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嘴的鸭子飞了，克格莫愣了一下，怒火瞬间充斥了双眼。
  砰
  砰
  大量含有虚空侵蚀的粘液将沙漠覆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
  稍微发泄内心怒火的克格莫下令立刻撤退，以免被人类的军团包围攻击。
  弗拉基米尔则使用法术隐藏在克格莫的头顶，跟随着他们一起转移。他很希望能够直接找到虚空生物位于地球的大本营，这样可以直接与虚空生物现在的领袖沟通。
  不过克格莫有任务在身，他率领军团四处找寻遗迹，同时对沙漠进行地毯式搜索。
  毕竟与节点勾连的物品都被封印在了石球里，没有被激活的时候就是一个普通的石球，真要陷入无尽黄沙之下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情。
  毕竟不知道多少年过去了，这个东西早已远离它原本的位置，现在在哪里都有可能。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无论是嘉文还是斯维因都对寻找神秘之剑没有多大的兴趣，费时费力不说，还不会有什么效果。
  当然，最大的原因在于，一旦虚空生物靠近神秘之剑，封印就会自动激发，到时候，自然知道具体的坐标。
  虽然大封印阵一定会崩溃，但是所需时间太漫长，人类等的起，但是虚空生物等不起，对于自由的渴望已经铭刻入灵魂深处。
  同时，他们也在恐惧未知的诸神，那些曾经将辉煌的虚空纪元打入深渊的存在。无尽岁月过去，诸神是否还在注视着这里？
  带着这些疑惑，克格莫留下了几个蠕虫监视附近的情况，一旦他们死亡，自己立刻就能感知道。而他则带着虚空军团转移了一定距离后继续执行任务。
  蠕虫钻入黄沙之下，伸展为一个巨大的横截面，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看着蠕虫一个个的钻入黄沙之下，克格莫也准备进入地下，他不需要进行搜寻工作，但是他非常天上的烈阳，远比其他地方更为炙热的阳光会还原虚空侵蚀，使其化为普通的暗能量。
  “你就是深渊巨口克格莫吧，又是一个古老的名字。”
  但是，一道声音忽然传入了它的脑海之中，没有理会什么意思，它立刻张开嘴，吐出舌头，做出攻击态势，抬起头环顾四周，意图找出敌人。
  “不要紧张，我是来谈判的，无意与你为敌。”联系克格莫的自然是弗拉基米尔，他就在克格莫的脑袋上，但是并不精通法术的他无法察觉弗拉基米尔的身影。
  “桀桀桀，谈判，你是谁，居然妄图与伟大的虚空生物谈判。”没有发现敌人的克格莫回答道，但是依旧保持攻击状态。
  “哦，伟大，你们还真的不知所谓，虚弱至此，还敢妄谈伟大。”
  “你究竟是谁？”没有理会话语中浓重的嘲讽意味，克格莫问道。
  “我，弗拉基米尔，一名伟大的血族。”伴随着这些高傲的话语，弗拉基米尔现出身影，从空中缓缓落下。
  周围的虚空蠕虫躁动不安，但是都被克格莫压制了下去，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他双眼紧盯弗拉基米尔，没有选择攻击。因为他很清楚，这不过是一个投影，就算杀了也没有什么作用。
  “你很聪明，有一个明智的选择，知道杀我没有作用。我这个傀儡不如你们的投影，实力孱弱，完全达不到一个英雄该有的水准。”
  弗拉基米尔继续说道。
  “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我的载体不过是一个凡物，而你们用的是虚空的英雄。看来你们进化后反而和虚空世界自行孵化的英雄相处并不融洽。”
  “说明你的来意，弗拉基米尔。”克格莫没有理会弗拉基米尔的那些话语，直接问道。
  见到克格莫没有理会自己试探的话语，弗拉基米尔也没有气馁，没有反应也代表了某种可能。
  “我带着伟大的至高无上的女神的意志而来。为了自由。”
  “在我的记忆里，诸神视我们为死敌，对所有的虚空生物进行赶尽杀绝。不知道你的女神会给我们怎样的自由。”克格莫说道。
  “时代不同了，如今已经是新神历了。况且，如此孱弱的你们，有什么资格让诸神另眼相看。本来我没有想过要为伟大的女神招募你们，毕竟按照女神给予的信息，你们不过是虚空世界孵化的战争机器。”
  “不过，你们进化了，这是我从未想到的。你们成为了真正的生物，可以脱离虚空世界自由的繁衍，你们不在是冰冷的战争机器。”
  “你们戴上了枷锁，成为英雄的路途不在平坦，这就是所谓的:自由是相对的，而不是绝对的。”
  弗拉基米尔皱了皱眉头，他刚刚引用了宿敌的话语，不过，他马上就抛之脑后，只要管用就行，出处并不重要。
  “相信我，鉴于你们糟糕的过往，除了伟大的自由意志，没有人能够容纳你们的存在。”
  克格莫安静的听着弗拉基米尔把话说完，没有发表意见。
  “不得不说，你的话很有诱惑力，我被你说动了。不过，我需要汇报一下，你知道的，虚空生物唯一的首领，虚空恐惧…”
  弗拉基米尔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脸抽了一下，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毕竟他的本意就是通过克格莫联系虚空生物真正的首领，
  克格莫的身体很明显的僵硬了，气息缓慢衰弱，持续了很长时间。
  失去了克格莫的压制，周围的蠕虫又开始躁动了，弗拉基米尔已经开始考虑是不是先隐藏起来。
  ……
  克格莫的身体恢复灵动，但是气息变了，操控载体的虚空英雄变了。
  “很遗憾，这不是为我打造的载体，所以操控起来很是生疏，花费了些许时间。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玛尔扎哈。”声音很是奇怪，玛尔扎哈并不适应这幅躯体。“伟大的虚空恐惧赋予了我与你谈判的权力。”
  “虚空先知，不愧是虚空生物中少有的智者。”弗拉基米尔微笑道，“我的要求很简单，我会帮助你们打破大封印阵，助你们脱离虚空世界。而你们要加入女神麾下，为了她的意志而战。”
  “不知道你的女神的名讳。”
  “伟大的自由意志莫甘娜。”
  “很抱歉，虚空的记载中没有关于她的记录。我要如何相信你。”
  “相信，不，你们不需要那种东西，你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你们现在连地球上这群守护者的后代都无法轻易击败，更不要说站在无尽多元宇宙顶端的神之军团。神之军团的战斗力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没有虚空恐惧的存在，你们甚至连虚空世界都没法守住。但是过了如此之久，他还有多少力量，他还能抗衡诸神吗？”
  弗拉基米尔露出狰狞的笑容，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是伟大的自由意志的仁慈，她会庇护所有向往自由的人或者族群，也是你们唯一的机会。”
  虽然弗拉基米尔的话很过分，但是玛尔扎哈并不生气，他以绝对的理智分析着这些信息。玛尔扎哈才不会相信诸神会这么好心，但是属于虚空生物的机会的确不多。
  “加入自由意志的麾下，为她而战。我们能有什么好处，或者说，你们能给我们什么好处，我可不相信你们会放任我们自由繁衍，即便是你的女神，真的可以放心虚空恐惧自由成长吗？”
  玛尔扎哈很快察觉到了什么，虽然不知道自由意志的敌人是谁，但是她显然处于下风。理由很简单，如果他们真的不惧对手，就不会处心积虑穿越大封印阵来搞事情了。
  虽然不知道他最初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他在发现了虚空生物处于可以招揽的行列之后，居然毫不避讳的选择招募自己。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当年和诸神开战，无数的星球毁灭，数十个星河系生机断绝，即便时光流逝，凡人忘却了过往，但是永生不死的神明岂会忘却。
  既然察觉到了对方对于战力的渴望，那自然要尽量争取足够的利益，当然，他也不会死硬的拒绝。可以预料的是加入自由意志之后处境必定艰难，但这毕竟是目前唯一可取的道路。
  “我只能承诺虚空一族在吾神麾下自由繁衍的权利，至于虚空恐惧以及具体的利益，只有伟大的自由意志才能够做出决定。等到第二个节点崩溃，大封印阵将无法隔绝吾神神力，到时候，你们只需要在吾神的注视下签订契约即可。”
  弗拉基米尔知道虚空生物不会完全相信他，所以也没有讨论更多的细节。至于女神是否真的会接纳虚空生物，那就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了，毕竟自己出发前并没有料到虚空生物的变化会如此之大。
  “如此，我明白了。”玛尔扎哈没有继续停留，直接消失，由克格莫操控这具身体。
  弗拉基米尔没有提出前往虚空生物位于地球的基地，虚空生物也没有发出邀请。双方表面达成合作，但是相互之间的信任关系完全没有。
  不过，对于虚空来说，只要弗拉基米尔帮助破坏节点就足够了，他们不会有任何损失。而对于弗拉基米尔来说，虚空生物没有多余的选择，接受自由意志的庇护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因此他一点也不着急，跟在克格莫的身后，看着他们费时费力的在沙漠中挖掘前进。
  从口袋里拿出了几枚银币，摆出特定的手势之后，银币自燃，他将与虚空生物沟通的信息传达给了远在维考拉军事基地的本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