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齐林胜留下的痕迹太明显了。你们看这银杏叶。”
  他沿着山壁方向，在地面平行划出一道线，每隔一定距离取一些落下的叶片样。
  “你们看，其他区域的叶子没有折痕，这些叶子的脉络却有轻微的折痕。他用真气形成气网，没有形成踩踏的痕迹，但终究还没有到达踏雪无痕的境界。气网作用的地方，落叶都有轻微的永久性形变。银杏叶一直在落，最上一层看不出来，但要是翻到下层叶片，就能分辨出。”
  杨雪晴：“气网经过的区域是一条直线，这条直线与山壁相交的地方，应该会有某种机关。”
  凌尘：“别这么麻烦，我来轰开它。”
  凌尘以元神感应，却受到重重阻隔，很明显这山壁有某种隔绝神念的装置。
  两袖金蛇拔出，形成一个圆规状，开始在山壁上划圆。
  劲力渗透，火星点点。
  圆画完后，凌尘把金蛇插入圆心，金蛇在内部形成勾状。
  “开！”
  一个大大的圆柱形石块被凌尘拔出，落在山谷中。
  杨雪晴：“凌公子功参造化，果然厉害。”
  凌尘：“可以进去了。”
  圆形石柱被拔出后，一个圆形的洞口露了出来。
  凌尘一个闪身，整个人便进了洞，凌杰和杨雪晴等人也跟了进来。
  从通道中深入一会后，便是进入一个大厅，令人豁然开朗。
  大厅不仅宽广，高度也比通道处要高。
  抬头往上看，大厅天花板上画着令人面红耳赤的壁画，凌尘仔细观赏着。
  “似乎不是一般的春宫图。”
  杨雪晴：“那是欲乐空行母，高原远古神灵苏的妹妹。”
  凌杰：“这里有一门武功。可惜我只认识部分梵文。”
  大厅的一个角落，有一块方尖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小字，乃是天城体梵文。
  凌尘：“有和案件相关的信息吗？”
  凌杰：“暂时没有。”
  凌尘：“能做画像吗？”
  凌杰：“应该是高个子，武功如此之高，又精通魔门武学，擅长暗杀。我们其实可以在成名杀手中考虑。”
  杨雪晴：“杀手榜？难道是杀手榜第五位，空行老人。我们就算假定是他，又该如何抓住他呢？”
  凌杰：“唉，我能力有限，对于这种级别的杀手，我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更何况，现在也没有确切证据。从作案动机来看，他是在神兵宗中随机挑选弟子杀人，没有太过明显的动机。”
  杨雪晴：“可那些弟子都看见了雕像。”
  凌尘：“两者并没有必然联系，是两组独立的事件。”
  杨雪晴：“怎么可能是独立的事件，看到雕像的人都死了，这必然有联系。”
  凌尘：“还记得我说过的因果前后关系吗？他们因为被选中，要死了，所以才会看到雕像。而不是看到雕像才造成死亡。”
  凌杰眼睛一亮：“假使我们看见的是‘幽灵’，对了，我们再回地宫。我想齐林胜初次死亡的地点应该在地宫。”
  凌尘此时已经知道了一些东西，但说出来却有点惊世骇俗，因而沉默不语，只是旁敲侧击地提醒。
  “量子效应！”这是凌尘在地宫看到幻象后想起的第一个词。
  物理史上有这么一个著名实验，那就是“双缝干涉”。
  实验装置是两块板、两台高速摄像机、一个光源。
  光源发出的光子通过有双缝的挡板打在后面一块板上，高速摄像机拍下后面那块板的照片。
  这样把图像叠加，就能看见明暗相间的多组条纹，而不是我们想象中的两组明暗条纹。
  物理学家把这种现象称为“双缝干涉”，那些多余的条纹被称为“干涉条纹”。
  如果仅仅是这样，那只是说明光子具有波动性。
  接下来的实验才叫人毛骨悚然。
  人们用另一台摄像机记录挡板前面的场景，这时后面拍到的照片竟然变成了两组条纹。
  这说明观察影响了光子的行为。
  当人们停掉前面的摄像机，用肉眼观察时，后面也是两组条纹。
  也就是说，不管是活物还是死物，只要你去观察，便会影响结果。
  人们观察的结果往往是自己所设想的那个结果，原本的多组可能性被坍塌成一种。
  有些东西，活人是看不到的，这不是鬼神之说，而是一种事实。
  活人属于强观察者。
  人从活着到死去的过程，就是由强观察者到弱观察者乃至非观察者的过程。
  那些雕像被某种高能武器湮灭，进入了某种奇异的量子状态。
  本来量子状态只有在微观粒子上才体现，可湮灭后的雕像却是处于非有非不有的状态，也就是所谓的“不可见之如来”。
  当你去观察它时，它消失了。
  当你背过身去，它又确确实实存在。
  那些要死的人，进入了弱观察者状态，当他们看见雕像时，雕像并没有坍塌。
  于是他们会说“看见了雕像”，但强观察者一去注视，那雕像又会消失。
  凌尘这具分身能看见，其实也正常，量子态能看见量子态，就好似鬼能看见鬼一样。
  “鬼”会被活人的观察影响而导致坍塌，却不会被另一个“鬼”影响。
  “地宫里的两个人是被湮灭了，而且死亡地点是在地宫，所以当他们进入了一种不生不灭的量子态后，便有机会在地宫里显现。而另外几个人才是正常杀死的，至于尸体之类的，完全可以通过克隆和快速催生手段。”
  “伪造尸体，却又不怕尸体上的手法被发现。他想隐藏的是自己的压箱底攻击手段，也就是湮灭的手段。”
  凌尘一番推理后，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不是说凌尘的办案能力更强，而是他拥有超前的知识。
  凌尘自己也被湮灭过，那就是前世碰上超小型反物质喷泉。当时正反物资湮灭，凌尘化为一道光消失在那个蔚蓝色星球上。
  凌尘也克隆过自己，苗疆的那具分身还在陪着老婆孩子。
  当然，需要强调的是，克隆体是会产生自我意识的，凌尘是通过剑意分身占据了肉身，所以才没有产生全新的自我意识。
  这剑意分身好比凌尘的远程账号，克隆体就好比账号所操纵的机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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