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老陈正立在卫羽的床边。
  出租车案刚刚结束，两人疲惫之余，倒也正是因为胡局长那车被撞坏，还在4s店里维修着，应该已经修好了，维修费嘛，焦局爽快的说这案子破的漂亮，公费报销，而且一定在胡局面前说好话，反而是因祸得福了，胡局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的风，正值周末，居然又爽快的放了两人两天的假期。
  “嗯……嗯？几点了？”卫羽转过头，眼还没睁开的问着老陈。
  这是一家旅社，当然是焦局安排的，双人间，装潢的不错，厚重的窗帘挡下了晨曦的阳光。但依然可以从那一点点的光线里看到这间旅社的豪华，而床的一侧的电脑显示器电源光还在一下下的闪动，在这昏暗的房间里那样的耀眼。
  老陈没有回答卫羽，而是走到了窗边，拉开了窗帘，卫羽下意识的便伸手挡住那直射而来的朝阳。
  一眼就看见了墙上挂着的时钟。
  “搞什么啊，这才六点！！！我昨晚查市里的新闻，翻资料翻到四点才睡啊，陈大佬。你还让不让人活了。”卫羽喋喋抱怨道。
  “这可不是朝阳……是夕阳……”老陈扭过头来，一脸鄙夷的看着卫羽。
  “啊？夕阳？……夕阳……那也就是……哇，不是吧，我睡了这么久？！”卫羽猛的坐起。
  “是啊，今天我都和焦局长吃过中饭了，看你睡的那么香，最近你熬夜可比我要多，是该好好休息休息，所以就没叫醒你。”
  “好吧……”卫羽揉着睡眼惺忪的双眼，继续说道：“你说这两天假我睡觉就睡过去了大半天，只剩下一天多的假了，明天去哪呀？要不，回我家？反正我爸和你也差不了几岁，聊的来……哦，不对，我昨天晚上看了新闻，我们驰安市又出怪案子了，前些天出的，但局长可能是不想给我们太大压力，所以先让我们在这边安心破案。”
  “嗯，我也有所听闻这个案子，我有问焦局，有没有什么进展，焦局说可能只是意外吧。”
  “我昨天晚上也是在查这个，翻了不少资料，唉，反正还有一天假呢，局里都没辙的案子，也看样子就没打算过我们手，能多歇息一天就歇息一天吧。”卫羽仿佛没睡醒的样子又从坐着的姿态倒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有些蹊跷啊……”
  “蹊跷蹊跷个毛啊，老陈你是破案破出神经质了吧，这案件也不过就是一种罕见自然现象。”
  “我指的不是这个……”
  卫羽没有再说话，闭眼又倒在床上，看起来又睡着了。
  “但愿我想的是多余的。”老陈看着窗外。
  不知不觉，两个小时又过去了。已经晚上八点，夜幕降临，黑暗笼罩了汉云县，毕竟是县里，养狗护院的人多，时不时能听见犬吠的声音。
  但在卫羽耳朵里的却是：“翻倍～，不翻倍～，抢地主～！我抢～，要不起～”这一类的语句……
  抬眼一看，果不其然，老陈正不亦乐乎的欢乐斗地主……
  卫羽坐起身，摇了摇脑袋，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
  “醒啦？你边上的床头柜上……哎呀我去他妈的，有炸……”老陈并没有回头，平稳的语调一下变得骂骂咧咧道。
  卫羽打开一看，是一份饺子，一天没吃饭了，腹中空空，也不知老陈今天中午和焦局去吃了什么好的……不想也罢，就这么的，卫羽掀开被子，先去洗漱了一遍，叮叮框框的响个不停，满嘴泡沫的刷着牙。
  “嘿，这酒店还有浴缸，这么好的酒店我还是头一回住，却是和你这么个大男人一起，真是可惜可惜……”卫羽边刷着牙，边发出含糊的声音。
  “还能不能玩了？！又他妈炸我！！%￥*#……没豆了……”老陈拿起旁边的水杯，灌下一口水继续说道：“怎么地，还想找个女人来陪你共渡良宵呀？”
  “……”卫羽一时语塞。
  “上头看起来不想让我们接手驰安市的那个新案，我们，要不要明早提了车，早点回去，谁都不用通知，这样也许能抢先多知道点什么，局里既然不愿意让我们去调查，我们偏要回去。”
  “嗯，有些道理，那不如，一会就回去？”
  “不知道现在这时间能不能去4s店提车，当然是越早回去越好了。”
  ……
  一弯明月挂在深蓝的夜风里
  “真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拿了车，老陈你不先休息会，我们晚上扎回去，调查个究竟，局里这回确实有点奇怪，这样一个事件为何要隐瞒我们呢？不过就是人体自燃而已……”卫羽开着车，老陈在副驾驶坐上若有所思。
  “你说我们像不像神探狄仁杰，哈哈哈，元芳，你怎么看？”卫羽见老陈没说话，逗趣道。
  “回大人，此事必有蹊跷……”说毕，高速路上飘洒着两个愉快的笑声。
  “你这是向哪开呢？”老陈说道。
  “局……哦……差点……既然我们要秘密的调查，就不能打草……嗯……”卫羽嘴向一边邪性的对着老陈笑着。
  “把车开到附近的超市停车位去，我们步行去现场。”
  “人体自燃，挺少见的，反正我这辈子是没见过。”卫羽的声音在地下停车场发出的回声激荡。
  “快些走吧，就在这里不远了……咦……这是……”老陈放慢了脚步。
  “这不是程大作家吗？”
  “你们怎么也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我们警察办案，你来凑什么热闹。”
  “你觉得我是来凑热闹的？我是来访问的。”
  “什么访问，说那么好听，是来｛收集素材｝的吧。”收集素材这几个字说的特别意味深长。
  “哼哼……我所知你们今天应该没这么快回来，恐怕你们也无权调查这案子吧？”
  卫羽一下又被噎回去了，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挤出一句来：“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无权，我们可有权调查这案子了。”
  “你就吹水吧，你要真有权调查会跟我一样蹲在这后门等待？”
  卫羽再次被噎回去了……无话可说。
  “现在胡局应该很快就到，但肯定不会呆太久，我们只要等到胡局走了，再借用我们的警官证，就至少有权看现场，只要不取证，就可以不必登记。想跟我们一起，就速度闭嘴。”老陈看着卫羽连续两次吃瘪，总算是忍不住开口了。
  “你怎么知道胡局长的行踪，从你们头发味道来说，并不算油，而且你们两人用的是同一种洗发水，而背部有着新车车座特有的皮革味道。以及卫羽晚上吃的韭菜味的食品还那样浓，我可以断定，你们是风尘仆仆的才回来，又不能引起胡局猜疑，你们是如何知道的他很快就要到这现场的？”
  “嘿嘿，你百密一疏了吧，看见那女人了没？就那个，穿着蓝色衣服的那个……”
  “哟，还黑丝美腿呢……啧……身材不错……”程玖看着女人摇曳着柳腰走进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