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怕什么？”
  文山的脸在恒星的光芒下晦暗不明，但声音是那么的冷静而坚决，她轻轻擦去嘴角的鲜血，虽然被空间割裂的手上本就鲜血淋漓，这一动作并没有起到该有的效果。
  “你的命，难道不是我的吗？”
  “还是说，你觉得我要给你一个解释？”
  金色正轮在她的眼中缓慢燃烧着，文渊怔怔的看着她，这一刻，面前的女人是如此的陌生。
  陌生到文渊觉得自己是第一天见到她。
  还是说，其实她原本就是这样的人？
  之前的她，只是她扮演出来的另一个角色？
  不过，还好。
  那双眼里的信任，还在。
  这就足够了。
  “请祝我一臂之力。”
  文山没有等他回答，主动抓住了他的手。
  文渊下意识的接住，然后用力握紧。
  “我来为您前驱！”
  就算万劫不复，就算一去无回。
  只要我不倒下，就没有人能够伤害到您！
  “吼！”
  光芒暴涨，金色的霸气包裹住两人，文山率先把文山送进了缝隙当中，然后自己紧跟着冲进去。
  张流云看了一眼莫名，莫名面无表情。
  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
  在临走之前，文山看了一眼两人在的方向。
  只是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情，就像是单纯的扫视。
  “啧。”张流云笑着摇了摇头。
  如此规模的空间异动足以吸引够分量的人，应该已经有巨头们的小弟过来观察了。
  ……
  ……
  三源是被系统叫醒的。
  在他休息的时候，没人敢打扰他，就算是天塌下来，也得等他休息完了再说。
  “什么玩意？”
  他骂骂咧咧的从床上爬起来，点开屏幕。
  “嗡——”
  什么声音？
  他往窗外看去，震天的喇叭声和人群慌乱的尖叫充斥耳朵，地下交通和空中交通乱作一团，他揉了揉太阳穴，确定自己醒了过来。
  “怎么了？”
  “q1区失去联络，空间发生异动，首都第一警戒线发现两股陌生气息。”系统的机械合成音温柔的答道。
  “什么？！”
  “那我在哪里？”
  “您现在正处于首都，坐标513.607——”
  “不是，我当然知道！我是说，那是什么东西？！”三源已经语无伦次。
  “没有更详细的信息，抱歉。”
  “滚！”
  三源披了一件大衣，打开闭锁的合金大门，门外已经站了一群身穿军服的军官。
  “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们在这干什么？”
  “领袖，首都遇袭，请您立即转移。”
  “转移，转你吗啊！我要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三源咆哮道。
  “轰隆——”
  三源缩了一下头，这次震动是如此的近，和系统所说的第一道警戒线根本就不一样！
  “领袖！”军官们急了，已经有人想把这位三代帝国的旗帜强制拉走。
  “放手！我看谁敢动？！要造反吗？！”
  三源脸色铁青，一把把军官们推开，径直就往外走。
  “领袖！现在外面很危险！”
  “不想死的的话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三源回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他现在出奇的愤怒，老家都被人骑脸上了，这些废物居然还想着转移？自己养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把我养的狂派供奉叫过来顶上去！我要知道来的是什么东西！”
  ……
  ……
  “五个小时内，我们要离开。”
  文山和文渊两人已经突破到了大气层，文渊是战斗型公爵出身，现在的他无论是气势和状态都调整到了巅峰。
  文山对霸气的理解也上了新的台阶，再加上文穆的遗泽为她兜底，自保绰绰有余。
  文山没有选择降落到地表，只是在高空中观察着，不带任何主观因素的评判——三代帝国的反制措施比她想的要慢。
  那第一道警戒线是个什么玩具？
  几个卫星？
  机甲呢？巡航舰队呢？
  什么都没有？三代帝国是没有想到这种突袭的可能性吗？
  “有人过来了。”文渊提醒了一句。
  “我知道，到地面上解决他们，你辅助我。”
  “明白。”
  两颗流星先后降落，文山从坑里面缓慢站起身，这里的空气中都带着金属的味道，她不喜欢。
  身后传来破空声，文山头都没回，左脚站定，腰部发力，右腿向后甩去，一声破空尖啸，来人像沙袋一样沿着来路倒飞了回去。
  扭了扭脖子，文山开始奔跑。
  文渊那里已经开始交火，处于战斗状态的公爵根本无人可以近身，由于战斗地点是在首都，三代的空中力量不敢开火，在最大的威胁哑火的情况下，年轻的公爵所向披靡，和疯狗一样四处找气势最盛的狂派供奉杀。
  养尊处优的博派武装何时见过这种阵仗，战斗难道不是先用炮火洗地，不把地面犁个三遍就不会近战的吗？！
  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一前一后飞速接近，孱弱的子弹连减速两人的行动都做不到，穿甲火炮被士兵扛在肩上，看着面前的高楼大厦不敢扣动扳机。
  文山伸出右臂，文渊伸出左臂，多年的配合训练让两人的行动像是由一个大脑指挥的那样，撞击的力量被完美控制在两人之间的那个狂派供奉颈部，鲜血喷涌而出。
  士兵们眼睁睁的看着一颗大好头颅被那两个魔神夹断，喷泉一样的鲜血喷出两三米高，首级孤零零的掉落在地上。
  两人互换位置，继续进行屠杀，一个士兵身体抖了几下，发出一声非人的怪叫，一枚冒着尾焰的火箭弹追着其中一个魔神飞了过去。
  “你疯了？！”同伴打了他一巴掌。
  “嘿、哈哈，都得死，都得——”
  “砰！”
  一枪毙掉这个心理承受能力极差的士兵，队长铁青着脸开始呼叫空军指挥部。
  文山完全没有在意那枚追踪火箭弹，开玩笑。
  追踪？
  也得看你瞄的是谁吧？
  “轰！”四百米的高楼因为这一枚火箭弹开始倾斜，爆炸摧毁了最主要的承重钢筋，剩下的钢筋正被已经倾斜的力量缓慢弯曲，很快就会倒塌。
  在求生欲下，已经有人开始跳楼，虽然结果只是死得更惨。
  回身看了一眼，文山一脚踹飞了一辆坦克。
  坦克带着沉重的风声卡进缺口当中，倾斜停止了。
  这一停顿的后果是一道符文追到了自己脸上。
  “做你自己的事情。”
  文山用很轻但很快的声音说了一句话——她知道文渊肯定能听见。
  文渊一直在关心文山，这一击已经到了无法脱离锁定必须接下的程度，想要沉住气回身，被这一句话停滞了脚步。
  “砰！”文山嘴还没闭上，炽烈的高温已经在眼前，灼痛在脸上瞬间炸开。
  “啧、”
  火光散尽，完美种族的脸庞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文山吐出一口血沫，舔了舔嘴角，是鲜血的味道。
  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啊。
  更多的能量反应在感知中一个个出现，机甲群应该要到了。
  “再多来点吧，这些——”
  “还不够啊！杂碎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