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句话没说，他一看到她就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的魔气。
  极淡，也不怪殿主没有发现，费寂从生下来就对魔气异常敏感，自然不会错过她身上那极淡的魔气。
  普通人身上是不可能有魔气，但她跟恶魔之子待在一起很长时间过，也不排除是恶魔之子那染上的。
  只是。
  经过这么久，那一丝魔气还是没有消失。
  这代表，这是从她灵魂里散发出来的。
  沈鱼忽视他眼底带着敌意的眼神，道：“不是，我弟在医院等我。”
  费寂往前走着，闻声不禁问：“你还有弟弟？”
  沈鱼道：“是啊，费祭师，我有弟弟。”
  费寂又问：“你弟弟怎么在医院？”
  说完知道自己问得不好，道：“抱歉。”
  沈鱼没事的摇头：“他得了治不好的病，一直都在医院里住院。”
  费寂：“这样，那你很辛苦吧。”
  沈鱼也分不清他说的话带了几分真情实意，不紧不慢的道：“有些人的命运早已注定了的，没有辛不辛苦。”
  费寂表情带了丝惊讶，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看法。
  这倒是和他记忆里的恶魔不一样。
  恶魔都是阴险邪恶，为了私利不择手段，没有一点感情。
  思绪未完，他忽的被女生用力推开，往后一退，躲开了血色影子的攻击。
  那道血色影子也露出了样子。
  那是一个极为性感的女人，美艳的容貌夺人心魄，纤细白皙的长腿在店铺橱窗的霓虹灯下莹润透亮，吸引视线，只见她抱着手臂，手指对着他们勾了勾，笑得妖媚：“没想到你们圣殿的人来得还挺快。”
  费寂没有被她的容貌收一丝影响，冷着脸道：“不止你一只恶魔吧，你的同伴呢。”
  女恶魔无辜的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呢。”
  话落，她阴恶的眯着眼：“不过，杀了你还是可以啊。”
  费寂冷笑，“那你看你有没有命来杀。”
  两人开战，周围行走的路人尖叫的跑开，一瞬间街道空无一人，只剩下他们几个。
  这也是沈鱼第一次看到祭师与恶魔的真实对战。
  恶魔身形极快，化成一抹抹血影在空中晃动，而费寂站在原地闭上眼睛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一瞬间强光乍现，将空中的恶魔笼罩。
  女恶魔比一般的恶魔强，她躲开强光，往中心点的费寂冲了过去。
  费寂很快腹部以及肩头划开几道血淋淋的口子，溢出的鲜血与他深色的外套融合。
  女恶魔的笑声尖锐充斥着恶意，“真弱！弱！真弱！！”
  她再次躲开费寂投过去的光芒，闪到他的身后，抬手对着他用力一拍。
  费寂身体倏地甩着跌落街道马路上，扶着地，吐了几口血。
  他不是女恶魔的对手。
  沈鱼看到女恶魔的往费寂走去，要给他最后一击。
  车上的女主郭晓晓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跑到费寂的身旁，扶着他起来，唤了几声：“费祭师，费祭师，你没事吧？费祭师？？”
  费寂伸手推开她，低吼道：“你去车上啊！来这里干什么！！”
  郭晓晓红了眼眶：“我担心你啊，费祭师，是我让你过来的，我怎么能待在车上看你死。”
  费寂喘着粗气，迎上她通红含泪的双瞳，一时忘了责怪的话。
  但女恶魔不会站在那看他们你侬我侬，舔着指尖滴落的血珠，迈着长腿向他们走去。
  轻易的扼住郭晓晓的脖子举了起来，她只要稍稍用力，就能掐断她的脖子，但离得近，却闻到女生身上的罂粟般的气息。
  那是...恶之石的气息。
  女恶魔血瞳闪了闪，缓缓往她凑近，想要闻得更清晰一点。
  背后被人用力一撞，来不及反应，松开手，直接撞到远处摔在地上。
  费寂就这样看着站在他面前的沈鱼。
  刚才是她把女恶魔撞开。
  沈鱼道：“你们先走。”
  世界男女主不能死，这是规定，除了特殊情况，她作为快穿者是不能看着他们死的。
  费寂看着她的眼神深沉冰冷。
  果然她就是恶魔，不然怎么可能会撞开女恶魔。
  郭晓晓猛烈的咳嗽着，站起身，来到费寂的身旁，扶他起来。
  但就在这时，女恶魔闪在沈鱼的沈鱼，费寂正好看到，瞳仁一缩，伸手想拉她过来。
  女恶魔速度极快，比任何刀刃都要锋利的爪子狠狠往沈鱼背上用力一抓。
  血肉掀开，鲜红的血液在空中滑落，仿若慢镜头般，他们脸上都溅到了几点她的血液。
  沈鱼一转身，握住还没离开女恶魔的手腕，微微用力。
  骨头折断的声音在幽静的街道响起。
  随即她抬脚对着女恶魔一踢。
  女恶魔身体旋转的甩到墙边，哐当一声，掀起的灰尘将她身形遮挡。
  郭晓晓尖叫的捂着嘴，瞪大了双眼看着她。
  刚才那一系列的操作太过让人震惊，同样是人类，为什么相差这么大。
  沈鱼根本感觉不到背后的疼意，爪痕也在肉眼下极快的愈合。
  身份已经暴露，也没有待下去的意义。
  那个女恶魔气息已断，对他们也没有威胁。
  沈鱼看了他们一眼，抬脚就走。
  费寂捂着胸口叫住了她，苍白的面色透着森冷的杀意：“再遇到你，我会杀了你。”
  沈鱼脚步未停，消失在黑夜里。
  郭晓晓看着她背影远去，收回目光，小声的道：“费祭师，要不是她，我们都死了，你为什么要杀她？”
  费寂推开了她的手，脚步蹒跚，“我的职责就是除掉所有的恶魔。”
  郭晓晓有点生气，气得都忘了刚才惊险的事，辩驳道：“费祭师，这人都有善恶之分，恶魔也一样啊，她帮了我们，肯定是个好的恶魔。”
  费寂像是听到了笑话，恶魔这两个字就让人不寒而栗，前面加个好字，有多讽刺。
  “回去了。”他加快了脚步。
  他这样的状态，根本对付不了第二个恶魔，倘若这里还有恶魔，他们都会死。
  -
  从街道走出来的沈鱼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心脏好似被虫蚁啃噬，奇痒疼痛，跪在地上，她攥着心口的位置，气息凌乱起来，脸上也露出痛苦的表情。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