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晚抹了抹眼角。
  出来，顾朝走上前，揽过她肩膀，尽力让气氛欢快些：“臭丫头，以后你成了别人家的老婆，可不要忘记回来看我们，恭喜你……”
  “成功的踏入爱情的坟墓。”
  “……”
  他这句话成功的让顾清晚破涕为笑：“哪有你这么祝福自己亲妹妹的啊？”
  顾朝耸耸肩：“亲生的啊，亲哥哥不都这样说话？”
  恢复了正经，从身后拿出一个平板：“给你，里面有我特意给你弹奏的钢琴曲，多少人花钱都买不来的。”
  拿在手里，有点沉。
  顾清晚想起来了，这平板还颇有渊源。
  看了看，果然还是之前的那个。虽然包装是新的，可里面的系统都没更换，还是几年前的。
  顾清晚大四的那年，家里来了客人，顾清晚住去了顾朝的房间。那时，顾朝已经去了美国。
  刚进他房间，就注意到了搁在他枕头下面，藏起来的平板。
  有密码锁，顾清晚试了几个数字，没解开。
  直接给顾朝视频通话打过去：“顾朝，你这个平板的密码是多少？”
  “你给我放下，别乱动。”
  第一次看到顾朝惊慌失措的模样，来了兴致。就跟这平板里藏了什么宝贝。
  他不让她看，她偏要看。
  最后，顾清晚手一滑，平板从手里滑出去，屏保碎掉了。
  因为这件事情，顾朝记恨了顾清晚好久，最后还是顾清晚去了美国之后顾朝才找了个台阶下来，两人就当这事情没发生过。
  “顾朝，你老实告诉我，之前为什么不让我看你平板，里面到底有什么？”
  顾朝别开话题：“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婚礼？”
  这人还和之前一样，不想回答你的问题，就给你生硬的转移话题。
  “别转移话题。”
  顾朝见她没完没了，拿她没辙，随意扯道：“哪个优秀男青年平板里没有几部小黄片？”
  真的假的。
  顾清晚不信。
  “晚晚，进书房来。”声音自书房传出，顾朝使个眼色，顾清晚将平板丢给他：“帮我放进行李箱里。”
  进书房前，给顾筠尧泡了杯茶，毛尖，他挺喜欢的一种茶。
  房间里很暗，没开灯。
  空气里混了烟味，很淡。
  来的时候还是晴天，这么一会儿就变了天，看样子要下雨。
  摁开了书房里的灯，视野慢慢清晰起来。
  顾筠尧就坐在平日里坐的软皮椅上，桌面上一个烟灰缸，只一根烟。
  从小到大，这还是顾清晚第一次看顾筠尧抽烟。
  “大师兄。”低低叫了句，把手里的水杯搁下。
  顾筠尧动了动眼皮，这才抬眼瞧她。
  自己放在心头呵护的宝贝如今已经亭亭玉立，成了大人。
  早知道会有这一天的，可他还是难过。
  沉默了很久，只是端起她给自己倒的那杯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
  “晚晚，你的心意爸爸都知道，爸爸的心情也希望你有一天能明白。我自己生的女儿我自己知道，之前你们小，我和他聊过。现在你们还是在一起，爸爸断不了。”
  她心下一顿，他们聊过，什么时候的事情？
  没问顾筠尧。
  “总想着我女儿那么优秀，她就该有更精彩的人生，可不知道只是按照自己的想法给你设计的那条路，你其实并不喜欢。你从小听话……我就以为你心里也是喜欢走这条路的。竟还比不过一个外人看的明白，他都能了解你的真实想法，我……”
  偏过头：“给你买了套房子，还有嫁妆都让你哥帮忙给你准备好了，和傅希诚那小子聊过。我的宝贝女儿，一定要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声音几次哽咽。
  “不过婚礼的事情，还是你们自己定。”
  站起身：“以后的路，你自己想怎么走，自己决定。”
  顾清晚顿了下，沉重的点了点头。
  “对了，还有帮我和傅希诚，说句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他也应该和顾清晚说，但直到现在，他也觉得没有错，如果能重新来过，他还是会在当年说出同样的话。
  罢了罢了。都这么多年了，还能在一起，也是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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