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湿热，柔软，告诉我，可能不是梦境，我猛地睁开眼睛，很多事情开始变得清晰，我模糊的事情变得清晰，等到看清楚与我紧紧拥在一起的人的时候，我的心凉到了低谷。
  “缘缘？”我看清楚了，和我紧紧抱在一起的，是我的女儿，墨缘，也就是说，刚才和我在回忆中缠绵的，是小墨缘。
  我的力气就像被抽尽了一样，想要挣脱出来。
  小墨缘紧紧闭着双眼，嘴唇上湿湿的，是刚才两个人在一起热吻过的证据，但那有些欣喜的表情，还有眼角有一点幸福的泪，告诉我，她很幸福，但那是错的。
  我看着小墨缘，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小墨缘听到了我的声音，睁开了眼睛，看着我，扑闪着眼睛，眼中的意味，我永远也想不明白。
  我紧紧地掐着自己的手，流出了血我也全然不知，我怎么又一次作孽了？
  “爸爸，我不怪你，因为，这是我自愿的，因为，缘缘也是爱着爸爸的。”心脏刺痛了一下，整个过程，小墨缘都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故意的，因为这件事情，小墨缘完全是可以阻止的。
  “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苦笑了一下，是啊，小墨缘为什么这么傻，还不是为了我吗？
  小墨缘把小脑袋贴在我心脏上，“妈妈说过的，你的心，你的身体不会说话，你不爱的，永远碰不到你，你爱的，无论如何，你也不肯放开，一切都是因为牵挂。”
  我此时此刻却被这句话给刺激地想要哭下来，我不知道雪心是怎么和小墨缘说的，但我知道，这些话，绝对不可能全是雪心的原话，小墨缘的话，很有催泪的作用。
  我原本想要推开小墨缘的，但听到她这句话以后，我抬起的手，便再也使不出力气了，我舍不得，我害怕让这一瞬间的温情消失，我居然害怕，这样的场面永远不会再有了。
  嘴唇上再一次传来了那种柔软的触感，还是小墨缘，但我却不想推开，因为就在刚才的回忆中，我感觉到了那个人的气息，就在这么多年后的今天，我居然在这曾经的，两个人的回忆之地，与我的女儿共同回忆了那样的感觉，说起来还真是讽刺啊。
  眼神一瞟，看到了一行小字，用很古老的文字刻成的，如果不是能够看懂，估计我也会当成是胡乱画的吧，那行字在灯光之下变得十分清晰。
  “轮回，我还在这里，你，在何处？”
  这个房间，就是当初那个人和我的那个，我原以为是因为环境想像，却没想到，这里，就是那个房间——同一个地点，不同的人，凌月，这个局，你到底布了多久？
  这个房间里，有着那个人留给我的东西，就是因为这样，我和小墨缘才会做出这么出格的事情，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突然想起那些已经埋在记忆深处的残片。
  小墨缘顽固地想要撬开我的牙关，却笨笨地把自己的小舌头给划伤了。
  但她依然顽固地想要得到我的疼爱，无论是哪一种疼爱，她都想要，小墨缘的行为，让我想起了佛家的那句话，“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张开了牙关，和小墨缘互相吮吸着对方，这就是属于两个人的温存......
  ——
  “爸爸，我不会告诉妈妈的。”要进入家门的一瞬间，我听到了小墨缘的声音，小墨缘笑了笑，“因为，你已经补了我一个吻，真正的吻，而且，缘缘啊，还赚了一个吻呢，缘缘希望，有一天，爸爸能把这个吻给要回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小墨缘，小墨缘这话说的实在是太直白了，我想要说些什么，但小墨缘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自顾自地推门进去，两个人的世界，什么时候能够变成一个人的呢？
  一进去就看到雪心温柔地抱着小墨缘，总感觉对不起雪心，明明承诺了要爱她一辈子，保护她一辈子，现在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就连我们的女儿，我都.....
  雪心温柔地看了我一眼，看得我后背直冒汗，总感觉她这笑里带着很多特别的意味。
  我咳嗽了一声，“我去洗澡了。”
  “哥，等等，帮小墨缘也洗一下吧。”
  我差点摔倒在地上，雪心这是要做什么，差点就雷倒我了。
  雪心偷笑了一下，我知道她是在坑我，但我偏偏不能上钩，“别闹了，等我洗完了，缘缘自己洗啊。”
  小墨缘乖巧地嗯了一声。
  泡在浴缸里面，有一种全身放松的感觉，今天晚上的事情，让我再一次感知到了那根看不到的红线存在，所以的事情，所有的人，都被这根红线所串连在一起，而且，这条红线，似乎还没有到头，似乎还连通了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更多的时间，一切，都看不到尽头。
  “累不累啊？”雪心也进来了，我知道小墨缘估计被雪心忽悠到哪里去了，不然雪心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地进来。
  “嗯？什么累不累？”我问。
  “和乖女儿玩啊，肯定很累吧。”雪心趴在我肩上，丝毫不介意我此时**着。
  我说怎么可能不能不累，然后我白了雪心一眼，“累，也是被你害的，还不是你教坏了缘缘。”
  雪心眼睛看向别处，似乎在想着什么，“是啊，是我教坏了缘缘，但，不那样，又能怎么办呢？看着那小家伙，我很心疼，如果我们也像别人一样，注重了世俗的眼光，那我们现在这样，又叫做什么呢？不是在向所有人承认我们做的一切，都是错误的吗？我们做的，不是比缘缘还过分的事情吗？”
  雪心的话让我猛地惊醒，是啊，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们和世人又有什么分别？爱却不能爱的感觉，那样的痛苦，居然被我抛在了脑后，我和雪心当年受的苦，现在难道还要让小墨缘再受一次？然后不公平的让小墨缘痛苦？这一切的事情，我也是到这一次才醒悟过来，差一点，我就犯了一个错误，一个天大的错误，一个让我后悔一声的错误，还好雪心及时地提醒了我，让我记起了我们的初衷。
  我们这些人，本来就是用一种不同的方式在生活，为什么要像世人一样去思考？
  雪心看我有些想明白了，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现在，你明白为什么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了吧？”
  我看向这丫头，觉得她太可爱了。
  雪心继续说，“因为我知道那种想爱却不能爱，相爱，却必须分离的痛苦，而这些事情，我想你不可能比我体会过的少，星痕姐，月姐姐，给你的教训，还不够吗？”雪心换了一种责备的语气对我说，“不要到你失去的时候才知道珍惜，我们，每个人，都等不起，你，也等不起。”
  我目瞪口呆，雪心，看事情看得比我更加透彻，一直以来，我都是在那两个人离开的阴影和痛苦中无法自拔，然而雪心，却从那件事情中看到了这么多的东西。
  雪心轻笑了一下，“所以啊，我不会怪你的，但是——”雪心换了一副脸色，“我不怪你并不代表我不会吃醋，没有太过分的话我当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明白了吗？我的好哥哥，好老公？别越界了哦？”
  我感到后背全是冷汗，还好是在浴缸里，这要是在外面，铁定够一盆的，雪心这翻脸比翻书还快。
  我紧紧抱住这丫头，这丫头，太让人想要疼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