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作者:太平洋君      更新:2021-02-20 06:05      字数:2945
  青山在,绿水流,桃花红,竹舍外,笑颜旧。
  细剑划破空气的静谧,桃花纷纷扬扬,绕着舞剑的褚裟,此景可入画。
  百里青竹停笔,画上一华服男子于桃林舞剑,身姿轻盈。
  “殿下,画成。”
  “让孤瞧瞧。”褚裟接过云大瓦献过来的手帕,擦了擦额角细小的汗珠,看了一眼画,“画工尚可,让孤给你也画一幅。”
  “王爵也会作画?外界传您不学无术。”
  “错,孤为了学画,凿壁偷光的事都做过。”褚裟提笔便开始画,画他刚才惊鸿一瞥,瞧见的百里青竹为他作画的样子,笔触温柔细腻,让人很难想象如此婉约的画风居然出自他手。
  后来,这两幅画被百里青竹收在房里很久,他常常想,那样风华绝代的王爵为什么要走上那样一条路?他们终究不是一路,哪怕桃林再美,竹舍再避世。
  “好画,草民刚才失礼了,原来殿下深藏不露,草民献丑了。”
  “是你生的好。”褚裟温和的收起笔,看向云大瓦,“何事?”
  “殿下,我们在后山发现了王妃和万戈侍卫长的踪迹,人已经跑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呼吸声都停下了。
  “青竹,孤对你很失望。”
  褚裟含着勾人情意的眉眼瞬间冷了下去,让人望而生畏,百里青竹想逃,却被按住了轮椅动弹不得,“殿下,草民不知道您为何这般。”
  “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孤以为你能是不一样的那个呢,原是孤自作多情了。”褚裟扛起百里青竹,“给脸不要,那就别怪孤翻脸无情了。”
  “你这暴君,放了我家公子!”
  “孤只是个王爵而已,当不得你一句暴君。”褚裟素手翻云,将百里青竹放在了床上,犹如困住一只走投无路的小鹿,“让他滚出去,不然孤连他一起做了。”
  “小童,出去。”
  “公子。”
  “出去!”百里青竹认命一般毫不挣扎,“殿下从溟岛出来,野心勃勃,剑指中原,草民不能放您去。”
  “孤想要的只是一个逃走的人,一句认错,你们一个两个的,都该死!”
  褚裟的细剑震碎了百里青竹的衣服,“让孤瞧瞧瘸子会不会有反应。”
  “你不要动我们家公子,他是真心待你的!他只是不想你去送死,不想中原生灵涂炭,民不聊生!”
  “大瓦,让他闭嘴!”
  百里青竹看着褚裟向自己而来……
  疼,是真的好疼啊……
  他想喊,可是喊了只会让对方更逞兽性。
  他从一开始大抵就知道和王爵走不下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居然这么疼,身上疼,心里也疼,疼的他此生难忘。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褚裟才起身,他甚至都没怎么脱衣服,只是解了裤子,离去的时候被百里家族的人围住了。
  床上是破娃娃一般的百里家的传人,神医百里青竹。
  “溟王爵,你居然敢对百里家的公子做下这样的恶行!”
  “孤有什么不敢的?”褚裟整理着外衫,俊美也难以掩盖的狠毒,“孤喜欢他时,他就是孤的心尖尖,孤不喜欢他时,他就是任孤□□的玩意儿。你们要么让开,要么死,就你们这点人,孤杀了你们都不够两盘菜的,可怜~”
  “咳咳,算了,让他走吧!”百里青竹虚弱的躺在床上,和前些日子与褚裟弹琴弄啸,吟诗作对,晒药采药的样子恍若二人。
  褚裟用手帕擦了擦袖口粘着的百里青竹的东西,然后将帕子扔在了百里青竹的脸上,“孤此生不见你。”
  待褚裟走后,方才宛若死人的百里青竹缓缓流下一滴泪,“原是我们道不同。”
  溟军依旧在追击出逃的雪涟公主,这一次褚裟越发阴晴不定,笑的更温柔了,变脸后也更狠辣了。
  “殿下,就快要到王城了,您怎么看?”大将军跪在外面,“末将请殿下指示。”
  “孤怎么看?”褚裟端详着眼前的景色,“好景色,寒舟……”
  寒舟不说话,只是任由褚裟玩弄,他们本来不是平等的关系。
  那年
  寒舟的父亲被先帝派来监视溟王爵,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去盛都,他们把命都留在了那里。
  那时候寒舟只是十七岁,他跟着父亲进了王殿。
  王座上的王爵尊容大气,不可一世,带着无人可挡的光芒。
  他好像见到了天神,俊美不可方物,如果一直都停留在那一刻就好了,因为下一刻,褚裟的剑穿透了他父亲的胸膛。
  父亲倒下去了,褚裟却拿着细剑,“愚人的血,脏了孤的好剑。”
  人命在这个恶魔眼里还不如他的剑。
  后来,寒舟眼看着他把所有来使都杀了。
  “一群走狗,为主子卖命,却送了命,真可怜。如果孤不是被监视的那个,说不上孤要为你们掉几滴泪。”
  “孤看你不错,做孤的奴隶吧!”褚裟给寒舟拷上枷锁,“王殿太孤寂,以后要寒舟陪我了。”
  盛都
  朝堂之上一片争吵,大将军被杀,鸿岳军被屠杀,溟王爵即将杀进盛都,他们究竟该怎么做?
  皇位上的东方祭摔了折子,怒斥褚裟的大逆不道,斥责鸿岳将军的无能。
  那时候他也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那日他在御花园看见了一个少年郎,虽年少,却已经可见今后芳华绝代之貌,手持一朵牡丹,桃花眸子浅笑,眉眼流淌着情念,他比着牡丹问东方祭,“太子殿下,您看,牡丹天生高贵,天姿国色,您觉得它美,还是孤美?”
  “你,你是谁?”
  “孤是褚裟,王朝最后一位王爵,您可要珍惜孤啊!”
  后来发生了什么?
  国宴
  皇帝都来了,可是王爵褚裟却姗姗来迟,穿着一身乐人才穿的艳色衣袍,美虽美矣,却是皇帝给他的侮辱,将褚裟的尊严死死的践踏在地,给众人取乐。
  东方祭忘不了那□□中大臣看褚裟的眼神,那是嘲讽,那是戏弄,后宫佳丽也是捂唇窃笑,好像褚裟在那里就是一个笑话。
  褚裟恭顺的行礼,安排他那么晚来,又把他衣服弄脏,给了一身乐人服饰,不就是为了让众人好好嘲讽他一番的吗?
  “臣,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嘲讽于褚裟如过耳云烟,他面色不改的行礼,甚至眉眼带着柔波的看了一眼东方祭,看的人脸红心跳,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人,不及他褚裟一个眼神。
  “王爵,会调琴吗?”一个妃子问。
  “回娘娘,孤会一些。”褚裟不卑不亢,气度卓然,微微行了一礼。
  “箜篌呢?”
  “也会。”
  “看来你这身衣服没穿错啊!那你调个琴,再给我们弹个箜篌吧?”
  宫女将箜篌抬了上来,褚裟掩盖在袖子里的手指已经把手心肉扣的血肉模糊了,面上依旧柔和的笑着,他们想看他哭,也配?
  一曲作罢。
  “要是王爵殿下会跳舞就更好了。”
  “哈哈哈——”
  “孤只会舞剑,大殿之上恐怕容不得孤放肆。”褚裟嘴角微微抿了一下,肉眼可见的为难。
  “看看这小白脸,要不是个男人,本将军就收了他。”鸿岳之父鸿祥拍着手,“好了,王爵,给我们跳段舞吧!反正长得这样怎么跳我们都不嫌弃!”
  “褚裟啊,大家既然都这么喜欢你,那你就跳一段吧!”老皇帝看着褚裟这副任由人欺辱的样子,心里升起隐秘的快乐,最好是褚裟受不了侮辱,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他也就不用动手了。
  “是,陛下。”褚裟再次行礼。
  “就让刚才那些舞女给你伴舞吧,随便跳跳,长辈想看你跳,你也用些心思。”
  东方祭恍然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又好像没有,他看着那个才十三岁就已经艳压群芳的少年郎,想着,这帮才貌怕是很难活下去。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褚裟了,听闻鸿祥将军在酒过三巡后,去他的寝殿想对他做点什么,被咬掉了两只耳朵。
  皇帝大怒,将褚裟发配溟岛,一生不得回盛都。
  二十年了,少年郎长大了,他也杀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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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裟:为了拿下朱砂痣榜榜首,那些年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不就是为了出手就让别的男人自残形愧吗?
  作话:我一直在想怎么弄死裟哥,写的太坏了,不弄死他不合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