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噻！”
  “好多吃的！”
  “我的天啦！”
  左蒙几位少年那里见过这种热闹，已是满眼放光，大吼着冲了进去，莫不是还有些理智，恐怕口水早就流下来了。
  “你们若是还有余钱，大可去尝一尝，等会儿来百里香集合就行。”李兆瞥了眼兴奋的少年，听着是在提醒，实则冷不丁地泼出一盆冷水。
  他们那里还有余钱？
  几位少年如受当头棒喝，摸了摸空无一物的口袋，瞬间呆滞，最后狠狠吞了好几口口水，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街道两边的美食，回到队伍。
  李兆前头带路，后边是忍着口水的少年和狱警们，他们不想去看那些美食，却不得不闻，味道其实更能勾起人的食欲，可以想象这段路他们走得多煎熬。
  索性路并不远，穿过两条人群拥挤的街道，便是一条较为窄小的巷子，那巷子虽窄，人却很少，走起来颇为顺畅，等到了巷子尽头，左边一转弯，便看到了一面招牌，上书“百里香”三字。
  像是家小酒楼，人不多也不少，差不多满员的样子，他们一来，一名服务员便立马迎来，笑问道“几位有预约吗？”
  李兆面色一垮，轻瞥了她一眼，冷道“新来的？”
  服务员一愣，明显弱了几分，李兆黑脸确实有几分吓人。
  正当服务员愣神时，后厅走出一名风姿绰约的美少妇，小西装，短裙黑丝高跟鞋，标准的职业套装包裹着惹火的成熟胴体。
  不过相较于那套标准化的制服衬托下的身材，她的笑容则更加让人印象深刻，虽已是徐娘半老的年纪，笑起来竟然像个小姑娘！特别是那浅笑的酒窝，很容易让人忽略她的年龄。
  一个笑起来像初花的少女，身材凹凸有致像熟透的少妇的女人，其实她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都能轻松吸引男人的视线。
  她徐徐走来，娇嫩的腰肢扭动中一路香风，周边吃饭的食客仿佛闻不到那美食的香味，停下手来，身子不动，眼珠子早就跟上了那扭动的娇嫩腰肢。
  却听得那少妇边走边笑骂道“你这一来就给我的人脸色看，怎么？上次没让你吃饱？”
  一个美丽性感的女人对男人说没让你吃饱，本就极有歧义，很容易让人想歪，周边的食客早就对李兆投去仇视的目光。
  李兆全然不顾周边滚烫的目光，依旧冷着脸，道“她让我预约，你也要我预约吗？”
  女人掩嘴魅笑，赶紧支开不知所措的服务员，拉着李兆的手道“不要不要，你来了，就算我这里打烊了也有位！”
  说着拉起李兆朝后边走去。
  身后少年们瞪着眼，面面相觑，这俩货还真不顾大庭广众啊，看着周围众狼欲要噬人的目光，左蒙等人耸了耸肩，无奈跟上。
  大厅后边有一大门，把守着两名保安模样的男人，见女人走来，赶忙开门，其中一人却说“贵宾室已经满员了……可能…需要等等。”
  女人柳眉微皱，冷道“刚才还有一间呢，谁让你们放人进去的！”
  保安尴尬一笑，挠头无奈道“是姜岩道，我们拦不住……”
  还不待女人多说什么，李兆抢先道“算了，我们吃别的吧，免得难为你。”说着就欲转身。
  妩媚女人也是个要面子的主，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有位子不要预约，这会见李兆要走，脸面必定挂不住。
  她拉住李兆，冷道“你等我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李兆推脱，快步迈进门内。
  李兆脸色如常，他非常清楚这女人的性格，不过去惹姜岩道显然并不理智，他吩咐少年们原地等待，自己也是进去门内。
  左蒙等人老早便好奇李兆和女人的关系，和保安套了会近乎，这才知道女人名叫古非烟，是这里的经理，而李兆和她则是老相识，据说这店子还没开的时候两人就认识，十几年前店子开业的时候李兆还送礼过来捧场呢。
  话说李兆长这样，认识的女人怎么个顶个的有味，不说红颜加同事周赤虎这种风韵十足的绝代佳人，就连古非烟都是如此的娇柔多姿，想必李兆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情种吧。
  谈着谈着，便听见古非烟那高跟鞋咚咚咚的踩了过来，光听脚步便知她的怒气，等人走出时都能看到那张柔媚的脸上布满寒霜。
  两保安噤若寒蝉，生怕怪罪，压低脑袋不敢做声，古非烟却没管他们，对左蒙等人道“对不起了小家伙们，等下次来姐姐专门给你们下次厨。”
  左蒙等人那敢说话，只得一个劲的点头。
  李兆随后走出，脸色如常。
  那古非烟瞥了眼李兆，暗怒道“凭什么怕他！你这几年怎么越过越怂了？”
  也是听出古非烟话里的怒气，李兆轻笑不语，招呼少年们道“走吧，去别家，随便吃点赶紧回程吧。”说完当先迈步，根本不给古非烟继续说话的机会。
  少年们一一跟上，唯独左蒙愣在原地看着李兆的背影怔怔出神。
  瘦弱的背影略显驼背，在霓虹灯下显得极为憔悴且孤独，仿佛被这个喧闹的世界所隔绝。
  那一刻，左蒙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李兆来到小凉城后变得不一样了。
  当时看不出来，现在他终于知道了，那是消极！对任何东西都提不起兴趣，对任何事情的处理方式只有退让。
  拍卖场时的沉默，这次对姜岩道的退让，这对一向强势的李兆来说太过荒诞了！
  哪怕早在十几天前，即使面对强他许多的天狼他都没有任何退缩，撸起袖子就是干，即使得知黑水九杀手即将到来他也没有说过一个退字，往更远的说，李兆创办监狱初期，带着一群孩童，没人没钱没地，那时何其艰难？他有说过退缩？
  是什么让一个男人丧失斗志？连一个小小的姜岩道都不敢惹？
  从心里角度看，或许在李兆的世界里，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正在慢慢消失，而这个重要的东西正是他斗志的来源。
  左蒙并没有意识到这个极为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矗立片刻，正当左蒙准备走时，那古非烟忽然说话了“你叫左蒙？”
  “嗯。”左蒙诧异回头，轻嗯了声，她知道自己的名字似乎有些出乎意料。
  那知古非烟并没有谈话的意思，就这么微笑着转身走了，伴随着咚咚的高跟鞋踩动，左蒙仿佛听到她又说了一句话，也许只有几个字，却有两个字非常清楚。
  “真像……”
  …………
  真像？太过笼统，带着莫名其妙，左蒙小跑跟上队伍。
  他们这次来到一家路边的烧烤店，人虽多了点，吵了点，却并不妨碍他们吃得油光满面，大呼过瘾。
  今晚的夜宵算是大伙吃得最舒服的一餐了，回酒店取车的路上一个个格外的活跃，也许是意犹未尽，也许是争取最后的自由时间，少年们蹦跳着唱着歌，略显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从未有过的欢乐。
  酒店已近在咫尺，却不料一队城防军忽然拦住了他们，那领头的喝令道“例行检查！”
  摸了摸藏在腰间的十字驽，左蒙小脸瞬间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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