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只做三日和尚
作者:梦持灬      更新:2021-03-16 00:49      字数:2316
  却说那南海观音菩萨驾祥云,早至西边远路,并不曾见到金蝉子一行人,一路向西,直行至她的观音禅院,也不见人影。
  遂径东而回,过了鹰愁涧,再向东,方远远看见金蝉子一个人孤零零牵马攀山而行。
  菩萨心中疑惑,这一段短路,其间应没有意外发生才是,何故不见猴子,莫非金蝉子没有将他从五行山救出来?
  这也不可能,五行山是他必经之路,断不会错过,究竟发生何事?
  她思索一会,决定探下金蝉子口风再说,遂作两手准备,作法变成一个年长的老母,将紧箍儿变成一顶花帽,配一件绵衣,向金蝉子走去。
  却说三藏牵马而行,只见山路前面,有一个年高的老母,捧一件绵衣,绵衣上有一顶花帽。
  三藏见他来得至近,慌忙牵马,立于右侧让行。
  那老母问道:“你是那里来的长老,孤孤凄凄独行于此?”
  特意点明,孤孤凄凄,言下之意是问你的伙伴呢?
  三藏道:“弟子乃东土大唐奉圣旨往西天拜活佛求真经者。”
  他心中郁闷,并没听出菩萨的意图。
  菩萨无奈,只得坦白道:“西方佛乃大雷音寺天竺国界,此去有十万八千里路。你这等单人独马,又无个伴侣,又无个徒弟,你如何去得!”
  三藏道:“弟子日前收得一个徒弟,他性泼凶顽,是我说了他几句,他不受教,遂渺然而去也。”
  三藏心中确是凄苦,哪里有师父说几句,做徒弟的就转身离去,这实是师徒大忌。
  想当年悟空拜菩提祖师时,哪里会如此嚣张,其实是他心中并未真正将三藏当成师父,做师父的,去管束徒弟,是天经地义之事,谁也不能说错。
  菩萨闻言,心中亦是无奈,敢情没受别人离间,这师徒二人自己就闹腾开了,自己花了一通心机,真是枉作了小人。
  既如此,亦只好顺势而为,将这紧箍儿送出去,不然放心不下啊。
  遂说道:“我有这一领绵布直裰,一顶嵌金花帽,原是我儿子用的。他只做了三日和尚,不幸命短身亡。我才去他寺里,哭了一场,辞了他师父,将这两件衣帽拿来,做个忆念。长老啊,你既有徒弟,我把这衣帽送了你罢。”
  菩萨的话是矛盾的,做了和尚,怎会穿这身服饰?而且这服饰既是拿来做忆念的,怎么随便就送了出去?这一番话实是矛盾之极。
  做三日和尚云云,其实是暗指行者只当了三日和尚,就辞了他师父。
  三藏不知道听懂没有,只道:“承老母盛赐,但只是我徒弟已走了,不敢领受。”
  老母道:“他那厢去了?”
  三藏道:“我听得呼的一声,他回东去了。”
  按照三藏这样说话,其实是听出了一些门道,似乎知道这个老母不是普通人。
  菩萨暗忖,果然不出我所料,道:“东边不远,就是我家,想必往我家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篇咒儿,唤做定心真言,又名做紧箍儿咒。你可暗暗的念熟,牢记心头,再莫泄漏一人知道。我去赶上他,叫他还来跟你,你却将此衣帽与他穿戴。他若不服你使唤,你就默念此咒,他再不敢行凶,也再不敢去了。”
  三藏闻言,不知这老母是何神仙,不敢怠慢,低头拜谢。
  菩萨不知惠岸那边安排得如此,心中担忧,便化一道金光,回东而去。
  三藏情知是观音菩萨授此真言,急忙撮土焚香,望东恳恳礼拜。
  这是菩萨亲自来指点了?三藏忽又想起之前在太保家里发生的事,心中飘忽未定,生起疑问来。
  看菩萨如此紧张取经之事,不像是说了谎话,莫非是太保一家人故意如此?
  他细细思索,又不觉得那家人有什么破绽,良久,遂作罢,不再去想,收了衣帽,藏在包袱中间,却坐于路旁,诵习那定心真言。
  这可是菩萨的法宝,若能据此可管伏猴子,那就是强有力的手段啊,再不用费心与他斗口了,自教他听话。
  三藏不敢耽搁,来回念了几遍,念得烂熟,牢记心胸不题。
  却说惠岸行者驾云至东海,早有东海龙王敖广率众水族至水晶宫前接着,礼毕,领进殿来,吩咐献茶毕,分宾主坐下。
  敖广施礼道:“不知使者亲临,有何要事?”
  惠岸也不跟他罗嗦,开门见山道:“我奉菩萨法旨,为取经之事而来。”
  取经之事,玉帝早有旨意遍传三界,要给予援助。敖广一小仙,向来明哲保身,自然不敢公然抗旨,疑惑道:“我在东,取经人自是从南出发,二者素不关联,不知有何需要小龙效力之处?”
  惠岸道:“圣僧自出南赡部洲,经过五行山,那孙大圣为脱囚灾,自荐力保圣僧西行。我心中忧虑,大圣野性难驯,不服管治,未必肯真心西去,他若离去,自然只有回花果山。若途经你处,望你多多规劝。”
  敖广闻言,心中踌蹰,那猴头的手段他是领教过的,若非形势紧逼,他真不肯与那猴头有任何接触。
  然而现在有玉帝圣旨在前,菩萨法旨在后,他自然不敢公然抗命,只想虚以委蛇,遂装忐忑状,道:“大圣性情乖张,未必肯听人相劝,此事我只怕有心无力。”
  惠岸忽然笑了,道:“你是他老邻居,相处数百余年,较谁都清楚他的脾性,你若肯真心相助,岂有劝不住之理?”
  敖广闻言,心中大惊,手足无措,不曾想惠岸行者的态度如此强硬,给他套了这么一顶大高帽子。
  自己若拒绝,就是不真心,不真心就是假意奉迎了,这可是大罪名啊!
  如此奈何?
  惠岸也不理他,起身道:“好了,我言尽于此,望你不负菩萨之意。”便走了。
  敖广追出去,道:“使者,使者留步,留步……”早已不见惠岸行者人影。
  敖广在殿中急得团团战,心中甚是埋怨。你等大神通之人自己斗法便是了,何故拖我落水。
  他越是心急,越是没有办法。旁边闪出龟丞相,出言相问,敖广一股脑说了出来,神情悲丧。
  那龟丞相略一思索,神情笃定,笑道:“大王何故如此烦恼,我自有办法,可教大圣回心转意。”
  敖广闻言,龙眼大亮,急道:“你有何主意,快快说来。”
  龟丞相道:“那大圣自西牛贺洲习法,拜过师父,如今又拜一师父,却自主离去。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那大圣性情高傲,怎能容他人说此等闲话?便从此间入手,可使他羞愧难当,自回心转意也,如此,灾自可消弥。”
  敖广闻言大喜,遂吩咐众人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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