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最后的挣扎
作者:唐初八      更新:2021-04-17 20:33      字数:2127
  柠溪房那头,也来人了。
  来的,是八小姐莫彤儿。
  这丫头平日里不喜与人交际,但却极其依赖沈扶摇。
  这些年来,小姑娘不管有什么心事儿,都会和沈扶摇说。
  这一次,想来是因为长辈们脸皮儿薄,又对莫止湛死而复生的事儿,生了好奇之心。所以,才特地将莫慎儿派了过来。
  有些话啊,大人们说了,便是心怀目的。小孩子说了,便是童言无忌。
  特别是在眼下这种时候儿。
  太夫人中盅倒下了,莫皖北这个侯爷又成了一个残废。在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儿后,偌大的北定侯府里,看似团结一致,惺惺相惜。
  可实际上,为了夺权,不知坏了多少人的心思。
  三房夫妇的目光,比青黛院和勤善房要长远。他们的心思,也没那么歪斜。
  为了不让旁人误会自己的用心,只得处处小心谨慎。
  三房夫妇懂的道理,沈扶摇自然也懂。
  相较于勤善房那头的虚情假意,沈扶摇倒越发感动于柠溪房的细心。
  “彤姐儿,你此番前来的目的,嫂嫂知道。”
  沈扶摇对莫彤儿,素来是极有耐心的。
  就像当初对待莫慎儿一样。
  “你回去告诉三叔和三婶,嫂嫂很好,无碍。至于外头的那些传言,你让三叔和三婶听听就好,不必上心。”
  说罢,又道了句:“真相,永远不会被心机掩盖。而虚假,也永远成不了真。
  咱们只需安安静静地等着!等着真相的到来。”
  几年过去了,莫彤儿渐渐有了大姑娘的模样儿。可出落得再标致,也不过是个十一岁半的孩子。
  对于沈扶摇最后添的那一句话,她理解得并不透彻。
  但聪明如她。
  即便自己不能完全理解,也多少能明白五六分。
  她暗暗将那话记下,打算原封不动地带回去,告诉自己的父母。
  而沈扶摇这头。
  既然说了自己无碍,那定就是没事儿的。
  在莫彤儿的眼里,沈扶摇的任何一句话,都值得被相信。
  ……
  青黛院那头,庄眉宁虽不敢来星辰阁一探究竟。但却动用了不少的银钱,雇人去搜索莫止湛的踪迹。
  现如今,莫皖北已经成这副模样儿了。若一切真如外头所传言的那般,莫止湛还活着!那么,她们母子三人的末日,可就真的来了!
  庄眉宁这人。
  你说她有自知之明吧,她又总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你若说她没有自知之明,她又清楚的明白。一旦莫止湛还活着的事儿,是个事实。那么,青黛院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为了这几日京都的流言,庄眉宁寝食难安,操碎了心。
  甚至,连莫皖北的屋子,她都鲜少再去了。
  一来,是怕自己看到莫皖北的腿,触景生情。
  二来,也实在是烦闷得很,抽不开身。
  三来……
  这心里吧,多少是有点怨的。
  她怨莫皖北不懂保护自己,不知晓珍惜来之不易的地位,不会仅仅抓住手中的机会儿!
  莫止湛死的那会儿,好歹还能挣个好名声儿。可他莫皖北的?竟是外出与人喝酒时,被人下了毒。
  外头的人不笑话莫皖北,已是极大的尊重了!
  但凡是个明白人,谁不说莫皖北现在是个废人?
  庄眉宁付出了那么多,才扶持莫皖北承袭了爵位。可到头来……竟落得了如此尴尬的下场。这,让她如何能不怨?
  庄眉宁带着满肚子的怨气儿,试图力挽狂澜。
  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扑到了抓住侯府权利的事儿上,却丝毫不知,她花了重金去搜索的人,早已出现在青黛院里。
  两次。
  整整两次。
  莫止湛丝毫没有掩饰地,出现在了莫皖北的面前。
  “解盅的事,考虑得如何?”
  深夜,青黛院里。
  莫止湛一身玄色锦服,将他衬托得冷峻神秘。
  “四弟,祖母没那么多的时间等你。”
  莫皖北还没从昨夜突然见到莫止湛的惊吓中回过神来,又再度受到了深深的威胁。
  他紧盯着莫止湛,咽了咽口水:“你……你真是我二哥!”
  莫止湛听言,皱了皱眉头:“四弟,这都什么时候儿了,竟还问这样的傻问题。
  看来,昨夜的药,是白给你喝了。”
  一提起昨夜的药,莫皖北的脸色便又白了几分。
  恍恍惚惚地,他终于缓过了神。
  是啊。
  自己怎么能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明明昨夜,莫止湛就已经出现过了。
  自己的这个二哥啊,本事还真是大!
  不仅能死而复生,再度归来。还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的屋子里,灌他喝下了慢性夺命药。让他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咽。
  莫皖北不确定,昨夜自己被灌下的药究竟有多厉害。但他自幼与莫止湛一起长大,又跟在莫止湛身边儿历练了这么些年。对于莫止湛的脾性,最是了解不过。
  莫止湛放出的狠话,绝对是认真的。
  他说,给自己一天的时间,让自己考虑考虑。世安院那头的盅,究竟要不要解。
  还说……
  若自己能将那盅解了,那么他便会想尽办法,保住自己的侯爷之位。反之,就让自己给世安院陪葬。
  一天的时间。
  莫止湛,只给了一天的时间!
  这一天的时间里,莫皖北都还来不及回神。哪里,又谈得上考虑?
  “什么盅?我不知道二哥在说什么。”
  莫皖北的脑袋乱哄哄的。
  在他还没有想出一个对策之前,他绝对不允许自己乱了阵脚:“祖母那头,我也去看过了。是病得比较重,人也昏迷不醒。
  但这和中盅又有什么关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说罢,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便又话锋一转:“不……祖母病倒,的确与我有关系。若不是因为我遇到了刺客,受伤至此,祖母也不会为我忧心到了这等地步。
  只是二哥让我解盅?我如何解盅?我有多大的本事,难道二哥还不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就处处不如你,活在你的影子下。
  即便后来承袭了你的爵位去了边疆,那也是半吊子!更别提,现在的我还是个废人。你让我解盅?我若能解盅,我还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