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
  明浅鄞先是一愣，旋即苦笑道：“府中既有我明氏子孙，也有其他的异性人士，总数怕不是有十万以上……各方争斗，互相在对方府里安插眼线，这其实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都知道，各自府中有敌方奸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普通奸细，是无法获得核心机密的，因为能接触到秘密的，都是最顶尖的上位者。
  “我明白天王的意思，不过……我说的这个眼线，可不是普通人。”林昊又加了一句。
  “什么意思？”
  “壑武。”
  “什么？！”
  明浅鄞脸色骤变，不可置信看着他。
  如果说，一刻钟之前林昊这么说，他非但不会怀疑壑武，反而认为林昊挑拨离间，甚至会认为……林昊是敌对实力派来的。
  可现在不同了。
  聚神丹是何等的珍贵？
  林昊却没有丝毫犹豫，把聚神丹配方交给他，那么……
  如果他是敌方奸细，绝对不可能为了除掉壑武，而交出如此珍贵的配方。
  从长远意义看，聚神丹配方的价值，远超一个半步大帝。
  “何以见得？”明浅鄞死死盯着林昊。
  他现在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他不认为林昊在撒谎，又或者是敌方的卧底。
  另一方面……
  他也不太相信壑武有问题。
  会不会是个误会？
  旋即，林昊把三天前在酒楼外，明仲秋设计陷害他的事，从头到尾一字不拉说出。
  明仲秋是二天王明天裂的人。
  可是……
  明天裂若派人跟踪林昊，以他的感知不可能没察觉。
  反过来，明天裂如果没派人跟踪他，哪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王府，并在相应地点设下圈套？
  “建兵老弟，你……会不会是看错了？”
  明浅鄞皱眉，呐呐道：“壑武追随我已过千年，你说别人是奸细我都信，可是他……你也说了，那身影从小院后门出去，你看到的只是背影。”
  “天王不相信我？”林昊苦笑。
  “不！”
  明浅鄞当即摇头，对他沉声说道：“若是此前，老弟这么说我甚至认为，你是明天裂派来的奸细，但老弟能给我聚神丹配方，足见不会是敌方的人——我相信老弟的话，同时也一样相信壑武，所以我更倾向于认为，老弟只是单纯通过背影，判断的并不是很准确，仅仅是一个误会。”
  是不是误会林昊会不知道？
  可问题是……
  他之所以能断定是壑武，只因当时在对方离开小院后，他去现场‘采集’了气息。
  等回到王府之后，只要靠近壑武比对，就能判断是不是他。
  错不了！
  然而，他不能仅凭一面之词，让明浅鄞相信他的话。
  怎么办？
  随后林昊让书房外，正在等候的黑翼、明彦、明锐进来，把那天发生的事前因后果，再经由他们的嘴重新说一遍，以便让明浅鄞更相信。
  当然，他知道光靠嘴说是不够的。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天王不可能相信一面之词，不过……有个最简单的办法证实。”他终于说出正题。
  “哦？”
  “还请天王配合我。”
  林昊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如果冤枉了壑武，自当以死谢罪！”
  明浅鄞愣住了。
  以死谢罪！
  那么……
  他敢以生命作为担保，搞不好这事真不简单。
  “我把你当成自家人，谈及生死那就过了……如何配合？如何证实？”
  “如此……”
  林昊低声说了几句……
  天色暗去。
  大殿里灯火通明，总共却只有六人。
  明浅鄞声称，有一件大喜事要宣布，但是由于事关机密，有资格知道这件事的，总共只有六个人。
  没错！
  正是府中仅有的六个半步大帝！
  殿门紧闭，结界开启跟外界完全隔绝，明浅鄞盘坐在一块蒲团上，以光属性神元演化的高温，如同千瓦白炽灯般璀璨，中央一团液体载波载浮。
  只有林昊老神在在的旁观，其他四人全都露出疑惑之色。
  三天王把他们喊来之后，没多说就开始亲自炼丹。
  时间流逝。
  终于，随着那炽热光华敛去，一枚丹药悬浮在虚空中。
  好吧！
  这不仅是林昊，让明浅鄞配合他演的戏，明浅鄞又何尝不是证实？
  他要证实，林昊给他的聚神丹配方，到底是不是真实有效的。
  不一会，大殿结界打开之后，一个年轻人被进来。
  “拜见老祖宗！”年轻人双膝跪地。
  “明澄。”
  明浅鄞淡淡一笑，径直走到年轻人面前，把那枚丹药递过去：“吃下去。”
  明澄。
  明浅鄞的直系嫡亲子孙，更是他极其看中的天纵之才，今年才不过区区二十岁出头，就已经得到神武二品后期——离神武三品不过一步之遥。
  只可惜……
  纵然有明显资源偏向，可这一步外力帮不上，只要靠他自己突破。
  咕噜！
  明澄根本不多问，接过丹药吞下去。
  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他看。
  “这是？！”
  明澄脸色大变，旋即闭上眼睛。
  一刻钟……
  半小时……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后，明澄突然间睁开双眼，惊喜万分的拜下去：“多谢老祖宗！”
  不等明澄多说，明浅鄞一掌按在他额头上，把他进殿后的所有记忆，全部清除。
  旋即，明澄被他支下去。
  “天王，这……这丹药……”众人大惊。
  “这是建兵老弟赠予我的，一种名叫聚神丹的丹药配方。”
  “聚神丹？”
  “直接跨越，神武二品到三品的领悟。”
  明浅鄞表面上很平静，内心其实激动的不行了。
  配方是真的！
  聚神丹也是真的！
  这说明……
  首先，这说明林昊没有骗他。
  其次。
  当林昊愿意献出，如此珍贵的丹药配方之下，就意味着他不可能是敌人，那么……他对壑武终于产生怀疑了。
  “此事关系极其重大。”
  下一刻，明浅鄞神情变得无比凝重，如鹰隼般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只有我等六人知晓，万不可告诉其他任何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
  “是！”
  四个半步大帝正色应道。
  他们哪会不知道，对于一个庞大的势力而言，聚神丹有何等惊人的价值？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明浅鄞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