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夏透过窗子的缝隙盯着戚凝看的时候，戚凝如同心电感应一般，突然转头，冲着钟夏看了过来。
  “是谁？”屋里女人的声音有些惊慌失措。
  “夫人，是我。”钟夏尽量克制住声音的颤抖。
  戚凝心下觉得害怕，又觉得这声音好生熟悉，与那日在布艺行门前那位招牌笑容的声音，简直一模一样。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吗？心里想着他，就把声音也错认成他的了？
  “你是谁？”戚凝又一次问道，好似确认什么。
  “在下，钟夏。”
  戚凝的脑袋嗡的一声，不是幻觉？那个登徒子，为何三更半夜，出现在她这个独居女人的院落？
  “你来做什么？”戚凝压抑着嗓音，似是怕被人听到，但仍难掩声音颤抖。
  “见你。”
  “为何见我？”戚凝几乎失态。
  “因为，”钟夏音色低沉，竟然该死的好听，“我想见你。”
  屋里的人儿一惊，手里的暖炉应声落地，发出响声。在这个寂寞的冬夜，显得格外清脆。
  “若不想别人看到，就开门让我进去。”钟夏声音带着威胁，还有欲望。
  里面的人在犹豫，没有回答，也没有行动。
  “我是晏家护卫队队长，就是你不开门，我也进得去。”钟夏再次开口。
  屋里的女人终于妥协，门被轻轻打开。
  钟夏走进了门去。
  屋内摆设装饰一应俱全，但是就是让人觉得，说不上来的冷清。
  屋内的人又恢复了白日的端庄自持，“钟护卫深夜来此，怕是不合礼数吧。”
  “想你便来，看完就走。”钟夏见到戚凝，眼里的神色，如同沙漠行人看到了水。
  “混账话！”戚凝轻声呵斥，“我是温家大少夫人，烦请钟护卫，放尊重些。”
  钟夏听了她这话只觉得好笑，“谁不知道温家大少夫人，不过有名无实罢了。”
  戚凝面容愤怒，“那也和钟护卫无关，钟护卫好歹也是正人君子，还望言行举止，多加注意，待人接物，莫再逾矩。”
  钟夏听她这话，满是划清界限，冷淡疏离，不禁心里不满，语气恶劣，“真想扒下你这身衣裳，看看你端庄的外表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
  戚凝被他这话刺痛，用手指着门口，“出去。”
  “我说了，看完就走。”钟夏无动于衷。
  “看也看了，你可以走了。”
  “我要看的，不是你这副端庄清高的样子，”钟夏眼神邪魅，声音染上一丝别样的情绪，“我想看你真情流露的样子。”
  戚凝听完这话，神色有些松动。
  “比起你观世音一般慈眉善目的对世模样，我觉得如果你小女人一些，一定更有味道。”
  “登徒子。”戚凝半天无话可说，只用这三个字形容他。
  钟夏听到这个称呼，轻笑出声，“说的没错，”他悄悄靠近她的身子，感受她因紧张而轻颤，“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特别想对你，耍、流、氓。”说完神色一片捉弄，笑容全是玩味。
  不知怎地，戚凝感觉身体微微发热，好像有一种不知名的渴望，在叫嚣，在燃烧。
  她一把将他推开，“我与你没有交集，过去没有，往后也不想有。”
  钟夏嗤笑一声，“那可就由不得夫人了。”
  “你再不走，我便要喊人了。”戚凝拿他没有办法，只能语带威胁。
  钟夏神色流露无奈，微闭双眼，再睁开，“也罢，我这就走。”
  戚凝刚松口气，结果谁知他突然向前迈了一步，出其不备地捉住她的双手，反绑在她身子背后，让她动弹不得。
  她刚要呼喊出声，便见他的面容压了下来，嘴唇生生堵上她的唇，将她的呼声尽数拦下。他松开绑着她的手，用手捧着她的脸，细细吻着。
  三年没有尝过云雨的戚凝稍经挑逗便难以自持，仅仅一个吻，她就满脸通红，浑身发软，早就忘了呼救。
  钟夏微翘嘴角，放开她的唇，竟然来到她白皙修长的脖颈。
  戚凝浑身瘫软，做不出反应。
  终于，他没有再进一步，放开了她。
  “我想看的，就是你现在这种样子。”钟夏眼神满含痴迷，言语中都是满足。
  随后，他转身离去。
  戚凝瘫在床边，嘴唇微微颤抖，呼吸紊乱，心跳更加失序。
  这个混蛋，流氓，采花贼，登徒子！
  他真是胆大得可以！
  什么招牌笑容，门面护卫，这些美誉通通不属于他，他简直恶劣得可以。
  好在他没有更进一步，否则她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不知羞耻地，继续任他予取予求下去。
  她承认，这个男人，让她心烦意乱，让她犹豫不决，让她不能自持。
  他还会不会再来？如果下次他提出更加过分的要求，她该怎样是好？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得厉害。她意识到自己，并不反感他的触碰，反而，对于他的勇敢，她有些动心。
  钟夏按照原路返回，翻墙而出。
  他现在心情愉悦，心中积郁许久的火，终于消散不见。
  他见到了他满脑子都在想的女人，对她说了调戏的话，还不知死活地吻了他。一切流氓混蛋该做的事，他全做了。什么翩翩公子的仪态风度，他全丢了。他觉得自己，像是疯了，又像是，如愿以偿了。
  他已经毫无理智地迈出第一步了，接下来，就该是没有自制的第二步，病态疯狂的第三步。
  他一点都不后悔。好像这才是他该有的样子，就像那女人，意乱情迷是她该有的最真实的样子。
  冬日的夜风吹在身上，一股肃杀的冷。
  所以，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要她，接受他，爱上他，再也离不开他，然后带她离开那个死气沉沉的宅子，到他钟夏的世界里来。
  他觉得，那才是这个女人该过的日子。
  他知道，他对她，要么带她走，要么永远保持距离。
  之前的他只敢远远看着，不敢踏进这漩涡里来。是那个吻断了他一切后路，也给了他勇气。
  下定决心后，他心里顿时了然，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