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总觉得林笑和陈默之间不应该是陌生人。”
  “我也觉得，不过现在她们都承认杀人，应该不会再隐瞒什么。”
  滴滴滴……
  此时小张的电话打来，“顾哥……”
  “小张，什么事儿？”
  “顾哥，林笑说他想见你。”
  “林笑？”
  “怎么了？”
  “林笑想见我。”
  “那你去所里吧，我回去准备去舅舅家。”
  “你早点回来。”
  审讯室中当顾之衡来到的时候，一直低垂头着的林笑终于抬起头，他看了一眼顾之衡。“顾警官。”
  “你找我有事儿？刚好我也有事找你。”
  林笑笑了笑，“真是巧了，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儿？”
  林笑现在的样子非常冷静，大概是因为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他整个人给人一种很放松的状态，卸下了伪装，这才是真实的他吧。
  “我想拜托你让王云接我的铺子。”
  “王云？为什么要让王云？”
  “没什么，只是想做点微薄的事儿而已，铺子交给她我很放心，也请你帮我和她带句话，对不起了，我不是一个好的老板。”
  “那你妈妈呢？你没有什么话要对她说？”
  “没有，相反的我恨她。”
  “你恨你妈？”
  林笑的眼中渐渐积聚一股恨意，“十年前要不是她不管我爸，也许那时候他们就已经伏法，也用不着我现在回来报仇，所以我恨她，恨她对我爸爸无情，恨她在我爸爸被害后就跟了别的男人，对他的死活不管不顾。”
  林笑的内心充满了恨，只有杀戮才能解决他的恨，他的不满和不甘。
  顾之衡见此深深吸口气，“为什么你们都认为只有杀戮才能解决问题？你没想过有别的路可以走吗？同样的让真凶得到应有的惩罚？”
  “路，什么路？”
  “如果你能来报案把当年的事情都说清楚，你不会走到今天的地步，警察也不会不管你的事，你要是早说出这些真相，不会变成这样，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极端的办法来解决？”
  “说清楚，我所受到的伤害只能让他们百倍偿还，说不清楚了。”
  “这是你的认为？”
  “我知道顾警官有看透人心的本事，从王东被杀开始你从没有把目光移向别的地方，我也知道我做了那些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可是我不后悔，杀他们的时候我很高兴，你知道吗？十年的隐忍都发泄了，我只是觉得有些遗憾。”
  “遗憾？”
  “我没有亲手杀了刘鑫，让他那样死真是便宜他了。”
  “你到现在为止，还是觉得你没错？”
  “我的爸爸就错了吗，为什么要死在那里不见天日，他做错了什么？”
  他的这番说辞让顾之衡没有在说下去了，他知道，一个人的观念根深蒂固，不是你一言三语就能改变的。
  “林笑我问你，你真的和陈默不认识吗？”
  林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为什么这样问？”
  “在你没有被抓之前她承认是她杀了王东和钱权，她知道你杀了人为什么还要替你包庇，把你的罪责推到她身上，如果你们是陌生人，她怎么可能替你认罪，林笑事到如今，还有什么秘密是不可以说的？”
  顾之衡的话让林笑楞了楞，陈默竟然替自己顶罪？
  他摇了摇头。“我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只知道她想杀的人和我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知道她杀人的原因是因为她误认为死在墓穴中的人是她的爸爸。”
  “真的？”
  “我和她之间没有多少交集。”
  林笑见他不相信自己说的话，“你要是不相信我有什么办法。”
  顾之衡却是觉得奇怪，陈默和林笑都说不认识，可是他们之间确实有疑点，陈默为什么会替他把所有的罪名都担起来，还是说他们之间是合谋做的案，可是合谋做的案也不符合逻辑，不可能两个人合谋不商量的？
  “林笑，我问你，到如今你后悔吗？”
  林笑的眼中划过一抹古怪，“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愿意背负仇恨活着，可是顾警官，有些人犯了错就要接受惩罚，我只不过是执法人。”
  “执法人，你凭什么决定他们的生死？”
  “那他们凭什么决定我爸的生死，不仅杀了我爸爸，还要杀我，要不是我命大捡回了一条命，现在这些真相就更没人知道了，不是吗？”
  林笑的话让他无力反驳。“你是这样认为的？”
  “做都做了还说这么多干什么，为了我爸爸我不后悔，他们该死。”
  “你真的不后悔？”
  林笑别过脸去，沉思良久这才道，“顾警官，我知道你是个好警察，匡扶正义比太多的人都强，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的女友被人跟踪着，那个人是一个女人。”
  “什么，你在哪看到的？”
  林笑说出这样的事情让他很是觉得疑惑，谁跟踪唐千羽。
  “说来也是巧合，你女友去那营业厅的时候，我见到一个女人在跟踪她。”
  “什么样子的女人，在哪？”
  他不由的想起那唐千羽被人打匿名电话骚扰的事，那个女人是谁？
  “我不清楚她的长相，至于她是谁这个得需要你们去查，总之，以我当初跟踪那钱权和王东来看，她一定对你女友有所图谋，顾警官你要小心点。”
  “你在哪看见的？”
  “我说了就在营业厅的那条街，我只是无意之中看到的，我看你这人不错就告诉你。”
  顾之衡沉默一刻。“谢谢你。”
  “不客气。”
  从审讯室出来小张见他又去找了林笑。“顾哥，还有什么没有审问清楚？”
  “案子都很清楚，现在只有一件事还是没有答案。”
  “顾哥说的是那陈默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
  这事儿是整件案子查不清楚的事，也是唯一一个谜，陈默为什么要替林笑顶罪，他们究竟有没有关系？
  “没错。”
  “那林笑说了吗？”
  “他说和陈默没有关系，看来得去陈默那里找答案了，陈默怎么样了？”
  “自从见了陈康后情绪就一直不好，她说她杀错人了，她应该杀的人是陈康，她的怨气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