优势的商青鸾，开始进行最后的反击，只为杀她。
  “师父！”霓裳大骇。
  莫离处于下风，商青鸾这一击已是必杀，以莫离的状态根本接不下。
  林昊暗中紧握拳头。
  必须出手！
  必须阻止！
  否则，莫离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可……
  已经打了这么久，难道就这样中途而废，没有一丁点收获吗？
  近了！
  更近了！
  商青鸾的剑已近在眼前。
  以林昊远超她们二人的修为，哪怕后发也能及时制止。
  总不能让莫离有生命危险吧？
  林昊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只能出手制止。
  然而，就在他已经调动元力，准备出手的那一瞬间，莫离露出阴冷杀机。
  “死！”
  这一刻，天咒刀上漆黑如墨的光霞，毫无征兆暴涨了六成以上。
  商青鸾花容失色。
  不好！
  正常情况下，只是高出区区六成的战力，是不可能让对方毙命的，可是她跟莫离激战三天，早就受了很严重的内外伤——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这一击足以要她的命！
  嗖！
  在这生死一线的重要关头，一个身影出现在两人中间。
  轰……
  商青鸾的剑命中。
  轰……
  莫离的天咒刀命中。
  不是互相对攻，而是命中一层月白色光华，分明就是林昊的星辰珠。
  “停！”
  林昊自然是毫发无损，在撤去傀儡术的同时，站在两人中间的他，朝莫离和商青鸾抬手，做出制止动作：“别打了！你们已经不是一个层次的！”
  植入思维的假记忆消除后，两人纷纷愣了愣停了下来。
  “你……”商青鸾呆呆看着莫离。
  “我……突破了……”
  莫离先是晃神，旋即神情变得无比激动，接着恶狠狠瞪着商青鸾，抹去嘴角血迹吼道：“来啊！不是要打吗？怎么？该不会是不敢了吧？！”
  说完这番话，她突然觉得身体一软，眼前全都是金星闪烁，直接一头栽倒下去。
  她的伤势比商青鸾更重。
  如果林昊不阻止的话，她绝对能先杀商青鸾。
  可现在，当林昊出手挡下双方攻势，当莫离心知没办法再打，此前疯狂坚持的意志力，也随之彻底散去不复存在，伤势跟着全面发作。
  扑通！
  那边莫离刚昏死过去，商青鸾也跟着一手拄剑，单膝跪在地上咳血。
  她又何尝不是强弩之末？
  嗖！
  林昊当即一挥手，两团光芒分别飞向两人。
  水之力——治疗术！
  “接着。”
  他随手一抛，一枚丹药飞向商青鸾，同时已经跑到莫离身旁，把一枚丹药塞进她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