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换一种方式去爱你
作者:风南音      更新:2021-03-22 10:12      字数:2149
  “米诗诗!你疯了吗?”
  景致涵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突然窜出来的娇小人影,更没有想到她竟然直接搬着一个椅子朝着川墨扔了过去。
  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足以让他心惊胆战。
  而米诗诗成功了。
  川墨下意识的松开了安陌沫,安陌沫也整个人滑了下来,米诗诗连忙冲过去将她扶了起来,有些担忧的拍了拍她已经意识模糊的脸。
  “你没事吧?”
  然而不等安陌沫回答,米诗诗只听到身后一阵呼啸声,她顿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安陌沫整个人推了出去。
  果然,下一秒那一把小巧的手术刀便朝着自己刺了过来,米诗诗虽然惊险躲了过去,然而还是因为脚下一个踉跄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
  川柏在看到安陌沫被救下来的那一刻便连忙冲过去将她抱了过来,而景致涵眼看着米诗诗那一连串的动作,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就在景致涵冲过去打算将米诗诗抢过来的时候,忽而那一把刀直接抵住了不小心倒在地上的米诗诗头上。
  川墨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半晌,随即冷笑着一把揪住了米诗诗的头发,她顿时有些吃痛的皱起了眉头,被迫扬起了头。
  那冰冷的刀刃直接抵在她的脖子上,川墨几乎咬牙切齿一般的冷声开口:“我还真是没想到啊,你竟然这么有本事。”
  “那就不知道你有没有本事替她陪我去死啊?!”
  米诗诗只觉得自己喉咙似乎被割破了一般,那温热的血液顺着皮肤流淌下来,而她的角度只能看着景致涵几乎要将眼睛瞪出血来一般的眸子。
  啊,对不起。
  可我真的不能见死不救啊。
  “咳咳……”
  米诗诗也不知道是吸入了冷风还是喉咙破了,只觉得自己的呼吸越发急促,整个人忍不住的蜷缩了起来,就像是一周前她刚醒过来的时候一样,难受的要紧。
  就在米诗诗以为川墨会就这么割破自己的喉咙时,川墨却突然将刀离开了,硬是拽着米诗诗的头发往上走了一个台阶。
  “咳咳咳……”
  米诗诗止不住的开始剧烈的咳嗽,看着那天台之下的高度,她的视线也越发模糊了起来,这怎么,这么高啊?
  “算了,拉着景少爷的心上人去死,我也不亏了。”
  川墨说着,看着景致涵和紧紧抱着安陌沫的川柏,止不住的泛起了冷笑,双手缓缓张开,一只手紧紧的抓着米诗诗的头发。
  “再见。”
  这个令人悲哀的世界。
  “咳咳!老娘才不要和你这种人一起去死!”
  米诗诗怒吼了一声,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一把抓住了她抓着自己头发的那只手腕,硬是整个人往后仰过去,而景致涵也在这一刻如飓风一般冲了过来,双手紧紧的抱住了米诗诗的腰。
  川墨有些错愕的看着现在的情况,然而此时的她已经不可抑制的朝着后面掉了下去,因为米诗诗的手指几乎要嵌进自己血肉,痛的她抓住她头发的手也瞬间松了。
  眼看着她就要掉下去的时候,她突然抓住了米诗诗的手臂,这才整个人坠在墙边,面目有些扭曲的看着米诗诗。
  突然的受力让米诗诗不可抑制的闷哼了一声,手臂垂在墙壁上,她几乎要痛的无法呼吸,然而这时却又止不住的庆幸,还好她抓的不是自己刚脱了石膏的那只手。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这种情况。
  景致涵抱着米诗诗,米诗诗的手腕被川墨紧紧的抓着,如果不是怕伤了她的手臂,景致涵完全可以用力将她们两个人都拽上来的。
  米诗诗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本来就穿的单薄的病号服,现在被她抓着,那坚硬的墙壁几乎透过衣服将自己的胳膊摩擦除了一道道血印。
  “咳咳咳……”
  景致涵听着米诗诗越发虚弱的咳嗽声,担忧更甚,恨不得现在就将川墨拽上来千刀万剐一番。
  而此时在一旁的川柏却无暇顾及他们三个人,紧紧的抱着怀里的安陌沫,连忙做了一整套的急救措施。
  没过一会儿安陌沫也真的醒了过来,有些茫然的睁开眼,脑海之中突然想起刚刚自己被米诗诗所救的场景,顿时挣扎着直接坐了起来。
  “你快去帮忙……”
  安陌沫连忙推搡着正抱着自己的川柏,原本川柏还以为安陌沫要一口气没喘上来,见状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连忙点了点头朝着景致涵的方向走过去。
  “她的手……”
  景致涵目光担忧的看着那已经出了血痕的手臂,川柏这才发觉,连忙过去一把抓住了川墨的手,阴沉的开口:“抓紧,别松开。”
  原本正有些兴奋的川墨看着川柏突然递过来的手,顿时有些怔愣,像是不可置信一般的缓缓开口:“你……难道不恨我吗?”
  “恨,当然恨。”川柏沉眸思考了半晌,凝重的开口说道。
  “那为什么还要救我?”
  川墨有些苦笑的看着他,那双眸之中泛着淡淡秋水,仿佛,透过他看向了久远之前的那个少年。
  川柏看着她沉吟半刻,随即冷声道:“因为我是医生。”
  所以不会让人死在自己的眼前。
  “就算是你罪无可恕,但也有人专门去治你的罪,而不是你自己了结生命。”
  川墨恍惚的微微颤动着睫毛,半晌才像是反应了过来一般,有些凄凉的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即目光骤然冰冷。
  “你要干什么?”
  川柏眼看着她用尽了所有力气抬起了另一只手,随即一根一根的掰开自己紧握着她手臂的手指,川柏也止不住的皱起了眉头,额角的青筋暴起。
  “我不需要你的怜悯。”
  话音刚落,川墨整个人便像是那无处可依的浮萍,那嘴角虚无缥缈的笑意就好像在嘲讽着自己度过的毫无意义的一生。
  她抬头看着那澄澈无云的天,就像是铺在天空上的一块巨幕。
  幕被扯下。
  戏,也该演完了。
  冰冷的寒风如同凌厉的刀子一般狠狠地刮着自己的脸颊,眼角不可抑制的滑落一抹凉意。
  啊,原来那个曾经温柔的少年,不曾爱过自己。
  如果从来一次。
  我或许可以试试,换一种方式,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