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情不自禁
作者:减佳colo      更新:2021-03-15 21:46      字数:2112
  还有一句话——奸佞出没,小心防范。
  但他还是没有说,一是两岁的小孩还没有懂这么多,二是确实,他现在没有见到朝堂上有什么奸佞。
  可他记得靖月皇的皇后就是在腊月薨的,而且就在最近几年,如果不是因为生病就是因为阴谋…
  可华雒身体好的很,不像是会生病。
  想不通,赵进费尽了脑瓜子也想不通,没办法,史学不好啊!
  “是啊,你也要提醒你母妃,寒冬腊月的,进儿多穿些衣服。”
  华雒笑着,看他们一大一小消失在风雪中,这才抱着赵无忧回去。
  “阿姒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闷闷不乐的?”
  “阿娘…”赵无忧欲言又止。
  刚才阿进就趴在阿娘耳朵边偷偷摸摸地说什么话,哼,一定不是好话啦。
  “怎么了?还有人敢欺负阿姒?”华雒也坐在赵无忧身旁,捏了捏她的脸,真滑。
  “哼,才没有,只不过今天看一只黑猫进了歆晖宫里,觉得晦气,阿娘最近要小心,奶嬷嬷曾经说过的,叫,小心驶得万年船。”
  “哟,阿姒连成语都会说了。”
  “阿娘!”赵无忧嗔道。
  “好好好,阿娘不笑你了,不过你们今天怎么了,一个两个都提醒阿娘注意身体,今天你跟进儿去见谁了?”
  “阿进也跟阿娘说了?”赵无忧有些错愕。
  华雒揉了揉赵无忧的脑袋,“是啊,阿进和阿姒都一样关心阿娘,阿娘很高兴,所以你不要欺负他了。”
  “阿娘…”赵无忧有些迷茫。
  “你还小,你只是懵懵懂懂地去做事,不考虑后果,可进儿心里会怎么想,阿娘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希望看到最坏的结果…哎,这么说也不知道你听懂了没…”华雒担忧地看着赵无忧。
  赵无忧已是泪眼朦胧,扑到华雒怀里,“阿娘,我不要你离开,你要一直好好的,一直陪着我…”
  “不哭不哭,阿姒最乖了…”华雒轻轻抚摸着赵无忧的背,帮她顺气,一下一下,轻柔而有力量,赵无忧的哭声慢慢低了下来,像是在春天的暖阳里睡着了。
  “哎…”华雒又叹了口气,把小小的赵无忧抱起来放在自己的小床上去睡觉。
  等皇帝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场景就是华雒半躺在赵无忧身边,腿没能放上小床上,胳膊却把赵无忧圈了起来,显得安全感十足。
  “妹妹…”皇帝轻轻唤了她一声,华雒却是当蚊子轰鸣,一巴掌拍了过去。
  皇帝堪堪躲过,却哭笑不得,直接把华雒横抱起来,走到门口跟尚修使了使眼神。
  尚修心领神会,走进去帮赵无忧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又把柴火调到适合的温度才满意地出去了。
  “柏哥,你怎么还不睡?”半夜华雒醒来的时候,发现书桌那边还在亮着,披上件衣服走过去。
  “补石那边,大军快要攻进去柔然了,有些事情我交代他一下。”皇帝放下手中的笔,把华雒搂到自己腿上,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别闹。”华雒小脸一红。
  “你有没有觉得阿姒就只有阿进一个弟弟,有些孤独啊…”皇帝的唇在华雒脖子上轻轻游离,若即若离,让华雒颤栗不已。
  “柏…柏哥…”华雒缩了缩脖子。
  皇帝欣赏着她的反应,笑着吹灭了灯,把华雒抱到了床上…
  “睡觉。”
  此时的龙京是一片情意融融,楼兰却是一片愁云惨雾。
  王后泸欣死了。
  她是难产死的,但秦墨不这样觉得,至少她身体健康,胎位也正,不会这么容易就难产而死。
  一定是…
  还没等他恨恨地想完,怀里的婴儿就嗷嗷大哭起来,秦墨心烦,把婴儿往奶娘怀里一放,摊开圣旨就开始写。
  “吾后泸氏,温柔大体…其生嫡长子秦钊,立为王储…”
  写完这些,秦墨愣了一会,盯着圣旨发呆。
  还是婴儿的哭声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秦墨的眼神里带了一丝愧疚,把他抱了回来。
  他的眼睛还没张开,隐隐约约看见是蓝色的瞳子,小巧的鼻子,白里透红的皮肤…
  秦墨用略带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的小脸蛋,娇嫩的皮肤泛起一片微微的红肿,哭声却渐渐低了下来,吹个奶泡睡了过去。
  这是他的儿子吗?
  他过了两辈子,这是他第一个孩子,这种感觉很奇妙,虽然他从未爱过这孩子的母亲。
  这种血脉相通,让他忍不住想要亲近。
  “秦…钊…”秦墨情不自禁地念出他的名字,怀里的婴儿似乎听见了一般,咯咯笑了起来。
  这种刚出生的小孩子笑的时候,纯净地像让人喝了一口山泉一样,甜甜的,又凉凉的,让人心旷神怡。
  秦墨又情不自禁地喊他的名字:“钊儿!”
  婴儿又咯咯笑了起来。
  秦墨顿时觉得楼兰那些琐碎的政事都不算什么了,跟着他一起呵呵笑了起来。
  可等笑够了,秦墨几滴泪顺着眼眶流了下来,落在衣襟上,落在腰带,落在地上…
  边疆,纪昂山顶。
  “将军!”副将彭中强走上前来,从怀里拿出一封探子刚刚送回来的密信,“这是前方战报。”
  “柔然王贼心不死,三年前那狗屁谋士突然消失了,他就不知道从哪儿请回来一个道士,说什么那谋士看破红尘出家了,牵强得要死,还为了稳固政权把他奉为国师,将军,那家伙就是个傀儡,咱不用理他…”
  “不,我有感觉,他在这里…”补石抬抬手阻止他的说话,闭上眼睛感受着山顶的风。
  风里还夹杂着那天的声音,“梁笙,梁笙…”
  那人,虽然很诡异,但不得不说,补石是亲眼看着他灰飞烟灭的,他说我们不会再见了,哪里会打破自己的话来和他针锋相对…
  除非,那个被人以为是随随便便找来的道士,是真的有几分本事的…
  他能探求人内心所想,甚至改变人的想法,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无害的傀儡样子。
  或者说…
  补石想不出别的可能了,只是有些遗憾。
  走了一个谋士,来了一个道士…
  这一真一假,亦真亦假,到底想要把事情往什么地方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