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血凝
作者:夜半古柯      更新:2022-05-20 15:06      字数:15516
  “不过,我还是很不解,你补偿她的方式,有很多种,为何偏偏选了如此极端的一种方式。”
  沐子枫侧目看向她,轻笑道:“仙力没了,我还可以重修,并没有什么可惜的,就算没了仙力,我还有魔力,邪力,我还是道元六阶的实力。”
  小魔女轻叹一声。
  “我明白,只是现在,你实力不升反降,接下来,会遇到什么程度的危机,我们都不清楚。”
  沐子枫轻笑一声,望向远处的高峰。
  “既然不清楚,又何必去想呢?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游玩呢?”
  小魔女轻拍额头。
  “差点都忘了,我们是来这里游玩的。可是,并没有什么好的去处。”
  沐子枫轻轻叹息道:“好的去处,很多,很多,只是,现在你我的情况,不适合寻找,不适合游玩罢了,战端马上开启,虽说我实力不济,但是,还是应该前往的,或许,我会见到那个人!”
  沐子枫眼露期待之色,每每想到重逢的场景,他极度冰冷的心,就会升起一点点的暖意。
  小魔女轻声回道:“你说的没错,美景很多,只是,看风景的人,没有罢了,不说别处,就这眼前的景色,又何尝不是美景呢?”
  说罢,落寞的看了眼前的男子一眼。
  沐子枫微微仰起头,轻叹道:“是啊,我想,我们该离开这里了。”
  小魔女轻声道:“你的意思是,要去和第四仙军一起作战了吗?可是,之前你不是不去的吗?”
  沐子枫微微点头。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每一刻都不一样,如果你愿意,我还是可以陪你一起游玩,不过,你也发现了,这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我们不会有任何的发展,反而会因为其他事情,乱了心情!”
  小魔女深深呼了一口气。
  “沐子枫,或许,我也是时候该放弃了,你在山林之间的痛苦,我全看到了,我明白了许多,一直这样纠缠下去,对你,对我,都不是好事。”
  沐子枫侧目看向她,轻笑一声。
  “难得,你终于想清楚了!”
  小魔女听到如此轻飘飘的一句话,眼眶,不自觉红润了起来。
  “我知道,这些,是你最想看到的,如今,你如愿了,待此间事了,我会回到魔界,你我,也到此为止。”
  沐子枫严肃道:“其实,大可不必,你根本没必要卷入这次事件之中,这对你而言,没有任何好处,或者说,会让你……”
  “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不就是死吗?说的好像我很怕一样。”
  沐子枫深深的看着她。
  “不就是死?你说的太轻巧了,或许,你认为,死亡并不恐怖,但是,你也应该想想,你远在魔界的亲人,你的朋友,当他们得知你死亡的消息,会是怎么样,生命诚可贵,有很多美好,你不该说出这样的话!”
  小魔女从未见过如此严肃的沐子枫,听着他语重心长的话,苦涩道:“你说的对,即使没有了你,我还有深爱我的爹娘,刚才,是有点冲动了,以后,我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是,你呢,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现在第四仙军和第一仙军的战场之中,一切都变了,而你,将成为第一仙军主要的目的,到时,可能会让大战,直接进入尾声!”
  沐子枫望向远处,轻声道:“也是时候该结束了,这样拖下去,不是什么好处,仙帝的无动于衷,已经表明了一切。”
  小魔女眉间轻轻皱起。
  “你还是在担心这次大战的结果吗?”
  沐子枫沉声道:“我怎么可能不担心,若是失败,我母亲便是首当其冲,仙帝不可能会饶了她,你明白的,我不想再有亲人离我而去了,我不想让生命之中仅剩的一缕光,也灰暗下去。”
  小魔女沉默了,沐子枫说的是实话,眼前这个瘦弱的男子,背负着太多的痛苦,他那日山林间的绝望的表情,嘶哑的声音,仍然记忆犹新。
  大雨,还未停歇,小魔女叹息道:“这雨,下的颇为诡异,连续了这么久的时间了,而且,丝毫没有停的意思。”
  “连上天,都想用雨水来洗去这次大战的鲜血,看来,这天,也是有点仁慈之心的。”
  沐子枫轻声开口。
  小魔女微微摇头,伸出右手,接住几滴雨水。
  “并不是,或许,它只是觉得,他的世界,不想让鲜血玷污罢了,天,又怎么可能有感情呢?它本就该是最无情之物!”
  沐子枫微微一愣。
  “还从未听你这样说过上苍呢?”
  小魔女沉声道:“也许,人也应该像这天一样,无情一点,或许,就会很幸福了,没有了情,便没有了孤独,没有了心痛!”
  沐子枫轻轻叹息。
  “你错了,人因情而不同,若没有了感情,那,人生真的没有了任何意义,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小魔女轻笑道:“行尸走肉,有什么不好吗?总比痛苦好得多吧!”
  “按你这般说,我是不是更应该做一个行尸走肉。血凝,你只是将年少对一个人的期待,错当成了爱,当你遇到真正对的人,你便会明白,那不是爱,只是好奇,只是想解开我身上的迷罢了。你什么都没有经历,生离死别,你都没有经历过,你生来便是在云端的人,你有美满的家庭,有很爱你的爹娘,你何来这些感悟?”
  小魔女轻轻点头。
  “是啊,我拥有着旁人羡慕不来的家世,但是,你有想过,我是如何长大的吗?是孤独,那种只能一个人自娱自乐的孤独,我年幼的生命之中,只有你,只有你,其他人都害怕我,不敢与我平等的相处,你凭什么说那不是爱,你何时正眼看过这份爱。”
  说到此处,小魔女心生委屈,眼泪划过脸颊。
  “是的,你觉得爱,就应该像你和周婉清,你和公孙风静那样,两情相悦,为了对方,什么都可以做,但你,不能在看都没看一眼的情况之下,就直接否定我的情,我的爱,你不能!你不能这样!”
  小魔女已然梗咽,眼泪不止。
  沐子枫看着眼前哭到失声的小魔女,心中五味陈杂,是的,他一直以为,小魔女是云端之上的人,她不会有痛苦,她应该很幸福,现在看来,自己的言语,再次深深刺痛了她。
  他不知从何处安慰她,只能安静的矗立在一旁,等待她自己停下哭泣。
  小魔女抽泣了几声,见沐子枫直勾勾的看着她,不知所措。
  开口道:“你怎么不说话了,你告诉我,你凭什么否定,你凭什么自以为是的认为,那不是爱?”
  沐子枫轻声道:“我错了,从始至终,我都认为,你是一个从小生活在偏爱之中的人,所以,你因为我的迷,而对我产生了好奇心,这只是我的一些想法,现在看来,真的大错特错,对不起!”
  “我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是,今天的一切,你不许告诉任何人?”
  小魔女死死盯着沐子枫。
  沐子枫嘴角轻轻上扬。
  “明白,堂堂魔界的殿下,在一个男人面前,居然哭泣到失声,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传出去呢?”
  在这一刻沐子枫才知道,眼前这个女子,是多么脆弱,纵然她修为强悍,可她,终究是一位女子,年少的孤独,如今的感情失意,对她而言,都是重击!
  “你还说,你要是再敢提,我就杀你灭口!”
  沐子枫轻笑一声。
  “放心,我不会再提了,你放心便是!”
  小魔女黯然走向一棵老槐树之下,抱着双腿坐下。
  沐子枫见状,也走向,依着槐树。
  轻声开口道:“怎么了?”
  小魔女苦笑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明明平日里,像一个磨头一样,喊打喊杀,却会在刚刚,哭成那般样子!”
  沐子枫环抱双臂,轻轻摇头。
  “并没有,任何人,都有她脆弱的一面,很正常,可能,是我刚刚,戳到了你内心之中,最伤心之处,在别人看来,你应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魔帝是你的父亲,是整个魔界最有实力之人,你的母亲,定然是美丽的女子,不然你不可能如此惊艳。你所拥有的,是任何人都想要拥有的,所以,在其他人眼中,你是最幸福的人,我也不例外,但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别人求之不得的,或许,在你看来,并不是很重要,因为你本来就拥有,你觉得幸福的,并不是这些。”
  小魔女轻轻点头。
  “你果然,是一个善解人意的人,怪不得,许多女子,都深爱与你,这是有原因的。”
  沐子枫苦笑摇头。
  “可是,我十分不解的却是,你和李柔烟,与我素未谋面之前,居然就喜欢上了我,这让我觉得,这不是感情,而是,好奇!”
  小魔女轻笑道:“你不该这样想,李柔烟,她活了一生,都是为了你的事情在操劳,你虽然没有见过她,但是,你却占据了她的整个生命,而我,在见面之前,也的的确确对你只是好奇,可是,凡界之行,让我看到了你与其他人的不同,尤其是见到我父亲,你的眼睛与很多人不同,后来,日日夜夜的思念之下,我便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了。”
  沐子枫轻叹一声。
  “有些时候,我觉得非常对不起你们,可是,我确实心有所属,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你爱一个人,但是不能强迫这个人,必须爱你,这样的爱情,毫无意义。”
  小魔女轻轻点头。
  “你说的,我都懂,所以,我选择了放弃,从看到你抱着周婉清撕心裂肺的时候,我便下定了决心,你对她的爱,你们二人,或许才是真正的眷侣,而我们,只不过是彼此生命之中的过客。说实话,我很羡慕她,她能够与你从小相知相爱,而我,却在听着你的不凡,这一点,我便已经输了!”
  沐子枫轻声道:“这件事情,我实在不知该怎么处理,我确实没有资格劝你们放下,也没有资格让你们去找一个更爱的人,因为,我沉沦在自己的爱情之中无法自拔,却让别人放弃自己心爱的人,这是不对的,但有时候,痴迷一个错误,真的不好!”
  小魔女叹道:“你又何尝不是在痴迷一个错误,大家都是这样,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发了疯的想要得到,当然,你已经得到了,只不过,又失去了。”
  沐子枫无奈道:“是啊,与你们相比,我或许是幸运的,但同样是不幸的,血凝,如过这个世界,没有我的出现,是不是会好了许多,我爹娘不会分开,你和李柔烟,也不会知道我,更不会陷入这样的情况,婉清和风静,也不会遇到我,也许,就不会死了!”
  小魔女用力摇头。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世上不会因为没有了谁而改变许多,你知道的!”
  沐子枫叹息道:“可是,我觉得我的出现,着实改变了太多,也许,你觉得我有点自夸,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小魔女微微摇头。
  “你错了,你因果道大成,就应该明白,你的出现,是必然的,你知道你为何这般受各方势力关注吗?”
  沐子枫轻叹道:“我有过猜测,可能,那就是答案吧!”
  小魔女抬头看着沐子枫深邃的眼睛,轻声问道:“你的猜测是什么?”
  “邪祖,魔祖合力击杀邪祖,屠杀修邪之人,可是,我却安然无恙的走到现在,这说明一点,他们杀死邪祖,只是为了让我能够得到邪力,亦或者说,邪祖的某些宝物,还有,我娘当年回到仙界,仙帝本来非杀她不可,但是,仙祖出面救了我娘,而我娘,更像是为了让我身具仙力,还有,当年的大长老,太过于奇怪了,他总是诱导我去吸收那魔力,我想,那个魔皇和大长老,便是魔祖早早便布置下的一切,只是为了让我拥有魔力,至于为什么这样做,我想,,只是为了创造一个能够对抗天的人!”
  小魔女表情微变,轻声道:“看来,你都猜到了!”
  沐子枫轻声道:“我不是傻子,反而,对一些事情,想的很多,当年不明白,现在,将一切贯穿起来,就很容易想到了,这也是为何弋星见到我的第一面,开口像我说出那些话的原因,或许,他真的同情我,亦或者,他只是想打乱我娘的计划!”
  小魔女起身,看着面容带笑的他,开口道:“难道,你不觉得这样做,他们很过分吗?你就像是一个棋子,按照他们的想法而动。”
  沐子枫微微笑道:“并没有,或许一切都是他们设计好的,但是,我心甘情愿的跳入了其中,便说明,我当时,确实是想要那么做的,只能说,他们太了解我了,知晓我面对选择的时候,会怎么做!”
  小魔女轻叹道:“不然,你以为李柔烟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只是,你真的一点都不生气吗?被别人安排命运,导致你失去了很多,你不应该恨他们吗?”
  沐子枫邪笑道:“我当然生气,而且,非常生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与我爹有什么关系,我都不清楚,我娘是因为爱情和他在一起,还是,只是为了我的出生,至于其它的,都是我的自负造成的,我会用尽余生,复活她们二人!”
  小魔女轻轻摇头。
  “这些事情,我没有资格知晓事实,之所以知道你被安排的命运,也是死磨硬泡,我爹才告诉我的,不过,关键的东西,他也没有说很多。”
  沐子枫轻声道:“他们安排,是他们安排,不过,邪祖的仇,我是一定会报的,邪幽对我有重造之恩,它的心愿,我必须做到,现在,它都因为我而昏迷不醒。”
  小魔女轻声道:“是邪祖的那把贴身祖器吗?”
  沐子枫轻笑点头。
  “没错!”
  小魔女眉间轻轻皱起。
  “子枫,你有没有想过,邪祖,并没有死呢?邪幽为何在那么多人中,偏偏找到了你,邪祖我听说过,那可是一代天才人物,他的天资,是人类之中最强的,直逼妖兽之中的九尾白狐,这样的人,那天被杀的太过于轻松了,你不知道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一战,并没有想象之中的惊天动地,邪祖自始自终只用邪幽剑抵挡了一下,之后,他便让邪幽剑离去,而他,瞬间就被抹杀,你不觉得很诡异吗?”
  沐子枫眉间轻轻皱起。
  “看来,这件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邪祖虽说可能不敌他们二人合力,但也不可能会被如此简单的除去!”
  小魔女郑重摇头。
  “子枫,你错了,邪祖之所以被称为人类第一人是有原因的,他可能已经半步踏入了那一个不为人知的境界,你太高看邪祖和魔祖了,他们虽然活了很久,但是,却从未踏出道元境界,现在你明白了吧,纵然是合力,他们也很有可能不是邪祖的对手,不然,向他们这种境界的人,怎么肯能会选择合作呢?”
  沐子枫轻声道:“看来,与你相比,我的见识,还是太短浅了!”
  小魔女微微摇头。
  “我从小在魔界的巅峰成长,所以,巅峰之处是什么样子,我比你清楚,仙界和魔界是一样的势力,自然差不多。”
  二人交谈之际,李柔烟已经将那刘松劲轻松击败,刘松劲满嘴鲜血,无力的躺在仙殿之中,此刻的仙殿之中,金色的大地,已经染成了红色,荒原的妖兽,嘴中还残余着仙军之人的骨头。
  白须走向刘松劲,每一次抬步,都是对刘松劲心灵的一次巨大的震撼,李柔烟封住了他全身的修为,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第一仙军,除了刘松劲还活着,其他所有人的鲜血,都是染红仙殿的一部分。
  小魔女轻笑道:“赢得太轻松了,看到这样的场景,你这个修杀戮之道的人,有没有什么感想?”
  沐子枫长叹一声。
  “百万条,活生生的生命,在短短的一刻时间,全都没了,任谁,都会觉得这样的场面,很残忍,尤其是单方面的屠杀,让本就残忍的一面,更加残忍!”
  小魔女轻叹道:“我还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有任何感觉呢?”
  沐子枫轻声道:“你猜对了,我确实没有什么很大的触动,也可以说,,没有任何感觉,生死每时每刻都在上演,并没有什么好感怀的!”
  小魔女轻笑道:“这到是蛮像你的,你说的也是事实,确实没有什么好感怀的!”
  沐子枫打开手中的折扇,轻叹道:“我还以为,你我真的不会再见面了,没想到,只是转眼,你居然又坐在了我的身旁!”
  小魔女轻声道:“那个和你永别的小魔女,你永远不会再见到了,现在的我,是血凝,是你的普通朋友,这样说,你是否能够接受呢?”
  沐子枫微微点头,轻笑道:“自然可以!”
  小魔女轻声道:“果然,这连日的大雨,根本无法清洗这次所流出的血。”
  沐子枫仰面,让雨水敲打在自己的脸庞。
  “雨水或许无法清醒流出的鲜血,但能够让活着的人冷静下来!”
  小魔女笑道:“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需要冷静下来?”
  沐子枫轻叹道:“需要冷静的,不是我,而是,下方的人!”
  小魔女轻声道:“为何?”
  “这次胜利,来的太简单了!”
  沐子枫轻声开口。
  小魔女轻笑道:“你这话说的,下面的人,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看不出来呢?况且,也不是很简单,如果不是李柔烟出手,那个老者,就不是白须他们能对付的,胜负,还不一定呢?”
  沐子枫微微摇头。
  “你错了,胜负是一定的!”
  说罢,小魔女和沐子枫的表情,皆是巨变。
  小魔女惊呼道:“仙界避障,开了!”
  沐子枫额头紧皱,看着缓缓出现的金冠,金袍,面容俊朗的男子,他的心,瞬间一颤。
  紧接着,那人身后,便出现了数万的道元九阶修士,皆是身着银袍,手拿长剑,面带鬼具。
  “仙帝,这么快就出现了!”
  沐子枫瞬间侧目看向小魔女。
  “他就是仙帝!”
  小魔女重重点头。
  “事情,有点不妙啊!”
  沐子枫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一直看着那金袍之人,十分年轻,如同自己一般,这样的人,居然是活了数十万年的仙帝!
  仙帝负立双手,嘴角带笑,看着下方的所有人。
  淡淡开口道:“仙界,从来没有如此热闹过了,魔界和荒原的人,居然也来凑这个热闹,到是让我很意外啊!”
  白须看到来人,双眼之中的仇恨,达到了实质。
  “仙帝,你来的很快啊!”
  仙帝看向下方的白须,轻笑道:“小白,你为何非要如此偏激的行事呢,当年,我放过了你的性命,可是,你现在非要逼得我杀了你,这又何苦呢?”
  白须冷声道:“放过我,您可真是深明大义啊,那你杀你弟弟全家的时候,你是怎么想得呢?”
  仙帝面色瞬间变冷,白须直接到飞出去。
  “小白,有些事情,你还没有评价的资格,小箬,还不出来吗?你要再不出现,你的儿子,可就要没命了!”
  此话一出,一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从天而降,出现在仙帝的对面。
  当她出现那一刻,沐子枫的双手,不自觉紧握,身体,不禁的颤抖。
  呢喃道:“娘亲!”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不会出错的,这不是虚影,不是当年在那山谷之中的虚影。
  小魔女轻轻握住他的手。
  “不要冲动!”
  只是,很可惜,一道金光,瞬间将沐子枫包裹,带到了仙帝与弋箬的中央。
  仙帝冷笑道:“这就是那个贱种吗?”
  弋箬面色如冰,冷眼看着自己的父亲。
  “就你,也有资格说别人!”
  仙帝不怒反笑。
  “小箬,父亲不会为难你,只要你杀了这小子,今日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所有人,都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地方,包括断崖之上的那个魔女。”
  弋箬冷笑道:“你还是像当年,一模一样,只是,今日,你真的以为,你赢定了吗?”
  仙帝大笑道:“我或许会输,但是,身后这万人,定然能将所有人全部击杀,我知道,你的实力,现在很强,但是,你不要忘记,我是你父亲,我还不了解你,你胜不了的!杀了他,所有人都能活,你若不动手,所有人都得死,自己选吧!”
  弋箬看向了金色光罩之中的沐子枫,眼神之中,尽显慈孝,所有声音,沐子枫都能听到,但是,他的话,没有人能够听到!
  “孩子,别怕,你不会有事的!”
  沐子枫眼角含泪,幻想了无数次的重逢,居然是这样的,自己与娘亲,都无法说一句话!
  弋箬冷笑道:“仙帝,你不会赢,枫儿不会出事的!”
  说罢,右手缓缓伸出,金色光罩飘向了弋箬。
  仙帝并没有动作,冷眼看着这一切,那黑色的眸子,尽显无情!
  所有人都安静了,弋箬伸手摸向了金罩,温柔笑道:“枫儿,对不起,从小到现在娘亲只赔了了你一天,但是,你所有的成长,娘亲都看在眼里,一点都没有落下,看着你痛苦,娘亲的心,很疼,很疼,很想去拥抱你,去安慰你,可是,我无法离开那个院落!”
  沐子枫在里面,眼眶含泪,疯狂的摇头。
  “娘,我不怪你,我不怪你!”
  可是,他的声音,弋箬听不到!
  弋箬眼眶红润,柔声道:“枫儿,娘亲是不是很无能,无法为你破开这祖器,我很想听你唤我一声娘亲,可是,我破不开这祖器,摸不到你的脸!”
  沐子枫拼命的攻击者金色光罩,自己所有的本事,全部使出,可是,竟然无法撼动分毫,他无力的跪在光罩之中,望着自己的娘亲,口中不停地重复娘亲二字!
  弋箬轻笑道:“枫儿,没事的,你不会出事的,这祖器,娘亲会为你破开的,你已经长大了,是一位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许多事情,你早早就学会了自己面对。”
  仙帝冷笑道:“小箬,杀了他,你们才能活,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处的废话了,你们的时间,不多,今天,要么只死这个贱种,要么,在场所有人,全部死去!我给你十息时间。”
  弋箬轻笑道:“孩子,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娘亲无法再看着你成长了,你是娘亲的好孩子,早早就找到了自己的道路,你要坚定不移的往下走,明白吗?”
  沐子枫脑海之中,闪过了不祥的念头,拼命的摇头。
  弋箬微笑道:“枫儿,坚强的走下去!”
  说罢,双手出现了长鞭,卷着沐子枫和小魔女向着仙魔屏障而去。
  仙帝无奈摇头,回头看向银袍鬼具人,寒声道:“全杀,一个不留!”
  此话一出,离去的弋箬脸色无变,身体也没有任何停顿!
  这样的速度,小魔女从未体验过,就算是她的父亲,也没有这样的速度。
  金罩之中的沐子枫,心中似乎猜到了母亲的想法,可是,他的话,根本传不出去,他拼命的摇头,可是,弋箬似乎并不想停下。
  仙帝紧紧跟随在他们的身后,他不能放任沐子枫的离去,这是一个自己最大的威胁,必须要死!
  第二仙军,如同之前,开始了单方面的屠杀,白须,李柔烟,高深,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力,所有人,渐渐的倒在血泊之中,在这一刻,他们似乎才明白了弋箬的真正想法,从一开始,弋箬就没有想过对付仙帝,因为,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之所以计划这一切,是因为,弋箬需要大量的人死亡,很不幸,他们也是这大量人之中的一份。
  李柔烟是唯一一个知晓真相的人,她看着远去的沐子枫的身影,眼角含笑。
  沐子枫,希望有一天,你能将我的一切,告诉我弟弟,让他从新执掌天机阁,帮我告诉他,我不是一个坏人,我永远是那个最爱他的姐姐,永别了,我最爱的弟弟,以及,我最爱的男子!
  说罢,数千把银色长剑刺入了她的身躯,她无力的倒在了大殿之上,看着满地的鲜血,心有不甘的闭上了双眼。
  白须发疯的抵抗,嘴角不停念道:“弋箬,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明明答应过我,要帮我报仇,你怎么能这样骗我,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难道,在你心中,告诉我真相,我就不会帮你了吗?”
  只是,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长剑,便割下了他的头颅,双目圆睁,死不瞑目,仇恨未报,昔日有人的设计,这一生,为何如此悲凉。
  高深拼命想要靠近李柔烟,可惜,他终究没有到了李柔烟的面前,看着她的尸体,头颅直接飞起,滚落在大殿之上!
  ……
  弋箬站在血色高山之下,轻声道:“枫儿,这是娘亲送你的最后一件礼物,记住,只有他,才能够做到你想要做的,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万万不可再踏入仙界,你明白吧!”
  沐子枫喉咙已经沙哑至极,已经说不出话来,双手用力的击打着金罩。
  弋箬伸手抚摸向沐子枫的脸颊,可惜,被金罩所阻挡。
  “枫儿,不要悲伤,不要绝望,娘亲,是爱你父亲的,深爱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该与你父亲团圆了,但你不一样,你还欠那两位姑娘,你必须要救活他们,如果想要救活他们,你就要打破天地之间的桎梏,你明白了吧!”
  沐子枫绝望的看着自己的娘亲,想要让她停下一切。
  小魔女看着其中的沐子枫,轻声道:“弋箬阿姨,子枫不希望你这样做,他只想能够与你团聚,你应该明白!”
  弋箬微微摇头。
  “血凝,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大限,就在这几日了,这一切,都是我设计的,仙帝出面也是我设计的,只因我时日无多,只是,我对不起太多的人,他们皆是因我而死,李柔烟,我昔日最好的朋友,皆是因我而死,我若不死,愧疚会将我吞没!”
  血凝惊声道:“怎么可能,您怎么可能会时日不多呢?”
  弋箬看了一眼后方,轻笑道:“这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枫儿,不要哭,娘亲并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
  说罢,弋箬伸出右手,指向了血色高山,仙界,所有的血液,都向着这里而来,灌溉在血色高山的每一处地方。
  惊天巨响传来,仙帝,那从未出现过惊色的脸,第一次出现了害怕,恐惧!他终于不再像之前那样气定神闲,拼了命的向着血色高山而去。
  ……
  这惊天巨响,传到了仙界之中所有人的耳中,包括魔界之人,静修的林丹晨,李富贵等人,睁开了双眼,林丹晨嘴角吐出一口鲜血,心疼难忍,李富贵同样如此,感觉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失去了,这是当年父亲离去之时自己的感觉,难道,姐姐出事了!
  李富贵,林丹晨,火玲儿,袁小才,火柔五人聚集在一起,林丹晨和李富贵心不在焉,根本无心听几人的谈论,他们现在只在乎的是,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感觉。
  袁小才轻轻拍了拍李富贵的肩膀,问道:“富贵,丹晨,你们怎么了,突然魂不守舍的?”
  李富贵和林丹晨对视一眼。
  林丹晨轻声道:“不知道,就是突然心疼的难受,好像出了什么事情!”
  李富贵点点头。
  “我也是这样,可能是修炼出了问题,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袁小才面色变得凝重,轻声开口道:“这样的感觉,你们的亲人,是不是出事了,当年我父母出事的时候,我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火玲儿在袁小才头上重重的敲下。
  “你瞎说什么呢?”
  只不过,林丹晨和李富贵都想到了什么。
  火柔看向富贵,轻声道:“富贵,你的亲人,应该只有你姐姐了,她是天机阁的阁主,应该不会出事的,而丹晨姐姐的亲人,都是第一仙军的仙皇,也不会出事的,你们可能真的只是修炼出了什么问题!”
  李富贵揉了揉额头,轻声道:“希望如此吧!”
  袁小才沉声道:“刚才的巨响,你们觉得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可能与子枫有关呢?”
  李富贵轻声道:“你就少瞎操心了,好好修炼吧,我先去静一静!”
  林丹晨微微点头。
  “我也想安静一会!”
  说罢,二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洞府之中。
  ……
  血色高山,逐渐化为一柄细剑,弋箬口吐鲜血,脸色苍白,终于,在最后一口鲜血被细剑吸收,她无力的倒下。
  细剑之间斩开了金罩,一个铜鼎一分为二,极速飞行的仙帝,口吐鲜血,心知不妙。
  细剑主动进入沐子枫的身体之中,可是,现在的沐子枫哪里能顾得上这细长之剑是怎么回事,他迅速抱起了倒地的弋箬。
  突然,弋箬身体之中的仙力,源源不断的进入她的身体,一道飘渺的声音出现。
  “娘亲知道你仙力都没了,这是给你的第二个礼物,去魔界吧,没有杀死仙帝的实力,不要在轻易踏入仙界之中。”
  沐子枫仰头嘶吼。
  “娘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仙帝出现在他们的身后,冷笑道:“你还不知道为什么吗?都是因为你,若不是你,小箬永远是我最疼爱的女儿,要不是你,你娘就不会死,都怪你,你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去死吧!”
  沐子枫转头,两行血泪留下,死死的盯着仙帝,那眼神,如同地狱之中的索命的恶鬼,要吞噬一人。
  仙帝竟然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沐子枫沙哑的声音传出。
  “仙帝,你要为你所做的一切,付出生命的代价,下一次见面,我会一刀,一刀,一刀,一刀,将你活活凌迟,将你的骨头,一寸,一寸,一寸,捏碎,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的死,你必须活着,我要你日日夜夜,经受这样的苦,让你在这样的疼痛之中,直到寿元尽头!”
  小魔女怔怔看着跪地的沐子枫,他的白衣依旧如雪一般,他的红发,逐渐变成了白发,他的瞳孔,一片乌黑,没有任何感情。
  仙帝冷笑道:“大话,谁都会说,可惜,你这个小孽畜无法做到了,今日,你便随着你娘,一起去死吧!”
  说罢,一柄长桥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沐子枫,沐子枫表情无变,天边一把飞扇挡住了长枪,一声讽笑声传来。
  “堂堂的仙帝,居然将自己的女儿,逼到了如此境地,你不配做人,更不配称之为仙!”
  仙帝面部狰狞道:“血浪,今日我不想与你废话,若是不想仙界与魔界大开杀戒,血流成河,你就立马滚蛋!”
  血浪不屑道:“你真以为现在的仙界,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吗,你们最强的年轻一辈,被你自己活活的屠杀殆尽,你拿什么和我斗,就凭你一人和你那一万亲信吗?”
  仙帝面部狰狞,几乎发疯。
  “你可以试一试!”
  血浪嘲讽道:“试一试,你太看的起你自己了,沐子枫我带走了,而你,若是还想安稳坐在这仙帝的位置上,就不要有什么想法,若干年后,有人会实现他的誓言的!”
  血浪回头看了一眼沐子枫。
  仙帝紧握双手,他深知,血浪说的是实话,现在的仙界,早已不复当年的实力,弋箬,李柔烟,白须,等人的死去,毫无疑问,让仙界遭受了巨大的损失。
  “血浪,我记住你了,你太高看这小子了,如果,他敢踏入仙界一步,他的小命,我会瞬间要了!”
  说罢,便转身离去。
  沐子枫抱起了弋箬的尸体,向着魔界走去,血凝正要开口安慰,血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凝儿,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会吧,这次的打击,可不小!”
  血凝开口道:“可是,他真的能接受吗?希望幸福近在眼前,却变成了现在的局面,眼前深爱的母亲,都没有和她说上一句话,我怕他会看不开!”
  血浪看着沐子枫的背影,轻声开口。
  “你未免太小看他了,这次的打击确实不小,不过,他心中的仇恨达到了极点,仙帝不死,他是不会罢休的,所以,你大可放心,他不会有事情的,让他一个人,安静一些时日吧,我们走吧!”
  血凝微微点头,三人向着魔宫而去。
  沐子枫被安排在了一处山清水秀之地,是魔界最为稀有之地。
  三日时间,眨眼而过,沐子枫从未松开弋箬的尸体,仙力在接触的一瞬间,便已经全部到了沐子枫的体内,在那一刻,有之前大战之中杀戮的感悟,顺利的踏入了道元七阶。
  沐子枫看着怀中的弋箬,紧闭三日的口,终于张开。
  “娘亲,小时候,我一直渴望母爱,我羡慕所有的人,因为,他们都有母亲,但我没有,那时候,我经常跑去问爹爹,我的娘亲呢?他总是带着笑容对我说,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只要枫儿足够强大,就能够见到娘亲了。
  我对父亲所说的话,深信不疑,所以,只要有人敢说我娘亲去世的话,我就会毫不客气的和他大干一场,后来,懂事的我,才明白,所以人都说母亲去世了,我觉得,父亲那是善意的谎言,从那以后,我便不敢问父亲关于娘亲的事情,我怕他伤心。”
  沐子枫眼中的血泪不止,轻轻晃动弋箬的身体。
  “娘亲,你说小时候的枫儿,是不是很傻啊,父亲明明说的是真的,我却以为是假的,所有人说的都是假的,我却以为是真的。你回答我一句,就一句,好不好!”
  说到最后,沐子枫梗咽失声。
  “娘亲,我知道,你在怪枫儿,你生气了,枫儿居然会相信你死去了,没事的,我说一些会让娘亲开心的事情,后来,我经历了许多事情,很幸运,我有了自己的爱人,我们互相深爱着对方,伤心的地方,我就不提了,那样,娘亲会怪我的。那次,在山谷之中,您将火柔等人交给我,我心中有了猜测,但是,那时的我,不敢肯定。后来,到了仙界,我逐渐知晓了娘亲的还活着,所有人都以为我有一股怨气,在怨恨娘亲,可是,他们看不到枫儿心中的开心,喜悦,所谓的怨气,只是疑惑,不解,那时的我,日日幻想着娘亲的模样,与娘亲重复的场景,每次,都忍不住发出笑声。娘亲,你就不要怪我了,枫儿很懂事的,你开口和枫儿说说话,就一句,好不好嘛!”
  血凝一直在远处望着沐子枫,他这样持续了整整三日,时而开口,说起以前的事情,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看着这样的他,血凝的泪水止不住落下,之前弋箬的一幕幕出现在她的脑海中,沐子枫绝望的双眼,挥之不去。
  血凝的父亲,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无声的叹息。
  血凝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爹,你说上苍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只是一个渴望亲情,渴望爱情的善良之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为什么要让他经历如此多的痛苦,就要重逢的母亲,居然就这样走了。”
  听到女儿梗咽的声音,魔帝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
  “凝儿,有些事情,我们无法做出决定,就像弋箬,为了子枫能够活着,她算计了一辈子,保护了他一辈子,到死,也将自己能做的一切,全部都做了,这样的母爱是伟大的,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她只能以这样的方式保护自己的孩子,在一面镜子之中,看着自己孩子的生活。”
  血凝看向父亲,轻声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就因为那个仙帝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弋箬是一个好人,子枫也是一个好人,他们根本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威胁啊!”
  魔帝叹息道:“有些人,活着就是威胁,你也不小了,许多事情,你也要清楚,弋箬的这次计划,我全部知晓,所以,我才安心让你去仙界,就算是我,也无力阻止。”
  血凝回头看向了沐子枫,他已经不再开口,安静了下来。
  “爹,他真的还能回到从前的样子吗?这样的状态,整整三日了!”
  魔帝叹息道:“他会的,他心中的最后一点光,如今也熄灭了,仙帝,亲手缔造了一个邪人出来,他要为自己的所做,付出代价!”
  血凝生气道:“那样的人,就该受到子枫之前所说的惩罚!”
  魔帝轻笑道:“会的,沐子枫既然说出,就一定会做到的,我们还是不要在这里刺激他了,该走了!”
  血凝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沐子枫,重重点头,跟着父亲离去。
  ……
  一个月的时间,转眼而过,仙军大战彻底结束了,不过,这次的仙军大战,成为了所有人谈论的对象。
  李富贵,林丹晨,袁小才等人,也离开了仙山,来到了城中,为了得到更多的消息,五人坐在了茶馆之中,听着周围人的谈论。
  “你知道这次仙军大战的结局吗?”
  “切,你就别装蒜了,谁不知道啊,五大仙军,全部覆灭,无一人生还。”
  第一次开口之人,鄙夷的看向回答之人。
  “就这些吗?你可真是孤陋寡闻,我可是知道许多消息的,你绝对想不到!”
  那人看着他鄙夷的眼神,不服气道:“你知道什么?”
  那人轻笑道:“既然你开口问了,我就将这些劲爆的消息,说给你,不过,这茶水的仙石,你要出钱!”
  旁桌之人以为姑娘,鄙夷看向那人,冷笑道:“那些事情,许多人都知道了,公子,你莫要被他所骗,做向这里,我来告诉你吧。”
  李富贵侧目看向了那名女子,轻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罢,便坐在了那女子的旁边。
  女子看着李富贵的脸庞,不禁出现了红晕。
  “其实,也不是一些秘密,大家都在谈论,公子想要知晓,我便都告诉你了。”
  “你也知晓,这次大战,五大仙军全部覆灭,但你不知道的是,第三仙军和第四仙军是取得最后胜利的人,只是很可惜,为首的几人,李柔烟,白须等人,居然公然对抗仙帝,仙帝出手,就将所有的人屠戮殆尽,包括来仙界的其他势力,荒原,魔界的人,都死了。”
  李富贵表情微变。
  “那李柔烟和白须怎么样了?”
  女子微微叹息,摇头道:“你也说了,五大仙军全部覆灭,自然是所有人,都难逃一死了,凡是仙军中人,全部死亡,天机阁,也成为了仙帝个人的势力,不在像以前了!”
  听到此处,林丹晨,李富贵,袁小才,火柔,火玲儿,皆愣在了原地。
  所有人,都死了,一个都没活下来。
  那名女子看了看周围,轻声道:“我还知道另外一个消息,就是当年弋箬仙皇的孩子,似乎来到了仙界,这最后一次大战,弋箬仙皇为了他的孩子,丢掉了性命,而那人,苟且偷生,跑到了魔界,真是懦弱之徒。”
  李富贵微微抱拳,轻声道:“谢谢姑娘,告辞!”
  几人离开了茶馆。
  心中万分沉重,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压在了每一个人心上,沐子枫活下来了,但是,他的母亲死了,而且,那个女的所言,不知真假,面对仙帝那样的强者,沐子枫怎么可能逃到魔界,多半也凶多吉少。
  袁小才沉声道:“我们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
  李富贵深吸了一口气。
  “报仇,一定要报仇!”
  林丹晨,火柔和火玲儿重重点头。
  “当然,从现在开始,仙帝,就是我们几人最大的仇人,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们都要要了他的性命。”
  李富贵补充道。
  林丹晨终于没有忍住,眼泪不禁落下。
  她知道了当年自己心如刀绞的原因了,定然是父亲和母亲出了事情,仙帝,居然真的对他的女儿大下杀手,箬姨也去世了,子枫哥,生死不明,仅凭自己五人,真的能够为他们报仇吗?
  袁小才仰头看向了苍天,轻声道:“我觉得,子枫一定没有出事,弋箬是和等人啊,曾今被称为仙界出现以来第一天才,她一定用自己的性命换了子枫的命,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先找到子枫要紧,仙魔二界的屏障一开,我想,我们也是时候前往魔界,寻找子枫了。”
  李富贵轻轻点头。
  “小才所说,没错,也许,子枫真的逃去了魔界,能在仙帝手中救下他的人,只有魔帝,我想,我们可以直接去魔界的魔宫之中寻找他!”
  火玲儿叹息道:“可是,我们是仙人,而且,仙魔之间的分界点,定然有大量的人看守,魔界怎么可能让仙界之中的人呢,轻易进入呢,更何况是去魔宫了!”
  李富贵看向林丹晨,轻声道:“丹晨,你向来聪慧,你觉得该如何呢?”
  林丹晨深吸了一口气。
  “如果,子枫哥还活着,他一定会回仙界报仇的,我们没有必要去找他,不如在这仙界之中,好好修炼,到时,或许能够帮上他的忙,如果,他发生了不测,我们就为他和所有死去的亲人,报仇!”
  几人轻轻点头,皆认为林丹晨说的有理。
  李富贵轻声道:“那我们,还是回仙山,继续闭关,不入道元九阶,死不出关!”
  其余四人重重点头,向着仙山前去。
  李富贵进入自己的洞府,这一刻,强装坚强的他,终于泣不成声,沐子枫,是自己多年的兄弟,生死未卜,从听闻自己姐姐那一刻,他就知道,沐子枫和姐姐,是站在一起的,以姐姐的能力,怎么可能不知道沐子枫是我的朋友,而且,子枫能和姐姐站在同一战线,也说明了问题,这一切,都是姐姐在保护自己,他或许早就知道了这一切,因为,她是天机阁最有悟性之人,自己终究还是误会了她这么多年,没想到,年幼的离去,竟然成为了永别。
  李富贵双手用力的捶打着大地,直到血肉模糊,痛彻心扉的感觉,他唯一的亲人,一个深爱自己的姐姐,为了保护自己,不惜让自己误会她,痛恨她。
  两行血泪流出,此刻的李富贵,发出了如一个无助的孩子,肆意的哭泣,他看不到前路,他不能推测沐子枫,除了姐姐,天机阁中无一人能推测他,推测的下场,只有死亡!
  呢喃道:“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姐姐,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啊!”
  ……
  另一个洞府之内,是同样的场景,林丹晨亦是泣不成声,俩行血泪残余在脸颊之上,这一刻,她成为了一个孤儿,一个没有父母的孤儿,她很想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只可惜,这都是事实,所有人,都死了,子枫哥,也是生死不明,前路迷茫,或许,只有报仇,是一个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一次仙军大战,让无数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让许多活着的人,饱受痛苦。
  一个月的时间,大雨依旧不停,让本就伤心绝望的人,看不到一丝阳光。
  伤心,绝望,化作了斗志,林丹晨,李富贵,袁小才,火柔,火玲儿,皆是闭了死关,不入道元九阶,不会出关。
  沐子枫,一月的时间,还是那半月样子,没有任何改变,而且,似乎没有任何停下的意思。
  弋箬的尸体,被沐子枫用仙力保持的完好,如同睡着一般。
  血凝看着这一切,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很担心,沐子枫会这样一蹶不振,从此,陷入这样的疯癫,每次到了午夜时分,开口讲述往事,黎明时分结束,白天,他便沉默不语,看着弋箬的脸庞,发呆,双目空洞无神,满脸杂乱的胡须,披头散发,昔日所说的妹妹赠送的发冠,早已遗落在了仙魔屏障,不过,被血凝所看见,收了起来。
  春去秋来,冬去夏来。
  枝头的嫩芽生了十次,枯叶落了十次。
  沐子枫白色的长发,已经到了腰间,黑色的胡须,也到了胸口之处,但他,浑然不知,依旧是那样的状态。
  血凝几次忍不住,想要上前阻止他如此,让他恢复往前的样子,现在的他,不应该堕落,而是修炼,而是报仇。可是,每每走了几步,便会被魔帝拦下。
  这次,她再次上前,魔帝依旧出现在了她的身前。
  血凝不解道:“父亲,已经十年了,他这个样子,持续一年,也就罢了,这可是整整十年时间啊,难道,还任由他这个样子吗?如果,他永远都醒不来,一直这样到寿元尽头呢,那他之前所说的誓言,又算什么,弋箬给他唤醒那血剑的意义何在,给了他一身仙力的意义何在?”
  魔帝轻轻摇头。
  “凝儿,我知道你所想,只是,这次的事情,他需要好好理一理,十年的时间,他还没有想明白,待他想明白了,他便会恢复正常。”
  血凝看着沐子枫的背影,不解道:“他在想什么,有什么想不明的,所以事情,都已经放在了明面上,他是接受不了,还是怎么样,如果他是这样的人,我真的不应该在这里一直为他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