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你在骗我?
作者:不明所乐      更新:2020-06-27 18:42      字数:3182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转眼间就过去了八年。
  这一年,祈老爷染上了重病,请了许多大夫都瞧不好,眼看就命不久矣。
  这祈老爷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临死前就一个心愿,儿子都快二十了,却迟迟不肯娶妻,这是他心里的一个牵挂,就只想着要儿子在自己临死前能够成家。
  可许兴业不干啊!这么多年来,他心里还是一心就想着云丫头。
  像祈家这样富足的人家,来说媒的媒婆都排起了长龙,介绍的姑娘也大多是大家闺秀,那许兴业却一个都瞧不上,拧巴地非要娶那云丫头。
  开始的时候祈老爷是不同意的,他曾派人去打探过,嫌那云丫头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和他祈家门不当,户不对,那是死活都不同意这门婚事。
  当然,后来知道自己要死了,自己死后儿子当了家,肯定也得娶那丫头,索性还不如现在就成全了他。
  转过头来说这云丫头,她肯定是不知道那祈家少爷,就是自己小时候喜欢的许兴业,也是百般不愿。
  但她娘是个极想攀龙附凤的人,面对这么一个好的机会,怎会错过。
  开始是对云丫头好言相劝,见云丫头不愿,就改作以死相逼,要么就断绝母女关系。
  云丫头也是孝顺之人,无奈也只能哭哭啼啼地上了祈家的花轿。
  这事情还就那么巧,就在许兴业和云丫头成亲的当天,祈老爷重病复发,还一句话都没交代,就魂归西天了。
  祈夫人接受不了丈夫死亡的事情,当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吐了口鲜血也跟着西去了。
  许兴业也是有良心的人,和祈家夫妻朝夕相处的这许多时日,也产生了感情。
  当即就命家奴撤了喜烛喜宴,摘了婚嫁红绸,搭起白布灵堂为祈家夫妻发丧。
  几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云丫头一直都对自己爱理不理。
  许兴业也受不了了,也不管那道人的告诫,向云丫头道出了实情,云丫头开始也是不敢相信。
  许兴业就给云丫头讲了许多,他俩小时候在一起做的事情,每一件事都讲得明明白白,云丫头这才相信。
  那晚,两个失散多年的恋人相拥而泣,情到深处,干柴烈火,两人自然在床第间翻云覆雨,行了夫妻之礼。
  既然现在自己当了家,自然掌握了家中的经济大权,许兴业也不忘还在老家受苦受累的老爹老娘和弟弟妹妹,便派人在京城的近郊置办了一所大宅子,把全家都接到那里生活。
  当然,其中的父子相认过程,想必大家也能知晓,这里就不必再费口舌。
  又和云丫头渡过了几个月甜蜜的日子,许兴业也不敢忘记了和道人的约定。
  那道人有通天的本事,想必说的话也不会假,于是和夫人交待了一番,带上些衣服盘缠,就去那城郊七十里外的乐南山秋安道观中寻那道人。
  找到了秋安道观才知道,这秋安道观不仅破败,而且并无香客前来焚香祷告。
  进了道观的观心殿,却只见空荡的观心殿里,就只有几年前那个帮自己换脸的道人盘坐厅中。
  那道人背对着自己,也不回头就开口说道:“你终于来了啊!”
  “嗯!我来赴约了。”
  道人依旧不回头,只是慢悠悠的说道:“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那赶快去生火做饭吧!”
  做饭?许兴业似乎没有听懂道人的意思
  “你叫我来,就是要我做饭?”
  “不错,就是叫你做饭,不仅今天要做,还有明天,后天……”
  这是什么情况?叫自己来做饭?这道人葫芦里到底藏了什么药?许兴业心中嘀咕起来。
  即便心中带着满腹的疑问,许兴业也不得不去做饭。
  时至中午,许兴业麻溜地就做了一桌子的素菜,去叫那道人吃饭,那道人却不吃,只是叫许兴业敞开胃口吃,吃饱了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真是奇怪的人,许兴业也不想再理会那道人,对着一桌子的饭菜独自扒拉起来。
  吃饱喝足后,许兴业觉得也挺清闲,就找了个厢房睡起大觉。
  等到睡醒了,睁开眼,外面已是黄昏时候,这乐南山的黄昏倒还不错。
  一轮火红的圆日从乐南山的后山缓缓下降,洒下来的那并不耀眼的柔光沐浴着山野草涧,飞鸟游鱼,还真是有着一番“近日黄昏独西下,犹入桃园探飞花”的意境。
  欣赏了一番美景,许兴业探头往观心殿里望了望,那道人依旧背对着大门盘坐着。
  许兴业心想,这道人好生奇怪,这都一天了,水米未进不说,他就这样一直盘坐着,腿不会麻吗?
  许兴业正在思付之际,道人开口了
  “休息好了?”
  许兴业轻轻“嗯”了一声。
  “那好,咱们也该办事去了。”说完,道人双手轻拍地面,整个人就由盘坐的姿势,“唰”地一下弹起身来站定。
  “好功夫。”许兴业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
  道人取了自己黄布补丁口袋,闷头在前面走着,许兴业也不知道他要带自己去干嘛?嘴里嘀嘀咕咕的跟在后面。
  夜晚的风凉飕飕的,吹得许兴业有些瑟瑟发抖。
  走了也不知道多久,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明晃晃的月亮挂在天际,借着这月光,倒也能看清脚下的路。
  道人带着许兴业从大路走到小路,又从小路钻到了茂密的丛林中,步伐是越来越快,许兴业喘着粗气,几乎都快追不上了。
  最后道人终于在一小溪旁停了下来,挥了挥手叫许兴业休息一下。
  许兴业如获大释,瘫软的身体就顺势倒在一块巨石旁,嘴里埋怨道:“我说道士大叔,你这是要带我去那儿啊?这大晚上的,睡觉多好?”
  “我的道号叫寄风,你可以叫我寄风居士,也可以叫我师父。”
  “师父?我什么时候说要拜你为师了?”寄风居士的这句话,让许兴业摸不着头脑了。
  道人不做言语,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许兴业心想,这寄风居士到底是个啥意思?难道是要骗自己做他徒弟?做他徒弟那不就是个道士?自己都娶了老婆了,还怎么做道士?道士是不可以有老婆的。
  “别想了,这事儿咱以后再说,你还是保存好体力,等会儿可是下力气的活儿,还有些许的危险,我事先提醒你。”
  “我说寄风居士,您这到底是带我去干嘛啊?杀人放火,打家劫舍的坏事我可是不会做的。”许兴业心里不仅滋生了更多的疑问,现在还多了一份不安。
  “哈哈……我修道之人,怎么做如此卑劣之事?放心吧!咱们是替天行道。”
  “那您能明确的告诉我,您这是要带我去干嘛啊?您这样不言不语的带着我在这深山老林里窜,我心里真的瘆的慌。”
  寄风居士捋了捋稀疏的胡须,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许兴业,良久才缓缓道:“也罢,现在告诉你,让你也有个心理准备。”
  这里的地名叫碧波涧,这碧波涧上游有一个洞叫冰凉洞,因洞中流出的溪水常年都很冰凉而得名。
  近几年来,在这附近的村落常有村民无故失踪,寄风居士经过多次查探,发现这冰凉洞中偶有一股阴气飘出,夹杂着丝丝的血腥味,恐有孽障作怪。
  今晚明月高挂,北风习习,正是阴气极盛的月圆夜,那藏匿在洞中的妖孽肯定会趁此机会,再出来撸人。
  寄风居士便想在今晚收了这东西,免得它再害人性命。
  许兴业听完,心里就慌了神,就问寄风居士,自己又不是道士,也没道法,为何非得拉上自己?
  寄风居士也不讳言,只是说让他来,是为了训练胆量,以后待许兴业独自驱妖镇鬼时,底气十足。
  照寄风居士的说话,那是非要自己去做道士了。难道也不问问自己愿不愿意?
  “我没说我要做道士啊?我都娶了老婆了,怎么还能做道士?”许兴业说出了自己早想说的话。
  谁知那寄风居士却说道:“娶了老婆也无妨,并不妨碍你习练道术,你大可在道术有见地之后,再回了你家中生活,不过日后有诡秘之事,你就得去查查。并且这些事,得要暗中进行,切不可声张。若是张扬出去,恐引起人们恐慌,造成祸乱。”
  休息了一阵,寄风居士又带着许兴业向碧波涧的上游走去。
  约莫又走了两柱香的功夫,前面溪边的密丛中,果然有一个黑洞洞的洞口,阴森森地显得极其诡异。
  寄风居士示意许兴业蹲下,两人就在那洞口外面等着。
  现在大概应该是三更时分了,天上的月亮愈发显得圆润,黑压压的树林很是安静,偶有几声乌鸦的啼叫,给这空荡的山谷溪涧又增添了几分诡异。
  寄风居士一动不动,两只凌厉的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洞口。
  走了许久的路,甚是疲惫,倦意逐渐涌上来,许兴业索性就打起了盹儿。
  夜,静得出奇。除了偶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和那潺潺的溪水碰击声,便再无别的声音。
  正在许兴业迷糊之际,忽听洞中传出一声鬼叫,一个黑影从洞口急速飞了出来,许兴业还没回过神,蹲在身旁的寄风居士“唰”地一下就窜了出去,大喝道:“孽障,还敢出来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