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
  顾清晚搁下杯子。
  扫了眼笔记本电脑右下角，十一点二十。
  困的睁不开眼睛。强撑着眼皮去茶水间泡咖啡。最近的时间一直在加班加点的工作。她自己说过的，要凭借实力留下来。
  走廊里明晃晃的一排白炽灯，声控的。一路走过去，只有顾清晚脚上的高跟鞋发出的“蹬蹬”声。
  要不是手头的工作太紧，顾清晚决计不会选择这个点还留在单位。
  周围极静，顾清晚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突然，周遭的空气静止，眼前一晃，她看到一个男人。
  距离很远，就在走廊尽头，茶水柜的旁边。
  她停住了脚步。
  “小顾！”听到熟悉的声音，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是单位别的部的一个领导，局里的二把手。
  之前开总会的时候见过两次，他能记得她的存在大概也是他办公室的资料平时都是顾清晚给送过去的。
  顾清晚走上前：“王部长好。”
  他手里还拿着手机，刚才应该是在打电话。见她手里的速溶咖啡，眉心皱了皱：“你还这么年轻，老喝速溶咖啡不好。”
  顾清晚笑了笑：“嗯，不怎么喝，就干活儿需要拼命的时候靠这个提神。”
  说完话，她撕开包装袋，把速溶咖啡倒进杯子里，摁了解锁键。开水顺着出口流出来，杯子有点烫，她手滑了下。
  “我来吧。”
  顾清晚只是说了声谢谢，没松手。
  她人性格不算腼腆，但在不熟的人面前往往很拘谨，尤其是在这样的领导面前……虽然王部长也才三十几岁，可身份摆在那里，顾清晚觉得，还是少说话比较好。
  少说，少错。
  “那王部长，我去继续工作了。”
  “好，小顾别太辛苦了，身体要紧。”
  “嗯，谢谢王部长关心。”
  礼貌客套。顾清晚回到办公室，发现自己桌上的手机忽明忽暗，放下咖啡杯，未接电话，傅希诚打来的。
  她摁灭手机，喝了口咖啡集中注意力继续工作。
  北街的复式公寓里，傅希诚刚洗过澡，身上裹着浴袍，头发还在滴水。
  唇间，威士忌独有的醇香还未消散，等了会儿，还是没听到手机的动静，赌气似的丢了手机，站起身踱步到了窗前。
  他搬家了，搬来了市区。
  之前住的郊区别墅，暂时空置了下来。这套复式公寓还是一年前一次机缘巧合的合作下从投资方手里买下的，在市中心的黄金地段，不过之前装修了一半就停下了。
  为什么搬来这里？就像某人说的，增加点烟火气息吧。
  房间里还残留装修后的甲醛味道，池渊前两天听说他搬家嚷嚷着过来，给他弄来了几盆不知道在哪里捣腾来的植物，说是很快就能把甲醛除完。
  顾清晚，他又想到了她。
  她说，现在的她不喜欢他了，他早就该知道的不是吗？如果不是早就知道她的心里有了别人，三年前，他也不会说出那些话。
  那个男人，才是她喜欢的人吧。不然，他也不会在美国看到他们在一起……
  是他没把握住时机，是他太自卑，总以为顾清晚会永远陪在他身边，所以一直默许她存在却没有同意和她在一起。
  她不知道，这场相亲从一开始就不是无意，世界上哪有那么多意外和巧合？
  前几天接到了傅毅的电话，傅毅让他回公司，他怎么会回去？那个男人……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他。
  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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