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缕缕阳光投射在床上两人的脸庞上，暖融融的，让人不愿起身。
  舞潼睁开惺忪的睡眼，腰部有一种被勒住的感觉，她胡乱摸到那个部位，然后猛然惊醒。
  “你要起床就轻一点，昨天累死我了。”一个喑哑的男声从她耳畔响起，声音的主人显然还没睡醒。
  樊离把手从她的腰部抽开，翻了个身继续睡。舞潼的脸微微变红，一大早的净说些让人误会的话。
  慌乱中舞潼蹑手蹑脚地跑进了洗手间，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不是她的房间！不对，重点是，她怎么会和樊离躺在一张床上！！！
  看着自己手上包扎好的伤口，舞潼终于想起来了，她昨天意识还清醒的最后一刻，就是咬上樊离肩膀的那一瞬间。
  她一手拍在额头上，后面的事情，居然断片了？！不过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感，所以舞潼很清楚自己并没有和樊离发生什么……
  她看到洗漱台上放着一套单独隔开的洗漱工具，和自己昨天那间房里面准备的是一样的。应该是樊离叫人搬过来了，舞潼这么想着，就心安理得的用了起来。
  早起之后思维还没有恢复过来的舞潼完全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樊离为什么要把毒瘾爆发的她抱到自己房间，为什么亲自给她上药，为什么这么麻烦特意把她的洗漱工具拿到自己的房间？
  不过这些，都在舞潼下楼之后开始准备早餐的时候想起来了。她现在已经不敢依靠剧情来揣测樊离这个人了，他的身上全都是变数，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面对这样的樊离，舞潼很难有信心击垮他，并瓦解四方堂这个组织。
  临近中午，樊离才慢悠悠地从楼上下来。两人不约而同地都没有提起昨晚的事情，只是舞潼偶尔探头看着樊离肩膀的地方，引得他在心里一阵发笑。
  接下来的日子却好像没有舞潼想象得那么困难，她的日程安排被樊离塞得慢慢的，好像他在急切地计划着什么一样。
  比起之前那样强硬地得到一个小小的军师地位，樊离表现得有意培养舞潼一般，手把手教导她如何在黑帮生存下来。
  舞潼依旧是和樊离住在一起，自从“同居”之后，她就知道了樊离的一个习惯。只要是他能入口的食物，都是自己亲自动手做的。所以那个别墅，除了每天定时来清扫的佣人之外，也就只有舞潼和樊离两个人。
  “呼呼”
  再次被樊离摔倒在地上，舞潼大口呼吸着，然后迅速爬了起来。
  “今天到此为止。”樊离看着裸露在外的皮肤各处都有淤青的舞潼，挑了挑眉毛，今天能坚持的时长更久了。
  “我还能继续。”舞潼直视樊离，不肯放弃。
  “就算你还有意志力，也不能让你的身体无底线地处于战斗状态。适当的休息反而更有利于你下次的调整。”
  舞潼听到这里，身体放松下来，低低地应了一句“是”。
  对练结束，舞潼回到房间洗澡。花洒中喷出来的水给她从头到尾的冰冷触感，却已经不足以让她发颤了。
  这也是樊离给的训练计划之一，舞潼照做了。有的时候，她感觉樊离更像是在训练特种兵，要她适应任何恶劣的环境。可是，这种不受控制的滋味一点也不好受。
  同时，她的身心也遭受了巨大的创伤。如果不是冷裕子一直提醒自己，如果不是能依靠记忆小球暂时屏蔽那些挣扎和痛苦的回忆，舞潼现在不是堕落，就是崩溃了。
  就在三天前，舞潼亲手杀了被四方堂的人不断折磨的林光钟。那种蚀心的疼痛，被她深埋在记忆深处。
  是的，她已经学会了怎么杀人。
  短短两个月，舞潼离开了pr组，被樊离放到了贫民窟。在那里，她真正看到了，比曾经待过的孤儿院更多残酷争夺的地方。
  如果不变强，女性随时会受到侵犯；如果不妥协，就只有以暴制暴；如果不提防，被背叛后就不要有怨言。
  仅仅一个月，舞潼已经开始怀疑人性，幸亏理智残存，才让她不至于变成被欲望支配的怪兽。
  冷水一遍遍冲刷她的身体，却还是洗不掉，她手上已经沾满的鲜血。舞潼闭上眼睛，这条路，真的比想象中，还要难走。
  这一夜，舞潼又开始做噩梦了，自从她拿起屠刀，便从未停止。
  “姐姐，我不饿，你先吃吧。”记忆中，那个孩子的模样仍那么清晰。她有些脏兮兮的脸上永远带着微笑，好像所有困难都无法将她击倒。
  她是舞潼无数次怀疑人生时候出现的阳光，她让舞潼知道为什么很多反派都需要善良的灵魂救赎。因为心头有美好的东西存在，才不会厌恶自己，觉得浑身肮脏。
  那个她在贫民窟遇到的第一个孩子，那个她相伴了半个多月的孩子，那个她曾以为笑靥如花的孩子，居然是她第一个杀死的人。
  那一刻，舞潼还记忆犹新。她浑身乏力地躺在床上，看着那个孩子一如既往的笑容，只感觉无比渗人。
  “半个多月了，姐姐你才放下戒备。别这么看着我，你平时总是说喜欢我，不也是骗人的吗？防我防得那么严实。”
  突然有人推门而入，用那种淫秽的眼光打量舞潼。
  “这次交易的可是绝色，花费了我半个多月的时间，据说是在樊公子身边待过的。”女孩甜美的声音里，像藏着毒药。
  男子走进来，伸手抚摸舞潼光滑的皮肤，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先尝一尝，樊公子用过的，肯定是极品。”
  那个女孩又扬起了笑容，她看着舞潼，眼神好似嘲讽，或者是，怜悯。
  委屈、愤怒、恶心的情绪涌上脑海，居然让她的手上有了力气。
  舞潼猛地拿起一直放在枕下的短刀，用力插向了那个孩子的心口。鲜血喷涌，染红了她白皙的脸颊，凉透了她的心。
  用尽了全身的最后一丝力气，舞潼已经无力反抗后来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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