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徐州之行终有意
作者:张谨言      更新:2021-04-15 13:54      字数:2056
  “张府?怎没听你提过?”
  黄鸿玉道,“连夏昭云都知道张府的存在,你竟然不知?看来你当真打算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夏昭云过一辈子啊!”
  水袖道,“我脑子里要记的东西太多了,光是那本《本草经集注》就已经让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去注意别的。”
  黄鸿玉道,“不需要刻意留意,张府的人早已经登门过了。”
  水袖回想了片刻,当即恍然大悟,说道,“莫非是那个半夜来济世堂买药的人?”
  “没错,此人是张府的管家,名叫张修。他家主子张虓一年前身染怪病,多方求医无果。不过最近听说府上来了位妙手神医,这张虓的病情似乎渐渐有了起色。
  水袖又道,“听你这么一说,张府不过是大户人家,与江湖势力又有什么瓜葛?”
  黄鸿玉道,“如此你便有所不知了!张府的家主张虓十年前曾是个采花大盗,干过不少缺德事,也杀过不少人。后来替人卖命赚了点钱财,便改头换面成为徐州城有名的富商。不过善恶终有报,他曾经干过的缺德事可不是那么容易抹掉的。所以,我猜测,聂九思定是受人之托来取张虓的性命。”
  水袖点了点头,不禁道,“这种十恶不赦的坏人杀了也好!”
  黄鸿玉突然摇了摇头,冷冷道,“非也,此人的命暂时得留着!”
  “为何?”
  “因为张府是百问门的情报基地,若是杀了他,那整个徐州的情报网便断了。虽然我极为瞧不上此人的作风,但眼下先得以大局为重。待我日后物色了新的得力人选,再杀张虓也不迟。所以,我有一个任务要交给你!”
  听到此话,水袖终于明白了黄鸿玉来徐州的目的,忙道,“我知道了,你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是假的,你来徐州根本就不是来找我这个酒肉朋友叙旧的,阻止聂九思杀张虓才是你此行的目的。不过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能帮到你?而且以你百问门的实力,想要保护自己的人不被杀,为何不亲自出马,而要借他人之手?”
  黄鸿玉冷笑了一声,缓缓道,“其一,我范不着为了这种人渣浪费一点力气;其二,如若百问门出手,那张府与百问门的关系便会暴露,到那个时候,百问门在徐州的势力便会失守;其三,你有很多办法去完成我交给你的任务,不一定要亲自出手,别忘了你身边还有一个卖药材的武林高手。”
  水袖心领神会,其一其二只是借口,其三才是目的。原来黄鸿玉想借夏昭云之手去阻止聂九思。
  大街上,叶泠君与聂九思并肩而行,两人来到一家客栈投宿。昏暗的客房中,聂九思正在擦拭自己的长剑。
  屋外响起叶泠君的敲门声,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师父,你睡了吗?”
  聂九思道,“进来吧!”
  叶泠君见聂九思在擦剑,好奇道,“师父,那个张府的人很难对付吗?”
  聂九思反问道,“为何这么说?”
  “以前师父每次去杀坏人,但凡碰到难对付的人,在头一天晚上一定会擦剑。”
  聂九思笑道,“你倒是很细心,张府的那个人并不难对付,真正难对付的人你已经见到了。”
  “你说的是鸿玉哥哥?”
  “没错!他可是百问门的掌门,这个时候出现在徐州一定不是偶然。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的目的跟我们一样,也是来杀张虓的;第二,他的目的恰好跟我们相反,是来阻止我们杀张虓的。至于是哪种目的,暂时还不能下结论。”
  “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鸿玉哥哥了,年少的时候他是我的知心大哥哥,后来叶家家道中落,从此我们联系便少了。如今,我与他形同陌路,顶多算是个认识的人。刚才在酒楼他想套我的话,不过师父放心,我什么都没说。”
  “你知道便好,任何阻止我们的人都是敌人。”
  叶泠君继续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此次行动不似往常,考虑到百问门的人也在徐州,还是得小心行事。今晚天色已暗,待到明晚,我先去张府探探虚实,然后再做打算。这个张虓算是个人物,因为要杀他的人给了不少人头赏钱。”
  叶泠君当即大悦,激动道,“要是能多接几个这样的任务,那师父和我是不是从此便不用再漂泊了?”
  聂九思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这些年,你跟着我可有后悔过?本来你可以衣食无忧地待在父母身边,吃得饱穿得暖。可如今跟着我却只能过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
  “我不后悔,师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只想长长久久地陪在你身边,请不要赶我走好吗?”
  聂九思微微一笑,说道,“傻丫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的父母待你还要好,你明白吗?师父总有一天会老去,生老病死谁都躲不过。”
  叶泠君突然抱着聂九思,将头埋在他怀里,说道,“我也会老去,我会陪着师父一起老去。”
  聂九思深叹了一口气,少女的心思他又何曾不知,只是他这辈子杀戮太重,怕连累她罢了。
  那晚,水袖回家很晚。小巷深处的灯火还亮着。夏昭云坐在门口等她,见她独自一人慢慢走在路上,不禁道,“回来便好!”
  水袖笑道,“你一直在等我吗?”
  越是靠近,夏昭云越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酒味,打趣道,“你出去喝酒也不叫上我?”
  水袖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朗声笑道,“该死该死,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本应该叫上你的。不过又庆幸没有叫上你!”
  “为何?”夏昭云好奇道。
  “因为那酒楼里的酒太难喝了,跟云鬓楼的根本无法比。”
  提到“云鬓楼”三字,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久久没有说话。
  夏昭云望着她,她的眼神十分深邃,不知在想什么。
  “你是不是后悔了?”夏昭云试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