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醍醐灌顶
作者:若蚁      更新:2021-04-30 12:49      字数:6952
  自上箕山后的阿腊,师傅南门定感觉他的长进确实很少,除那南门拳打得熟练之外,学那飘闪之术的基本要法,那身体,身形,动静之间的转换,简直可以用平庸来形容。
  而同时在学的姚珀,相反则进步很快,并能融入到他的武功招式的变化快慢,及攻防速度的灵敏性去了。
  因有相互之对比,师傅南门定反倒有点为阿腊着急了,他已十一岁多了。
  这一年,他必须......
  南门定放下自已的修炼,他潜心观察阿腊每天的练功情况。
  看阿腊打的那套南门拳,虽说熟炼,但总感觉姚珀打得是虎虎生威,而阿腊好像在那些精要的节点上,少了那些灵气,少了那些霸气,少了那些玄妙。
  难道是他年纪还小,力度不够?显然不是。
  因有些招式,根本不是在用力,而且是在收力,以尽快收力还原,再出新招的,这叫动极而静,这无招之时,正是有招的前奏,是非常的重要,它直接影着下一招的变数与威力。
  终于,他发现了阿腊的问题,出现在脚上,或是腿上。
  在黑山那里练功,师傅南门定是看到阿腊是能在地上弯腰贴住双脚,时间很长而无不适的,也能轻轻易地在地上收腹跳起,动作也轻盈,速度也蛮快的,而且,他小小年纪,走走跑跑那一百几十里根本不喊累,脚上功力不能说不好的。
  所以他一直认为阿腊的腿上功夫应该没问题,现在看到的却是,问题恰恰是出在腿上。
  他叫阿腊平步踢腿,他只能踢到与眼睛平齐的高度,这与姚珀相平,还比不上,姚珀是能踢过头的了,虽说姚珀以前已有功底,但阿腊打了那么久的南门拳,也不应差那么多。
  显然,问题就看出来了,按师承之要,这童子之脚,能练到凌空劈踢成一字之形。
  好在他从小就能弯腰贴脚,现在先教他如何借用那腰上之力,出踢之前如何发力吧。
  现在,阿腊每天要练那地上空跳而起二百次,这是练腰力。
  这是以着地的屁股为依托,在双脚与身体成直角之时,腰触地之瞬间,收腹而猛发腰力,以腰为依托,平地弹起站立。
  其实这是很普通的基本功,练腰力而已,学武之人,几乎很多都能。
  他每天还要练负重蹲立二百次,每天练负重而跳二百次。
  这些基本功与普通学武人无异,但其实有差别的。
  单说这空跳而起吧,这阿腊在收腹之时,双脚弯贴小腹,蹬起之时,他的双脚与地面是成垂直之势的,这让他猛一站起时,双脚蕴含更多的动能,可立即站稳,也可随即在站地后凭空而跳,而且,左右二脚,还可随意出招踢出。
  这真的为后续的动作变化,带来好多的可能,并容易实现,其动作形成的身形,甚是好看洒脱,灵敏之态,一看便知。
  一个动作,就相差这么一点,这就是精要,也谓大开大合,现代人的体操,正是沿用如此吧。
  单练这三样,到第三天,阿腊就练不下去了,他不但腰酸,腿更酸。
  南门定只能让他继续练空跳而起,闲时练射箭或摔石子去了,这是冷器。
  一个星期后,休息恢复好的阿腊,几种动作照样同时在练,慢慢地,阿腊已能承受,并习惯了。
  一个多月后,阿腊平地踢腿,左脚右脚,"嗖,嗖,嗖",全是成竖立空中一字形的,而且力度雄浑,看得姚珀好生羡慕,他为阿腊连连叫好。
  但姚珀已是成人,身体骨骼全然长成型了,已不可能达到如此境界了。
  令南门定高兴的是,阿腊现在使起这南门拳,也好看多了,其实,里面的精要,也是被他的腿上功夫的提高,被打出来了。
  晚上,南门定把这飘闪术的心法授与姚珀,他要让姚珀以后能收徒传承这绝艺。
  这套心法,快则需三个月,这是要与此很有缘份,学艺也很有天份的人才能做到。
  普通的人一般要学半年,甚至一年也不奇怪。
  当年的南门定是用时九个月,还算可以,而他的师兄熊师则厉害一点,半年功成。
  单就心法这一套,耗时如此长,只因那气血脉道须由心法驱动循序渐进。
  而掌握了心法,便可练那身法及技法这二项要术。
  当年的师祖正是把这心法授与他和师兄的,目的就是要传承。
  但心法,他是没授予阿腊的,他是直接自已在用心法帮运气,帮阿腊行气通穴。
  每当关键点,他叫阿腊自己心念合一,气血灌于正要通向的穴位,换言之,是用他自已的内功帮阿腊贯通所必须打通之穴道。
  有一天,阿腊正在耍他要学的那根枪,他看见了那野人,肩上背着一只羚羊,手里提着上次姚珀给他盛食物的蓝子,那蓝子好像盛有果子,走来这洞舍。
  “阿,阿”,阿腊一时不知叫他什么好,不知他名字啊,没办法,他只有“师傅,师傅”地叫着跑进洞舍。
  南门定出来,他看见着腰上围着鹿皮衣的帅野人时,笑了。
  他还真来搭谢上次给他的东西。
  “始人,始人”,他看到南门定,高兴地叫着,跳着快步走来,递上那蓝子,原来里面盛满了青野桃。
  阿腊接过蓝子,拿起几个到那储水的石井去洗。
  帅野人把自已刚打到的羚羊双手递给南门定,这时,姚珀也过来了。
  由于不知叫他什么好,南门定灵机一动,他指了指自已,叫了一声“箕山始人”,指了一指姚珀,“阿珀”,然后指一指正从后面走来的阿腊,“阿腊”,然后他又重复了一次,现在,他指了指野人“阿俊”,“阿俊”。
  野人指了指自己“阿俊”,他竟能说出来。
  可能他已明白,他们叫自己为“阿俊”。
  他们三个连连点头,“阿俊”,“阿俊”地叫着。
  阿俊指了指南门定,南门定自已说道“箕山始人”,他认为这样阿俊容易记住。
  阿俊笑了,然后他指了指姚珀,“阿珀”,他竟能叫出来的,“阿腊”,阿腊自已跑到阿俊面前,大声说道,“我叫阿腊”。
  “阿腊”,阿俊也跟着叫了一声。
  阿俊再次指着南门定叫了一声“箕山,始人”,南门定点头,“对”,他说道。
  阿俊笑了,而且是连续地在笑。
  南门定不明白他刚才笑什么,他问姚珀,“你猜他刚才为什么那么好笑的?”。
  说“箕山始人时吗?”,姚珀说道,南门定点了一下头。
  “哦,师傅,我明白了,那始人,可能是他们中那谢谢,或好人之类的意思,他在笑你怎么会自已说自已是好人或者谢谢这类的意思吧”,姚珀说道。
  “哦,是喔,”南门定听到如此,竟禁不住哈哈大笑。
  这里四个人高兴地比划着,南门定还教阿俊说“白天,晚上,羊,玉米”等等这些简单的东西的叫法。
  阿俊也是年青人,学得也挺快的。
  临别时,姚珀自是又把那蓝子盛满了食物给阿俊,还用了根绳子前后二端系了二个大的腊羊腿。
  有着山下自已这富足的花意族,他们山上的食品很多,自是无忧。
  但阿俊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要这些,他拉了一拉姚珀的衣袖,指一指他的衣服。
  “你要这个吗”,姚珀拉起自已的衣服。
  阿俊点头,然后他极其夸张地挺起肚子,像大肚婆一样模仿地走了几步。
  一切都明白了,阿俊想要衣服,给女人穿的,可能还是一个怀孕的女人。
  但看到阿俊刚才做的那个动作,真把他们三个笑死了,这阿腊竟笑到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里可没有女人的衣服,但姚珀不管,进洞舍拿起七八件衣服出来,反正能裹身,先用着,以后下山带些女的衣服上来给他。
  姚珀心里想,其实他们也害躁的,只是没有这物质,没办法,但如能继续保持接触,还是可以很快进化的。
  阿俊带上想要的衣服,还有阿珀要他带回去的食品,包括那二只腊好的羊腿,阿俊回自已的地方去了。
  从此,阿俊一头半月的,都会带上他认为最好的东西,给箕山上这几个亲如兄弟的人送去。而姚珀,除给阿俊一些男女衣服外,自然会给他好多的食品,因花意族实在是太富足了。
  他自然会考虑到阿俊他们的野居生活,食品有多么的重要。
  在秋未之时,师傅南门定见阿腊功夫上也进步不小,而且功底确实也非以前可比了,更重要的是,他已十一岁多了,正是时候对他辅以脉经之术,帮他通关,整个过程,叫醍醐灌顶。
  再说阿腊,近期他练功算是进展顺利的了,他还真能感受到师傅心法说给他的那些穴道真的有暧的气流在流动的,腿法功夫上进了一大步,也令他对自已充满信心的。
  可没多久,他就郁闷了,而且郁闷之情长达整个冬天,令他沮丧到几近崩溃。
  事情是这样的,源于练功通关,而且是同一穴道,五过不通,而且在第五次,竟出现意外,使师傅帮他炼就的了近二个月的功力,荡然无存,可谓无功而返。
  要说这飘闪术,达到极致之人,须经醍醐灌顶,打通身上所需打通的三十六个穴位,其中头部五个,分别是承光,通天,络却,玉忱和天柱,而从玉忱至天柱为这一部分最难通过的。
  师傅南门定在为阿腊授法传功前,是几次吩咐他,届时要全神贯注,把所有心思全放在自已的身体上,配合和驱动着自已的气血和师傅传过来的功力,在相应穴道上直通,多次反复后,如这穴位通过了,会自然走向下一穴位,如此反复,每次均要从最初的承光穴位为开始。
  刚开始时,阿腊虽练得有点慢,但花了三个星期,他总算是练到玉忱穴这里了。
  此时的阿腊也默默按师傅教的意念,行使体内气血,从玉忱通向天柱。
  已是初冬了,天已经开始很冷了,像往常每次一样,阿腊感觉师傅的手在自已头顶上暖暖的传来热量,很舒服的感觉。
  刚开始时他也是全神贯注的,慢慢的,他开始有点睡意,经自己意念提醒,他缓了过来,没让自已睡着,但过不了十分钟,他却竟然睡着了。
  南门定右手是压在他的头顶之上,但,睡着的阿腊,此时腰突然一弯,睡倒在地上,立刻,他自己也醒了。
  南门定见阿腊突然这样,也吓了一跳,见阿腊睁开眼睛,便问道,“刚才睡着了?”,他问到。
  阿腊点点头,“师傅,这次我一定不睡了,我也不知道刚才怎么会睡着的?”,阿腊说道。
  “如果太困了,明天练吧,聚会不上精神气,练也没用”,师傅南门定说道。
  就这样,阿腊睡觉去了,本以为是平常的一件小事,可第二天在阿腊身上出现的情况,却是师傅始料不及的。
  第二天晚上,阿腊自行运气一段时间后,南门定又准备帮阿腊通这天柱之穴。
  当南门定像往常一样,在他头顶送去自已内气不久,阿腊说:“师傅,痛,有点痛”。
  “痛?那里痛了?”,南门定有点不解地问。
  “就是这头顶“,阿腊回答道。
  南门定稍一缓神,想了想,又按住阿腊的头部,稍加功力,待了一会,他问阿腊,“现在呢?”。
  “这就有点痛了”,阿腊回答。
  “那你刚才自已在练运气血的时候,感觉承山,飞扬,这些穴道能正常运通吗?”,南门定问道。
  “师傅,刚才我也正想说,我感觉好像全没反应,那气血全都没在这些穴位上,连第一个承光穴都没能感觉”,阿腊说道。
  南门定的心一下凉了,不会吧,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这样的。
  他想起了昨晚练功阿时腊睡着的情况。
  难道这都能引起他所练好的全丢失掉吗?
  他是真不清楚的,阿腊是他第一个徒弟,这飘闪术的醍醐灌顶,他也是用师祖所传承的,第一次传功授徒的。
  南门定一时无语,他知道,阿腊昨天在练功时这一走神睡着,真的可能就把这三个多月练就已成的,全丢掉了。
  有句话叫”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但现在的南门定的心情,却是另一番体会,这事是难事,但我已是很用心的,但却连开头都这么难。
  须知道,从阿腊六岁开始,便已培养他的功底,自己这五年,可谓费心频多,但他……
  难道当年那白发老人看阿腊时,不予给他评定是否有天份学到绝世武功,是真这样吗?
  此时,他已心有所虑了,而此时的阿腊,也是心有所忧了。
  阿腊好像也明白和清楚,这三个多月的花的功夫,又回归原点,又要重头来了。
  而这样,师傅还愿意教吗?这一个多月,坚持天天晚上在练,都好好的,昨天这样一走神入睡了,竟会变成这样,他的心都想哭了。
  第二天中午时分,姚珀领着十多个家奴,把这个冬季山上要储备的一应生活用品,都带上山来了。
  这是他们从差不多要入冬以来,从山下运来的第三批生活用品了。
  从去年的冬季过来的经验,整个冬天,山下的人是难以再上山送东西上来的。
  四十多里的山路,寒冬时是白雪茫茫,根本认不得路,连树木都不太好辨认,实上难以送东西上来的。
  这段大雪纷飞的时间,差不多有三个多月的,因而山上必须有足够的储备。
  其实去年,姚珀已问师傅冬季在山下过可好,但南门定不想下山,因此,整个冬季就是阿腊陪着师傅在山上过的冬季。
  至于姚珀,他不但有家眷在山下,而且,在去年,正是他们迁徒过来的时候,部族上的事情很忙,他只能顾得了保证这山上的师傅的生活之需,连自已都没能有时间跟师傅学艺。
  “阿珀,这里的东西足够的了,你明天一大早就回去吧,等明年开春再上来,我怕这大雪会突然来得早,你们下山会很不方便”,南门定对姚珀说。
  “不,师傅,吃过些东西后,我们就回去了,明天我们还要挑二十担东西上来”,姚珀说。
  “二十担,什么东西?”,南门定一时不解,现时这山上的东西,足够过冬的了。
  “师傅,是焦煤,你听说过煤这东西吗?“,姚珀说道。
  “听说过,那是冶铜的人最喜欢用的东西,你在那里弄到煤了?“南门定说道。
  “就在靠近内重族那边山脚的路上,那里有三个几十多米高的山坡,从边缘的地方到整个大山坡,看上去,土都是黑乎乎的,哪知道,我那岳父的内重族里有人见到后,就拚命往他们那里搬这些土,其实都不是土,一块一块的,就是焦煤”,姚珀说。
  “我们的族人见如此,也捡了一筐给我看,我不认识这东西,但我父亲见过,他说这就是那些冶炼族经常要烧矿石的东西,叫煤,然后我们也真用了,比那柴火烧的时间可长多了,而且不需要经常看着火,真很好用”,姚珀兴奋地说。
  “那里多吗?“,南门定继续问道。
  “多,多的是,三个山头全是,所以我想挑个二十担到山上来,晚上能烧个时间更长的,这冬天,更暖和。姚珀仍然兴奋地说。
  “哇,这里还有这么多,这么好的东西,真是太好了“,南门定也脸露喜色。
  “师傅”,姚珀走到南门定跟前,轻声接着说:“可能以后这些年我只能有一半的时间在山上跟您学艺的”。
  原来,他父亲,老族长姚肃因年纪大了,更主要现在是族中的事务实在太多了,所以,族中大小事务基本上要由姚珀全权负责了。
  南门定听过后,也对姚珀说,“阿珀,这完全没问题的,其实,在山下,你只要空闲时勤以煅炼,也都一样,你自已做好你族中的事务吧,师傅还真心感谢你们花意族长年对山上的支持”,南门定说道。
  “师傅,我们是一家人”,姚珀说道。
  随便吃过饭后的姚珀这群人,就匆忙赶着下山了。
  第二天,他们果真送来了过冬用的二十担煤块,这次姚珀可能忙,没亲自上来。
  解决了山上过冬用的后顾之忧,南门定和阿腊师徒俩又在山上开始静修了。
  由于通关不顺利,阿腊暗下决心,他更加用功了。
  每天辰起,天还是蒙蒙亮,迎着满天飞雪,他就使起了南门拳,拳脚带着的呼呼声,随着飘落的雪花,不多时,就看到他身上冒出了热气。
  身体热了,带着激发了的气血,他就返回石屋,自已打坐行气。
  师傅南门定对阿腊的表现当然看在眼里,他心里也很欣慰,世上好多的事情,自已的努力,更大程度上,比外在的推动力更重要。
  南门定重新开始对阿腊授飘闪术之法了。
  师徒俩,日复一日,非常枯燥的每天这样坚持练着,一个月后,阿腊头上最后的一关,天柱穴被打通了。
  不经不觉,严冬好像要过去了,这二三天,都是阳光普照,天上也没下雪,虽说山上地面都还有薄薄的冰,但人在太阳底下晒着,确是很暖和。
  到第二天靠近中午时分,姚珀竟带着十个八个人上山来了,除每个人都挑着一些东西,还有四坛酒,还挑来了一张木制的供品桌。
  “师傅,趁着这几天没下雪,我们上来了,今天是腊月三十了,明天就是新年,今天晚上我们和师傅一起过大年,姚珀兴奋地说。
  “啊,今天已腊月三十了,好,好啊”,南门定也高兴地说。
  “哎,那你不陪你父亲和老婆小孩过年吗?”,南门定继续问道。
  “看明天天气吧,我已全部安排好的了,如果明天晴天不下雪,那我们午饭后回去,如果阴天下雪了,我们就在山上过年吧,一直等天晴不下雪再下去”,姚珀说道。
  原来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这山上,有了姚珀他们这一帮人,在他们忙过一阵子后,过年的气氛顿时一下浓郁起来了。
  这阿腊高兴的不得了,围着那帮大人们准备着晚上的团年饭。
  晚上的团年饭可真热闹,满桌的食品,还有大家碰碗共饮的祝庆,这情景,打开了南门定久封的记忆,他举着满碗的黄米酒,对姚珀说:“阿珀,师傅真的谢谢你的关心,师傅是超过二十年,没过过这么热闹,这么开心,这么丰盛的团年饭了”,说着,他眼眶已闪动着泪花,眼睛也红了。
  看得出,他内心好像蕴藏着一股柔情,一段往事,或者,起码是一种往事的记忆。
  “师傅,我和我们花意族族人,是真的谢谢师傅才是,能得此大吉之时,陪师傅渡过,我希望以后每年都能如此,才能报师傅的大恩”,姚珀也举起了手中的酒碗。
  “姚珀哥,这是我最高兴,最最高兴的一天,我长这么大的人,从没今天这么的高兴,原来过年是那么的开心的,我也谢谢姚珀哥”,阿腊也说道。
  接着,他把自己的碗双手伸过去那倒酒的人说:“叔叔,也给我喝些酒高兴吧”,说完,他望着师傅,仿佛在向师傅求情,让他也喝些酒。
  “好吧,你也喝点高兴高兴吧”,南门定说道。
  “你那碗里的肉”,倒酒的人刚要向阿腊的碗里倒酒,看见后说道。
  “没事,满上就行”,阿腊说道。
  “还满上?你这小孩,真内行啊”,倒酒人话音刚落,大家就哄然大笑。
  大笑过后,众人站起,为大年三十的团聚喜庆,为明天新一年的开始,举碗庆饮。
  大年初一的早上,也是一个阳光普照的日子,姚珀和他的族人,在昨天扛上山来的供桌上,摆满了供品,中间还有三碗酒的,向山神拜祭了。
  中午,又是一顿丰盛而欢乐的午饭,饭后,他向师傅南门定和师兄阿腊弟弟辞行下山了。
  转眼就过了元宵,没过一个月,大地上的冰开始融化了,春天很快就要到来了。
  而这半个月阿腊的进展依然徘徊不前,毫无进展一般,他虽然已经很用功,很用功了。
  南门定心中引起了一缕忧虑,醍醐灌顶,醍醐灌顶,醍醐灌顶,就真的这么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