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道歉？”虞小曼可能还有些茫然，情绪都没有缓过来，所以不太能理解他道歉的用意在哪里。
  换做是平时，这个傲娇又爱面子的男人早就已经生气地别过头什么都不说话了。
  “只是觉得伤害了你，应该道歉。”
  他有些含糊地把话说出来，但说完之后又觉得这句话跟他平常的作风有点矛盾，于是又闭嘴不说话了。
  气氛再次凝固。
  虞小曼却是把他的回答听得仔仔细细的。
  “要说伤害，这都不是第一次了，怎么今天就想到要道歉？”
  “……”
  嬴厉城没想到她会忽然计较起来，心里一阵咯噔，视线落在她眼睛，眉头微微皱着。
  不语。
  “从我认识你到现在，你给我带来的伤害都不是一丁点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那是不是我现在揍你一拳再道个歉，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这女人到底是怎么了？
  嬴厉城盯着她那副委屈的模样，不是很能理解她突然变得很情绪化的原因。
  “你是想跟我否认我说的话吗？”
  虞小曼继续追问，这口吻听起来就有些责备的意思，他脸色沉下来，但没有生气。
  她说的事情，他没有否认。
  之前带给她的伤害那么多，他让人弄清楚事情之后，一直没有机会拿出来说明。
  甚至她没有提起，他就一直没有提。
  可这并不代表嬴厉城忘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正确的方式道歉而已。
  “以前的事，也对不起。”
  在脑子整理了好久，嬴厉城才说出了这么一句话，虽然很简短生涩，但却包含了诚恳的心态。
  很少道歉的人，真到了开口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要怎么表达。
  虞小曼莫名觉得自己太心软。
  他表达得很笨拙，她明明没有消气，但是看到那双愧疚的眸子，她发现自己竟然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回神过来，虞小曼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变化很莫名其妙。
  他也是。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以前她在他面前还很大咧咧的，今天怎么突然矫情起来？
  他们之间，看似一切正常，但只有自己才知道，从很多小细节上开始出现了变化。
  所有的变化，都源自于一件事……
  她开始在意他了。
  因为她在意他，所以他的傲慢和自私，对她造成了伤害。
  也正是因为在意，她好几次被他亲吻了之后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如果她还是当初那个不在乎任何人的虞小曼，没心没肺，哪怕嬴厉城做再多过分的事情，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
  因为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而已。
  所以，她好像……
  喜欢眼前这个人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虞小曼有些慌了，但又不想被嬴厉城看出来，于是就想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打圆场。
  “哎，其实我是想说，你今天煮的菜好像有点淡了，是不是没放盐巴？嗯，我觉得淋酱油可能会香一点。”
  “……”
  此时嬴厉城的心里，有数万只草泥马在飞腾而过。
  女人的情绪和思路，他真的搞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