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戚媛打电话，让她安排人把办公室里面的原石赶紧入库。
  原石入库也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每一块原石都要做称重、拍照、编号等一系列的手续，只要入库了，再想取出来就要履行必需的手续，严格的跟银行里面钞票进出一样。
  我这里刚刚忙完，黄娅得意洋洋地回来了，德鹂去了仓库那边，原石进出作为副总的她必须全程在场，我对黄娅说道：“怎么样？切出翡翠了吗？”
  黄娅用力点点头说道：“我的运气特别特别好，解石的师傅说暴涨，能卖好几千万，常董，你买原石的本钱花了多少？我给你本钱，不能让你赔钱啊。”
  这句话差一点把我气死，我心里清楚，黄娅拿走的那块原石能切出至少三千万美元的翡翠毛料，她说解石师傅说的好几千万应该是美元吧？
  我没好气地说道：“不要钱了，扣发你当月的薪水就行了。”
  “好，就这么说定了。”黄娅赶紧敲定，生怕我反悔。
  我立刻给劳资科打电话，通知那边扣发黄副总的当月薪水，我心想：“你当真以为老子不敢扣你的薪水啊？”
  黄娅看出我真生气了，走过来贴着我的耳边说道：“常董，别生气呀，哪天我陪你喝两杯酒赔罪好了。”
  “行。”我想起她喝酒就脸红的美丽妖娆一幕，心里面一阵火烧火燎发热，生理上开始有了反应，勇敢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没想到黄娅也在看着我。
  时间刹那间静止，永恒就在这里诞生。
  过去了不知道多久，黄娅忽然说道：“我还没地方住呢。”
  我吃了一惊，醒悟过来，急忙换了个角度板板正正坐着，说道：“怎么没地方住？你以前住在哪儿？”
  “文化局的宿舍啊，可是我已经辞职了，不好意思再住在那里。”
  “佟市长没给你弄一个别墅吗？”我十分诧异。
  “他是一个比较清廉的干部，一向都是十分自律的。”
  我去，佟康比较清廉？打死我都不相信。
  “那你想住在哪里？”
  “距离公司比较近的地方就行。”
  我想问问她公司的宿舍可以不？但是这样一来，跟佟康约会肯定不方便了，转念一想：“按照佟康的级别，即使是有约会也会在酒店或其他的安全处，不会在情妇住的宿舍，要不然的话不会让黄娅依然住在文化局的宿舍里。”
  想到这里，我说道：“那就住公司的宿舍吧，我让德鹂给你要一套房间的钥匙。”胡灿修建的三栋高层其中的一栋给我的街坊邻居居住，另外一栋给公司的职员做了宿舍，剩下不少的空房间，我没打算卖，一直闲着。
  “算了吧，我跟德鹂住在一起，反正我俩都是单身的年轻女人。”
  “那怎么行？”我立刻反对，心里想的是：“万一佟康跟你在宿舍里那啥，岂不是把德鹂带坏了？万一佟康不是东西，就把德鹂给毁了，绝对不行。”
  德鹂住在我家的附近，那里看似老街的旧房子，其实相当于一个个小别墅，里面装修的十分豪华高档。
  黄娅很聪明，一看我的反应就知道心里面想的是啥，咬了咬牙说道：“你放心，不会让你的德鹂下水的，其实我和佟康之间一个月才能聚几次，他的工作那么忙，也不能经常见面，有时候一个电话打进来，我打车跟他见面，也就是十几分钟就完事了，我再打车回来。”
  这话说得无比幽怨，我一下子就听明白了，看来黄娅也很辛苦，付出的代价太大，一个约会十几分钟能干啥？走路的时间比恩爱的时间还长，一个年轻浪漫的女人找男朋友陪着逛街看电影散布的机会都没有，内心是多么的寂寞啊。
  我的心一软，点点头说道：“行，那你跟德鹂住在一起好了。”过了一会儿，我忽然好奇地问道：“佟市长是不是很快就完事了，你有感觉吗？”
  这种话属于绝对的私密性质，说完我就后悔了，怕黄娅当场翻脸，但是我实在是控制不住心里面的好奇，要知道，我还是一个感情上的小白，不太懂得男女之间的那些隐秘之事，但是有一些关键的名词还是知道的。
  没想到黄娅很大方，仅仅回头看了看办公室的门锁好了没有，转头上半身趴在我的办公桌上对我说道：“你还没有女朋友？”
  我急忙点头，心说：“姑奶奶，你可不许挠我的脸啊，我就靠这张脸出去见人呢。”
  黄娅神秘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个年纪还没有女朋友，是不是因为没有激情啊？”
  “不是，我是因为后遗症。”我看她没有立刻耍泼妇，渐渐放心了，一人一句聊了起来。
  “啥后遗症？”黄娅瞪圆了眼睛说道。
  叹了口气，我说道：“我也不太清楚，总的说吧就是有得必有失，我赌石厉害，老天爷就罚我没有女朋友，你懂了吧？”
  茫然地摇摇头，黄娅忽然伸手摸向我的裤裆，急忙阻止她的行为，已经来不及了，几秒钟之后，黄娅惊疑不定地说道：“好使呀，谁说你的家伙不中用的？”
  我去，被一个女人给调戏了，我的脸立刻涨红了，怒目闪闪望着她说道：“你给我出去。”
  黄娅一点不惊慌，十分镇定地说道：“你怕啥？我都不害怕，其实这就是一个心理突破的过程，突破了那层心理桎梏就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你是一个大学生难道不懂得这个道理吗？”
  她的镇定让我很快冷静下来，深深呼吸几次，我压下被羞辱的念头，说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黄娅大大方方地说道：“是啊，佟市长每一次都很快的，我有感觉，却没有达到那种高潮就完事了，但是现在有工具啊，我的宿舍有几种日本进口的按摩棒，也能代替男人。”
  这话她都能说出来，我吃惊之余忽然想到：“黄娅不是普通的人，她既然能做别人的情妇，很显然在性的这个领域跟一般人想法不一样。”
  我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其实是因为我太好奇了，后来才知道，这里面还有德鹂的原因，因为德鹂屡次攻不下我感情的堡垒，心里面非常的着急，跟黄娅这个思想上放得开的女人在一起就说出了心里话，因此黄娅才会替德鹂打探打探我的情况，很多话德鹂不方便说。
  我说道：“跟一个异性在一起是啥感觉？”
  “嗯。”黄娅索性偏腿坐在我的办公桌上说道：“一开始有一些挣扎和难堪，需要抗争别人的偏见，其实跟自己想要的幸福比起来，别人的看法都是狗屁，不，狗屁都不是，只要你不在意别人的看法我行我素，他们的流言蜚语自然不会伤害到你，我就是这样的人，虽然第一次是佟康主动的，但是我的心里明白，没有我的配合，他攻不下我的城堡，就是这样啦，有了第一次之后，一切变得顺理成章起来，我很想他跟他在一起，有时候想，那就是爱情吗？又觉得这种爱情不符合我的诉求，又无法挣扎出来。”
  黄娅的诉说渐渐深入下去，包括她如何跟佟康约会的，如何的疯狂，如何寻找刺激，不满足的时候就想办法解决，听得我目瞪口呆。
  从这一天开始，我和黄娅的关系变了，成为另外一种朋友，我们在一起探讨男女之间的隐秘，却没发生过身体的接触，也跟感情没有关系。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一个问题，是不是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敞开心怀之后就能把谈论的话题深入而且继续下去呢？
  仔细想一想，我否定了这样的想法，关于谈话的深度和兴趣，必须建立在互相需要的基础上，而且有一定的文化素养和层次才可以进行下去，比如我和阿威，感情上绝对是兄弟，但是没有深入的谈话，也找不到能进行聊天方式谈话的题目。
  跟黄娅在一起有了无穷无尽的话题，却止步于感情之外，这一点非常的奇怪。
  其实也不奇怪，关键就在于黄娅这个人，她看似没脸没皮的，在道德上无底线，其实是一个相当聪明的人，起码比德鹂聪明，黄娅看问题非常透彻，经常一眼就能看穿问题的本质，我很惊讶她的这种能力，不晓得黄娅怎么培养出自己这种能力的。
  我和黄娅都没有做任何的约定，比如相互保密什么的，但是心里却明白，我们之间的谈话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只限于在两个人之间作为交流和探讨，彼此寻找感兴趣的问题，从对方那里获得秘密，在我这里是为了满足好奇心，黄娅把交流当成了一种发泄，需要有人认同她的感情生活，有人愿意倾听她的心里话。
  在一个恰到好处的时间和地点，我和黄娅由于误会和勇敢突破了那层自我保护紧紧防御的线，然后我们进入了另外一个交流空间，在那里产生了平时不敢想的行为，这样的方式不会长久，早晚会被打破的，可是我们都非常喜欢这样的交流，彼此得到对方的肯定和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