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林夫妻讲了半天，洪班沉默了一下，才说：“巫术不是万能的。”
  老林一听对方说这话就泄了气，他妻子更是连忙问道：“老林的姑妈说你的父亲以前治好过老林的病，我们才大老远跑来的！那巫术的作用到底是什么啊？”
  “驱除邪气，有时邪气不光是鬼，也可能是病灶，我试试吧。”这还是洪班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在他们聊天的时候，有不少左右乡邻来凑热闹。
  很多村民显然已经忘记了面前这个又矮又胖的老林多年前曾经来过村子，都对他说洪班的父亲很厉害，能用咒语把鬼神拘来，为他治病除邪。
  当时还有个牙都快掉光的老头说，洪班的父亲能把竹竿插在河面，好几天都不沉下去，当时他父亲坐在家里念着咒语，那河面的竹竿才会沉，这场景全村人都看到过。
  听了这些人的讲述，老林倒是没有觉得惊讶，因为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见识过了。
  反到是老林的妻子，觉得特别神奇，但她更关心自己儿子的病能不能够治好。
  在洪班家里，老林夫妻也没看到洪班的妻子和孩子，但他们没有多嘴问，以为他们都回娘家探亲了。
  傍晚时分，洪班开始用当地的巫术为老林儿子施法，在洪家的祠堂中供着四尊塑像，约有半人多高，按洪班的说法，有蚩尤神、雷神、傩神和巫术祖师，每次苗族巫师在施法之前，都必须要拜下这四尊神，不然就会没有法力。
  他先是让老林的儿子平躺在两条并在一起的长板凳上，闭上眼睛，再把两炷香分别放置在小伙子的头和脚边。
  祠堂内除了老林夫妻之外，就再也没有别人了。
  大门紧闭后，洪班打开祠堂的电灯，开始站在老林儿子身边念动咒语。
  老林夫妻两个就坐在旁边，眼看着那两炷香冒出细长的青烟，缓缓向上，慢慢互相靠拢，聚在一起之后继续飘到洪班的身前，把两人都给看傻了。
  老林的儿子浑身颤抖，像得了疟疾似的。此时洪班用力吸气，把烟吸进嘴里，他再朝小伙子脸上吐去，反复几次，直到两炷香烧完。
  这样的法术连续施了三次，每次都是隔了三到五天。
  按照洪班的说法，鬼神不是每天都坐在家里等你拘他来的，他们也会四处游走，去帮别的巫师忙。有时候赶上他们不在这个区域，你就得耐心等待。
  老林妻子听到这话，心里一愣，并不是非常相信，但她现在亲眼看到这么灵异的场面，内心又非常希望是真的。
  效果果然来了，他儿子的病症明显减轻了不少，可把老林两口子高兴坏了，握着洪班的手不放，又掏出五千元要塞给他。
  洪班摆了摆手，说什么也不愿意拿，老林和妻子软硬齐逼，洪班只说了两个字：“不要。”他们没办法，只好又把钱给收了起来。
  后来老林夫妻在洪班家又住了几天，正当老林一家人准备打道回府的前夜，儿子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