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醒醒！醒醒！”
  一道温柔的女声在艾笑耳边响起。
  艾笑被女人推醒，揉了揉朦胧的睡眼看向她。
  “小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趴在这里睡觉呀？”女人再次温柔得问道。
  艾笑眨了眨眼睛，恍惚了几下后终于清醒过来，认出面前这个人就是贴在墙壁照片上的那个女人。
  她红着脸连忙起身，对着女人鞠了一躬道：“您好，阿姨。我是来应聘当临时工的。请问您这里还缺人吗？”
  “啊，你是来应聘的啊？”女人看上去很是吃惊，连忙询问，“小姑娘，你几岁了？怎么这么小就出来找工作了？”
  尽管上了高中后艾笑长高了不少，从一开始的150长到了158，但她骨架小，人也瘦，看上去就和还没发育的小女孩一样。
  “阿姨，我已经16岁了。可以出来打工赚钱了。”生怕她拒绝自己，艾笑低着头，紧张得捏紧衣角说道。
  此刻她的心就像打着鼓般忐忑不安。
  如果今天找不到工作，她就要露宿街头了。外面这么冷，哪里有地方可以让她睡？
  “你已经16岁了？看上去这么小一点。”女人有些不相信，但看艾笑在这么冷的天还穿着校服，双手通红肿胀显然得了冻疮，忍不住心疼起来。
  “好吧，如果你肯吃苦耐劳就在阿姨家干吧。”女人叹了口气，最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看艾笑这个样子，显然是无家可归的。
  “真的吗？谢谢阿姨，谢谢阿姨！”
  已经做好露宿街头打算的艾笑听到这句话，眼泪像不要钱一样直往外流，不停对着她鞠躬。
  要不是女人阻止，她就要跪下来磕头感谢了。
  “哎，我家工资又不高，你这小姑娘怎么还高兴得哭上了呢？”女人抽出几张餐巾纸就要替艾笑擦眼泪。
  艾笑看到餐巾纸，连忙躲避掏出自己的手帕，说道：“阿姨不用，我有手帕。您把餐巾纸放回去吧，太浪费了。”
  “真是个懂事的小姑娘，一定经历了不少事吧？”女人被艾笑的举动给触动了。
  这是经历了多少事，才会变得如此敏感。
  艾笑紧紧捏着手帕没有回答。
  女人看她不愿说，也没有强问。而是自我介绍道：“我姓夏，叫夏温情，你可以叫我夏阿姨。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艾笑。”艾笑正襟危坐回答道。
  “艾笑？呵呵，真是个好名字。”夏温情温柔得揉了揉艾笑的脑袋，说，“你爸爸妈妈一定想让你做个爱笑的女孩子吧。怎么看你都不爱笑呢？”
  艾笑微微抬头看着夏温情，然后艰难得做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她的微笑很僵硬也很丑，一看就是硬生生挤出来敷衍人的那种。
  可通过艾笑的微笑，夏温情却看到了无限的悲伤。
  她慢慢蹲下身抱住了艾笑，安慰道：“艾笑，夏阿姨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现在你需要的是坚强。笑一笑，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改变，但只要你懂得微笑，一切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那晚，艾笑不知道自己后来是怎么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人就躺在一张舒适的床上，连衣服都被换上了毛绒绒的睡衣。
  于是，艾笑又哭了。
  她屈着腿，埋头抵着膝盖抽泣。
  她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一个陌生人贴心的照顾。
  明明她的姑姑都不愿意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