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小痞子听倒声音回头，看到林芸，眼珠子一下就亮了，口中发出怪喊声，其中一个寸头白人大汉，个子近一米九高的，应该是这些人的头头，大喊一声：“抓住那个娘们，别让她跑了。”
  “很好看啊。”
  “胸很大啊。”
  “屁股也不小。”
  “今夜有得玩的了。”
  众小痞子怪笑连连，在这死胡同里，有如小鬼瞎嚎，渐渐围上来。
  林芸既担忧又害怕，不过她也晓得马走日的能耐，拉着了马走日的手：“走日。”
  “别怕。”
  马走日拍拍她手，看向巷子一头的闻延山，高声道：“山子，看师父怎么打人。”
  刚开始的闻延山，他是不欢喜的，但没得办法啊，闻延山是林芸的儿子，林媚的侄子，而且，他刚才偷林芸，还给闻延山看到了。
  这个时候，就只得卖个好，既然闻延山背地里吹嘘他是他的师父，马走日就顺口答应下来。
  闻延山眼睛果真就是一亮，高声喊道：“好。”
  马走日哈哈一笑，这个时候一个黑大个跨上来，挥拳轰向马走日面门。
  那拳头大啊，足有马走日拳头两个那么大，只怕还不止。
  马走日嘿的一声，不闪不避，迎着黑大个拳头，就是一拳轰对上去。
  拳面相击，清脆的骨响声里，黑大个长声哀嚎，抱着拳头坐了下去。
  这个时候有两个黑人又要冲上来，另有一个人，则想趁他们打斗时冲过去，去逮林芸。
  马走日口中呵呵发声，一拳一个，把这三人全都打得飞回去了。
  他这一回，用的不是猫拳。
  猫拳是内家拳，内家拳考究屈而不直，劲力内蓄，所以练起来既不好看，打起来也没得威风，勾着爪子挠人，跟女人差不多，再要是躬着身子，又象只猫。
  平时马走日欢喜用猫拳，但这个时候是要打给闻延山几个看，少年人嘛，欢喜威风一点，热血一点。
  所以马走日换了拳法，他这几下用的，是疆密的金刚杵，华夏也有练的，改了一点，名叫金刚罗汉拳。
  不论是金刚杵，还是金刚拳，都力道威猛，硬碰硬进无退让，打起来相当热血，也相当好看。
  果真，马走日一拳一个，把那几个小痞子打飞，闻延山那边几个少年就惊喊连连，呆白甜少女见了韩国伪娘偶像一般，眼珠子里都发出光来。
  “师父，加油。”闻延山大喊。
  另两个少年也跟着喊。
  马走日拳兴大发，抢入小痞子群中，一拳一个，就像撂小球一般，全部打飞。
  “去死吧。”
  却是那寸头白人从腰里拨了一把枪出来。
  闻延山从后面看到了，惊喊：“师父小心，他有枪。”
  “没得事。”
  马走日早就看到，哈哈一笑，身子猛地一矮，寸头白人枪已经抬了起来，眼前却突然没得了马走日身影，正左右张望，背后突然给拍了一下：“后面。”
  寸头白人大骇，急回头时，耳旁带风，却是马走日一个耳光，直接扇得他飞了起来，手中枪自然也撂了外去，跌出数步，又在地下滚了两滚。
  马走日如此威勇，能跑的动小痞子登时跑了个叼蛋精光，就是那寸头白人，清醒过来后，也溜掉了。
  “师父，你真厉害。”
  闻延山美滋滋的跑过来，那两个少年也跟过来，看着马走日，都是满眼的星星。
  林芸却最担忧闻延山的身体，拽着他手：“你没得事吧，山子，你没得事吧。”
  “没得事。”闻延山大大咧咧一甩头，根本不睬他妈，给马走日介绍：“师父，这是这段时间跟我练武的，黑的叫凯特，白的叫托尼，你教我们一起练武好不好？”
  “行啊。”马走日点头。
  闻延山没疙瘩，林芸就不担忧，林芸不担忧，高兴，他就高兴。
  “师父。”
  没想到闻延山竟然跪了下来，凯特和托尼互相看一眼，也跟着闻延山一起跪下。
  这倒有点意思了，马走日稍微愣了一下，他本只是想答应着闻延山，让林芸不要担忧而已，可不想真的收什么徒弟。
  顶多是随便教闻延山他们几套拳吧，无非练练劲速度，打人，拳击那几下实际上蛮有用的，甚至更简单更实用，华夏功夫如果练不出内力，还真不比拳击那几下子强。
  但闻延山搞这么正式，真要答应下来，简单教几下可就应付不了了。
  不过他没得过多犹豫，因为他留意到了边上林芸的目光，林芸也在看着他，目光是既喜且忧。
  喜的是，闻延山很懂事，象个大人，忧的是，作为母亲，她实际上并不欢喜闻延山练什么功夫。
  现代社会，你功夫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人打伤了，你首先就要赔偿蹲牢。
  现代社会有用的，是知识，是文凭，是人脉，林芸千乡百里带着闻延山来米国，只盼着闻延山好好读书，进长春藤名校，而不是打伤了人进监狱。
  如果闻延山跪的不是马走日，她一定会反对，但因为是马走日，她又有一嘎嘎期盼，心情是很复杂的。
  马走日能理解她的这种复杂心情，所以只稍稍迟疑了一下，就拿定了主意，目光一凝，看着闻延山道：“既喊我师父，就当听我的话。”
  “是。”
  闻延山两手抱拳，大声答应，背后的凯特托尼也跟着答应。
  “好吧，起来，先回家。”
  “是。”闻延山三个起来，闻延山跟着林芸马走日回家，凯特托尼则回自己的家，离着都不远，也都是闻延山的同学，分手时约好五点到闻延山家里来，一起练功。
  回到家里，林芸热了饭菜，闻延山大口的吃着，吃了饭，他上楼洗澡做作业，然后睡觉。
  林芸悄声对马走日道：“山子这段日子表现不错，每天五点半就去练功，十点不到就睡觉了，也不瞎来，很规矩，就是一点，经常跟人干架。”
  马走日点了点头，道：“我看得出，山子着实有很大的变化。”
  在国内，那是什么样的渣子啊，偷旁人的小妈，然后被人胁迫，甚至出卖自己的老妈和小姨娘，现在，才象一个人样子嘛，象一个少年的样子。
  “要谢谢你。”林芸跟他道谢。
  这个时候她也洗过澡了，穿着粉红色的睡袍，在灯光下显得相当诱人。
  马走日便笑：“怎么谢。”
  林芸俊脸微红，轻声道：“我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