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欣的心跳都漏拍一节。
  计生办的人这么早就来了吗？
  “小欣，你先在房间待着，我去看看是谁找爸呢。”
  温欣唯有点头，她又忽然庆幸，在计生办的人来之前，舒莉莉他们就离开了村子。
  舒俊鸿把房门给关上了。
  但是温欣并不放心，她站在窗前，就看到舒俊鸿在跟村长说话。
  村长的身后还有其他人，初步计算，应该有四五个人。
  果真是计生办的人呢吧。
  她可以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她的顺风耳也不是开玩笑的。
  不等舒俊鸿叫她，她就到了院子。
  “咦？温欣在家啊？那正好，计生办的人来了，跟他们到镇上把孩子打了吧。”说话的村长很平静，似乎在说一个是不是吃饭了，稀疏平常的事情。
  舒俊鸿急眼了，“村长，我不是说了吗？二妞过继给我妹妹了，大妞你也知道的，人已经走了，小欣现在怀着的孩子不能给打了。”
  “哎？我说阿俊，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啊，又不是我要你们把孩子打了，我这不是按照计生办的人说的办的吗？你说二妞过继给你妹妹了，我怎么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啊？除了你们自己，谁还知道啊？你们可不要为了生这个孩子，做傻事，我知道，你们想生儿子嘛，咱们大家都懂的，可温欣生第一胎的时候，已经生了两个女娃了，按照规定，你们是不能生的了。”
  村长又指着手指，对舒俊鸿继续说，“还有啊，你们跟我说没用，你们要说，就跟他们说去，这事不是我能做的了主的，这谁知道你们是不是把二妞给藏起来了呢，大妞到底死没死还两说呢，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为了生儿子，无所不用其极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大妞是我的女儿，难道我这个当妈的，还能诅咒自己女儿死不成？你还是溪丽村的村长呢，说话这么口无遮拦，信不信我去镇上告你去。”温欣罪受了的就是别人说到大妞的事情，任务的污蔑都难以忍受。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事情是怎么样的，我们会调查的，听村长说，你们夫妻生了一对双棒对吧？那女儿呢？带出来我们见见吧，按照户口，你们生两娃，是不能再生的了，你这肚子这么显怀，几个月啦？看着得有五个月了啊，你这可不行，跟我们去镇上吧。”
  似乎是计生办的人，阻止了事态继续发展。
  是一个中年男人。
  村长王铁柱站在一旁似笑非笑的，似乎早就料到了事情会这样。
  “这是咱镇上计生办的杨主任，我的话不听，他的话你们总要听吧。”
  阴阳怪气的嘲讽，王铁柱也算是费劲了心机。
  温欣无视王铁柱，直接走到所谓的杨主任面前，“杨主任是吧？我大女儿被人害死了，二女儿我们把她过继给我男人的妹妹了，他们结婚好几年没有孩子，就想着把二妞过继给他们，说不定他们就能生个自己的孩子了。”
  “你这也太巧了吧？温欣，我可听别人说了啊，莉莉跟她男人今儿离开了咱们村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是知道咱们杨主任要来吧？你这样可不行啊，怎么能不配合计生办的人做事呢，还是跟杨主任他们到镇上，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别给咱们村的人丢脸。”
  王铁柱又插嘴了，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温欣能够过的不好，这样才解恨。
  想起温欣那做的一对好事，他就生气。
  这个时候当然要落井下石了。
  “莉莉跟我妹夫是今天回婆家的没错，那也是因为要过年了，他们还要赶回家过年，莉莉这次回娘家，就是为了把为女儿过继给自己才回来的，这样就能过一个好年了，我妹妹不容易，好几年都没有生养，她婆婆已经非常不开心了，我作为哥哥，当然希望能够给自己的妹妹分担分担，杨主任，这不过分吧？”
  “合乎常理是合乎常理，可你们两口子说，你们大女儿离开人世了，那有到派出所把她的户口给销了吗？还有啊，就算是你们说的是真的，你们的二女儿又过继给你妹妹了，户口呢？户口怎么也没有给迁到你妹妹他们家那里去啊？”
  计生办的人此话一出，让温欣和舒俊鸿都哑口无言。
  这些他们都没有想到过，也没有想过，计生办的人会问的这么清楚。
  周遭的氛围一度非常的尴尬。
  舒俊鸿想要解释给计生办的人听，被温欣给拦住了。
  温欣对上舒俊鸿的眼睛，很确定的摇头。
  然后自己跟计生办的人说，“这跟我有很大的关系，因为我家大妞的离世，我们家都非常的伤心，也就把这件事给忘了，也不舍得把大妞的户口给注销了，想留一个念想，至于你说的我家二妞的户口，没有过户到我妹妹名下，那也是因为这过年的时间了，是打算过完年再说的，这的确是我们的问题，如果你们相信我们的话，你们可以过完年再来看，我们是不是把你们说的那些问题都做到了。”
  “这可不是我说相信，就是相信的事情，按照规定，你们是没有生第二胎的指标的，我不清楚你妹妹的情况，这也需要我们去调查清楚，我只知道，你们做的这些事情，跟你们想生第二胎是很大关系的，这样吧，带我们到你们大女儿的坟前看看，我要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不过我们也不是单单就听你们的片面之词，我们还会去问其他村民，看看你们有没有撒谎，那么，村长现在就带我们去吧。”
  “杨主任，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在哪儿呢，我也没听说这事儿...”
  王铁柱的话，把舒俊鸿给惹怒了。
  “村长，你不要睁眼说瞎话行吗？大妞去世的事情，咱们村有谁不知道的，你这么说，不怕天打雷劈吗？”
  “你看，杨主任，我这真的不知道，他咋还急眼了呢。”王铁柱却不以为意的跟杨主任添油加醋的。
  “我也没有特别多的时间耗在这儿，既然你这个做村长的都不知道坟在哪里，那我怎么知道，你们夫妻带我去的坟是真的还是假的，里面埋的人是谁我也不可能真的挖了坟去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