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死人
作者:戏说一场生平      更新:2021-01-16 19:26      字数:4776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诵命从诵眷怀里出来将雷珠一刀破碎,但还是迟了,轰隆一声,诵眷感觉后背一片清凉,诵眷很想笑出声来,只得抽搐两边嘴角,沙哑说道:“诵命,放心,有我。”
  诵眷轻轻倒下,如漂泊的落叶,居无定所,躺在血泊之中。
  诵命从黝黑的脸上想挤出一抹微笑,见着诵眷后背上的血肉模糊,心中一痛,声音颤抖:“公子,起来吧,诵命在这,以后再也不给你煮面吃。”
  诵眷一脸希望的对着诵命说:“公子我要换人了,你以后要对他好一点。”
  诵命紧紧抓住了诵眷的手,然后,摇了摇头:“不行,他会得寸进尺。”
  诵眷严厉的瞪了一眼,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公子我要死了,你还不答应。”
  …………
  徐容山脸一寒,垂下眼睑,对着凉希说:“我很少生气,因为让我生气的事情已经很少。”
  凉希看着角落里的诵眷诵命两人,脸上露出笑意:“我知道少爷很讨厌诵眷。”
  徐容山盯着凉希:“我并不讨厌他。”
  “虽然他很像师傅。”
  一阵澎湃的灵气从徐容山琴中酝酿,将倪勒,步刘都惊的停下手中的战斗。
  倪勒一脸凝重的望着徐容山,寒声对着凉希说:“不是开的象蛇灵象?”
  凉希回答:“学院里的执教评判,又不是我说的。”
  气劲破海,以五行金砂为基,以灵海之液为根,辅之玉门,窍穴,铸就灵象,灵象九分,以日月山川为上,以万物精灵为中,以具体事物为下,又以清晰,数量判断上中品,此为灵象也。
  灵海化液,周润全身,通经寻脉,运行周天,行润全身。
  明光自成,自生玄气。
  而生成玄气则需要三十万两金沙,以及琼华玉池。
  第二境界又称为溯本正源。
  琴声暗哑,其意泠泠。
  “春雷破。”徐容山一声轻呵。
  众听者浑身血液逆流,浑身气息不畅,象脉不稳。听剑提起龙秒儿,往龙秒儿嘴里又是塞了几颗丹药。
  听剑大声呼喊:“别把声音传到小姑娘这来——这是我师傅要收的徒弟。”
  徐容山微微叹了一口气,将琴音稍调少许,龙秒儿脸色终于是由惨白恢复红润。
  钟云岭先是与敛秋缠斗,后被徐容山发簪击退,又是被琴声所伤,本身只是在第一阶段的灵海境。
  幸亏身上的宝甲,秋衣,护心镜和定神丹,才堪堪抗过徐容山琴音第一轮。
  钟云岭趁着喘息间的机会,连忙向远处逃离。
  琴声悠扬,潺潺铮铮。
  如梦如幻,像流水般抚摸钟灵岭。
  …………
  “钟姑娘,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徐容山的声音如附骨之疽盘绕在耳畔,钟云岭皱了下眉头。
  “这里是?”
  百尺地还是百尺地,只是周围不见一人,浓雾环绕。
  幻境?
  徐容山一袭青衫,缓缓从浓雾中醒来,悄悄来到钟云岭身旁,拉起钟云岭的手。
  钟云岭厌恶的甩开徐容山的手,仔细观察,暗想:“没想到,没想到,徐容山还是计高一筹。”
  此时,一道琴音从钟云岭的手指边划过,钟云岭顿时断了一根手指,鲜血喷涌。
  疼痛的感觉从指尖传来,钟云岭意识到——这幻境时真时假。
  钟云岭皱着眉头将手指止血。
  又走了几步,天地间隐约出现无穷琴音,仿佛如天崩地裂般,横陈在半空,跃跃欲试,一展锋芒。
  钟云岭心知这里面大多数都是幻影,但不可不防,因为琴音里有真的,可以致死的攻击。
  徐容山从后边抱住钟云岭,在耳旁轻轻呢喃:“你从来都没喜欢过我。”
  钟云岭没有理会,天空中无数琴音落下。
  钟云岭靠着直觉,左突右闪,躲过了致命的——藏在无数幻境中的琴音。
  “我第一眼就看出,你接近我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琴音依旧增加,钟云岭皱着眉头,暗自想:“这幻境单独自己是破不了,要等外面的人破才行。”
  “你是何人派来的?你为什么要杀我。”徐容山的话语紧紧在钟云岭旁边萦绕。
  钟云岭大喝一声:“聒噪。”
  钟云岭继续冷笑道:“自己做的孽,你忘的一干二净。”
  徐容山摇了摇头:“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我的直觉告诉我,你是为了我身上某件东西而来。”
  钟云岭眉头一展,向着空中某处就是一掌,徐容山幻影逐渐虚诞。
  钟云岭深吸一口气。
  顿时浓雾打开,脸上欣喜表情一闪而过,惊鄂久久挂在自己的脸上,胸膛中一柄剑稳稳刺在钟云岭的胸膛。
  钟云岭不甘心的望了徐容山一眼,然后她见到了刑律堂的大师兄和三命司的渚薰。
  “原……来,一切……都是……你……。”
  钟云岭还未说完,顿时断了呼吸。
  …………
  诵命将听剑扔过来的丹药仔细的闻了闻,对着诵眷说:“公子,要不,你别吃了。”
  诵眷被雷珠炸的只剩下一口气,听到这话,两只眉眼凝成川字,竟然活生生的憋出了半口气:“你……”。
  诵命连忙将丹药塞了进去,然后用小手准确的伸入诵眷的喉咙,嘀咕道:“要是给你吃,怕是没咽下去就死了。”
  ……
  凉希和对梦只见到钟云岭踉踉跄跄的跑出去,躲过致命的琴音,然后就被从山上出来的两人——刑律堂的大师兄一剑穿心。
  扔雷珠的人一见到刑律堂的大师兄,手上一抖,颤声想倪勒问道:“为什么判污会来?”
  声音之中说不出的害怕与惶恐。
  倪勒一脸苦笑,光头亮的发光:“本来就会来。”
  布刘将龚骆锤飞后,看着徐容山旁边的两人,眼中显露出忌惮之色,几个跳跃就回到了倪勒身旁。
  宋裁定也从观望看戏的状态回到了倪勒身边,叹息道:“真是百密一疏,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凉希和对梦还在苦苦对抗徐容山的琴音,只是见到渚薰,对梦也是心里一惊,和凉希对望一眼,也顾不得矜持,飞快的挨近倪勒。
  甘沁在倪勒的身前跪着。
  徐容山心虚的望了渚薰两眼。
  渚薰注意到徐容山,脸上露出不悦的神情,空灵的声音传来:“徐哥哥,难到奴家这样不讨你喜欢吗?非要到处躲着我。”
  徐容山停止弹琴,将尴尬掩埋在笑容中:“熏儿妹妹,这不是公事繁忙,没抽的出时间。”
  渚薰眯着眼睛,娇里娇气的说:“有事远游,请勿打扰,徐哥哥真是找的好借口。”
  徐容山回答:“薰儿妹妹冰雪聪明,居然看出我有难,还追到千重阶。”
  渚薰甜甜一笑:“徐哥哥,往日你刻在桌上是请勿打扰的第三个字,打字从来只刻两分,而在这一次却刻入三分。往日是叫熙春准备行囊,这一次反而叫念夏准备,念夏那里挡得住我的手段,不过一刻钟全部都透露的干干净净。”
  徐容山叹道:“妹妹果然冰雪聪明。”
  渚薰又道:“恰好学院开启,能挡住我天机术的地方,这方圆百里就只有珏山千重阶。”
  “有点时间顺便将刑律堂的大师兄请来。”
  渚薰寒着目光看着对梦:“好一个家奴,吃里爬外,狼子野心。”
  对梦毫不畏惧的瞪回去:“真当我是你家家奴,修道人上不敬天,下不拜地,我有凌云志,上九天揽月,下大洋捉鳖。”
  对梦声音逐渐低沉:“论才智帐梦不如我,论忠心楹梦不如我,论天赋肆梦不如我,论照护你筵梦不如我。”
  “我对梦从八岁开始就服侍你,论修为,小姐也是不如我,只要小姐稍微对我好一点,我也不至于如此。”
  渚薰毫不动容:“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家的,我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对梦仿佛早知道渚薰的回答:“你好自为之,今天不死在百尺地,也会死在你的家族中。”
  渚薰冷笑:“不用吃里爬外的奴才关心。”
  倪勒转头向对梦说:“三弟,论知人心,我不如你,都预料到了。”
  对梦对着倪勒苦笑:“身不由己,身不由己。”
  刑律堂的大师兄寒光扫过众人:“都说完了。”
  判污将众人环视一遍,不可一世。
  倪勒拍了拍手,一道人影出现。
  “对梦果然料事如神,任谁也逃不过他对人心的把握。”
  出来的人指着龚骆:“性格贪财,重情义,擅长剑道,朱雀灵象,中下品。”
  “渚薰,性格无情,善伪装,穿山甲王龟,中上品,天机术小成,聪慧自大,对徐容山真情似伪。”
  “判污,玄武白虎,中上品,性情恶劣,善剑,善笔,盲目自大。”
  “徐容山,聪慧无双,谨慎小心,算无遗策,缺点,情义深重。
  象蛇灵象,中上品,不过现在可以判定,灵象为海市蜃楼,上上品,性情隐忍。”
  “听剑,意料之外的人物。”
  众人面色不同,渚薰大声呵斥:“胡说八道。”
  判污皱着眉头:“杀了就行。”
  徐容山盯着人影,第一次露出凝重的神色。
  人影轻轻说:“阵起。”
  雁离香,蛊虫,阵法,灵气都开始运作起来。
  徐容山见到此景,心中一惊,大喝:“大家都攻击巫蛊。”
  化灵阵——巫蛊,雁离香,灵气以及钟云岭的血肉以及准备良久的阵法。
  对梦摇头对着徐容山说:“已经晚了。”
  对梦将敛秋抱起,走到诵眷旁边,放下敛秋,脸上露出落寞的神情,静静等待大阵成型。
  诵命轻轻向对梦问道:“我们会死吗?”
  对梦轻声说道:“当然会,不仅是你,多半还有我,而且我可能还会成为这场谋杀的主谋。”
  诵命将诵眷提起来,向诵眷问道:“我觉得他很可以,聪明,可爱,以及理智。”
  诵眷吃了听剑的灵药,半死不活的说:“你喜欢就好。”
  对梦看着这对兄妹呓语,无奈的笑了笑。
  “想活下去吗?”
  …………
  一场阵雨从天上倾泄而下,无穷无尽的雨滴打在躺在地上的隋上。
  钟云岭双目睁大,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眼神。
  龙秒儿静静躺在听剑怀里,舍人默默的蜷缩在地上一角。
  昌邑任由暴雨滴落在脸颊,急促狂暴,看着苍茫雨气同由阵法起落,最后笼罩百尺地。
  “好一场大雨。”徐容山停下手,心知化灵阵成,不由赞叹。
  倪勒感受着百尺地充沛的灵气,露出满意的笑容,转头望向判污:“刑律堂大师兄判污,请指教。”
  判污生的一双浓眉,正脸,鼻梁挺拔,一看就是严以律己,刚正不阿。
  雨滴在判污身上,无形的护罩将雨阻挡在外面,形成圆弧形,一股股水流从判污身前流下。
  判污踏前一步:“倪勒,还不束手就擒。”
  倪勒大笑,对着判污道:“骄傲自大,果然名不虚传。”
  判污听到这话,提着剑,身法鬼魅,在大雨之下更是难以看清,两三步就靠近倪勒。
  一剑穿心,疾若闪电,磅礴大气,夹带不可挡之势。
  倪勒将甘沁踢开。
  倪勒面色一凝,长枪一提,一挑,戏谑道:“大师兄的剑不够快。”
  判污化刺为点,带着灵气划向倪勒的右手腕,倪勒右手放枪,左手将长枪划个半圆,直取判污首级。
  昌邑口中念念有词:“天地极驰,作茧自缚。”
  一道看不见的束缚作用在判污身上。
  判污的身体凝滞,眼见长枪袭击而来,闭眼抹剑,竟是身子一矮,长剑在倪勒胸前发出“滋滋”之声。
  倪勒看着被划开的衣甲,里面护心镜一道深深的划痕,灵气溃散。
  “大师兄的剑比想象中的要锋利,法器也挡不住大师兄的抹剑。”倪勒一脸无奈,随手将判污的长剑挑开。
  判污又和倪勒两人过了十几招。
  两人交手仅仅三秒钟时间,宋裁定不情愿的将自己武器掏出来,两把一米长的短刀,就往判污身上招呼。
  判污神色平静,口中念咒,左手结印,当宋裁定短刀过来时,拼着被倪勒长枪划过后背,也将右手长剑收回,一个竖劈,震开两把短刀。
  宋裁定只觉得一股沛然大力从判污剑上传来,双刀就被灵力震飞,又见到判污手中的金刚印,宋裁定神色巨变,只是此时旧力才去,新力未生,又那里有力气去阻挡,只得将灵气运到胸口。
  轰然一声,宋裁定被击飞六丈之远。
  宋裁定空中口吐鲜血,胸骨全部折断,眼神强烈的不甘,不敢置信的望着判污。
  判污被长枪行进半尺,渚薰已经将手中的短剑从刁钻的角度飞出去,正好打在倪勒的长枪上,发出震耳欲聋的铿锵之声。
  判污趁此时,忍着疼痛,将距离拉开,长枪离身,鲜血满天,散落了一地。
  判污回到渚薰旁边,渚薰心疼的看着判污,焦急的问道:“大师兄,你没事吧?”
  同时将袖口中的白绫扯出,迅捷无比的包扎在判污的身上。
  而昌邑的符咒也同时来到,徐容山皱着眉头,伸手将符咒捏在手里,化为一缕青烟徐徐消散。
  昌邑脸上显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你已经通玄?”
  倪勒听到此话,也不由色变俊,将长枪收回,忌惮的看着徐容山,同时询问:“昌邑,你没看错吧?”
  昌邑深吸一口气,对着倪勒说:“没有玄光,不可能轻易将我的符箓在手中一捏就消于无形。”
  徐容山脸上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看着诸人。
  “你们,就只有这些人。”徐容山肯定的说。
  “我还以为杀我的阵容又多强大,原来真是土崩瓦狗,不值一提。”徐容山面色平淡。
  徐容山从手指中射出一道五色玄光,直入甘沁的额头。
  “你的味道,让我恶心不已,所以你先死去。”徐容山轻秒淡写的将甘沁杀掉。
  “接下来,谁又是下一个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