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了一整天没啥发现，回到公司进了办公室，京城这边的住宅紧张，我只有一个办公室和一个卧室，连健身房都没有，一层楼有八个高层办公，除了我的办公室之外，还有宫荞、潘瑜等几个老总和经理的办公室。
  潘瑜已经把春城的工作做了交接来到京城，在我的办公室里等待，一见面就埋怨道：“常董，干嘛让我做副总啊？”
  “你还想做老总啊？”
  “我不想做什么总，还做你的秘书不好吗？你是不是讨厌我？”潘瑜一边沏茶一边说道，她还是习惯秘书的工作。
  我摸清楚潘瑜的想法之后想了一下，说道：“你不能总做秘书，那个工作没啥挑战性，做具体的管理工作才是发展的标志，而且副总的权力很大，你也会有自己的秘书，年薪也会涨一大截的，京城跟你的家很近，回到老家之后，你的亲友知道你做了公司的副总，肯定为你感到高兴，你还不满足，我都为你考虑到了。”
  潘瑜果然高兴，合不拢嘴地说道：“对，我带着人马杀回沈阳，让以前那个公司的老板瞧瞧，咱胡汉三又回来了。”
  “胡汉三是谁啊？”我皱眉问道。
  “哦，一个大坏蛋。”
  “你拿自己跟一个坏蛋作比较，是不是很傻？”我不以为然地说道。
  潘瑜凑过来说道：“常董，你是不是想让我监视宫荞？把她的一举一动都向你汇报？”
  “监视她干嘛啊？我向来都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把精力放在工作上，不要跟宫总闹矛盾，你们都是年轻的女人，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话题，公事上还是以宫总为主，勤请示勤汇报，努力工作肯定有回报的。”
  “我懂了。”潘瑜点头答应下来。
  京城的公司总算是把架子搭好了，由于环境的特殊性，我打算把李炜和金百两个人留下，一个是他们身手好，另外是跟我比较贴心，我对他们很放心。
  两个保镖做了公司保安队的正副队长，李炜非常高兴，他手里有资产，收入稳定，打算将来跟苏瑶在京城结婚，把老婆安排在公司上班，两个人夫唱妇随的肯定幸福。
  我回到了春城的时候已经到了九月份，大学已经开学了，我去听了几天医学的课才发现，很多的同学都在找工作，有一些同学想进入南翡公司，我只好介绍她们去了京城那边，在春城安排了十几个人，社会公益医院那边安排了几个进办公室的，毕竟我的专业是中文系，无论是医院还是珠宝公司都使用数量不多的文职人员。
  由于还没有正式毕业，即使是进入公司的人也只是签署一个工作意向书，等正式毕业才能上岗工作。
  本来我不打算找秘书的，但是同学太多，而且在找工作的方面也是人生大事，有一个好工作等于幸福一生，一下子安置不了那么多的人。
  我就把班长钟若溪安排给德鹂做助理，现在德鹂太忙，医院一摊子事，政协那边经常开会，有的时候和我逛街都需要抽时间。
  跟我关系不错的甘乐薇吸收做了秘书，由于还没毕业，人事关系暂时定下来，没有签署正式文件，我有公司上的一些文件交往就交给甘乐薇去办理，中文系的女生做秘书工作还是专业对口，甘乐薇听说秘书的年薪是一百万，立刻拍着胸脯信心百倍地表示一定能胜任。
  德鹂在政治上要求进步，对于来自官方的要求非常配合，也认识了很多的官员。
  一个星期六的早晨，她约我去打羽毛球，高尔夫是佟康的最爱，一个月总有一天的时间陪着佟康玩几个小时。
  听说是羽毛球，我立刻意识到又是某一个官员的爱好。
  我对甘乐薇说道：“明天早上陪我去荷尔登球场玩儿，你准备短袖短裤的穿运动衣，不要穿牛仔装了。”
  甘乐薇最喜欢牛仔系列，各种各种的牛仔装买了很多。
  她伤心欲绝地说道：“常南，参加工作之后是不是就要抛弃个人爱好啊？不能再自由自在穿衣服了？”
  想了一下我说道：“那肯定的，我出席各种各样的场合，适合牛仔装的场合不多，大部分都是酒会，正装和礼服是必须的，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公司董事长的秘书，别把自己当成学生，我敢保证，跟着我成熟很快的。”
  “是哪种成熟啊？”甘乐薇忽闪忽闪长长的眼睫毛说道。
  “就是社会观价值观的成熟，你还想生理上成熟啊？我觉得生理上已经很成熟了，再熟就该生娃了。”
  “你真流氓。”甘乐薇脸颊红红地说道。
  早晨我在办公室起床，伊莎贝尔送来早餐，德鹂来到了，我们一起吃饭，下楼就看见甘乐薇穿着白色的运动短袖短裤，穿着粉色的运动鞋站在公司的门口。
  我招呼道：“甘乐薇，这是德鹂院长，也是我的女朋友，你们认识一下，以后会经常打交道的。”
  德鹂矜持地点点头，说道：“你好，跟常南在一起工作需要经常跑外，很辛苦的，你有啥困难就跟我说，千万不要见外。”
  “德鹂院长好。”甘乐薇站得板板整整说道：“谢谢您的关心，我不怕吃苦。”
  简单寒暄之后我们上了车，我和德鹂都习惯了在后排坐，新秘书甘乐薇好奇地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开车的是米东，他咧嘴一笑说道：“甘秘书好。”
  “贫嘴。”
  甘乐薇跟我的保镖都认识，米东他们经常在教学楼前后转悠，一般的同学都见过面，并不是很陌生。
  我对德鹂说道：“今天跟谁见面？”
  “主要是潘昌坤书记，佟康市长作陪，还有山河集团的董事长邵震也会在场。”
  邵震好像是邵檬雪的亲生父亲，只不过没有公开证实而已，佟康的市长任命文件已经出台了，很快就能换成正市长。
  我皱眉说道：“怎么跟山河集团有了关系？我跟他的生意不是一条路上的。”
  德鹂也不太高兴，说道：“邵震是潘书记的关系，找你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借钱。”
  “山河集团的经营有问题吗？”
  “打算上一条日本的生产线，需要三十多亿美元，现在的春城所有企业都拿不出那么多的资金，只有咱们不缺钱，当然是找你商量了。”
  我看了看前面的甘乐薇，按动一个开关，在前后座位中间放下一个隔音板，这东西隔音效果非常好，哪怕车后排大声喊叫前面都听不见。
  我这才说道：“我让邵檬雪出钱行不行？”
  德鹂知道邵震跟邵檬雪的关系，皱眉说道：“你不是把里斯本的生意送给邵檬雪了吗？怎么跟人家张嘴？”
  “什么叫送给她啊？她只不过代表我管理里斯本的生意而已，我要收回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如果是别人用钱，我懒得搭理，邵震想用钱，女儿出钱合情合理，将来有麻烦坑的也是女儿的钱，我可以不在乎那些钱，但是能制造出他们父女间的裂痕，这样的机会不常有。”
  德鹂非常惊讶，说道：“你怎么不撮合人家父女团聚？还乐于制造裂痕？”
  “主要是我不看好邵震这个人，只要我讨厌谁，就不会给谁方便。”
  “有钱就是任性。”德鹂下了一个结论说道。
  我们先到的球场，德鹂和甘乐薇打了一场友谊赛，潘昌坤和佟康到了，随后是邵震的车子跟进来。
  一见面自然是相互介绍，我这一面主要是介绍潘书记跟我认识，接着跟邵震认识握手。
  邵震不到五十岁，短发大眼睛，嘴巴跟邵檬雪比较相似，总的来说邵檬雪继承妈妈仇千郦的遗传比较多。
  潘昌坤五十七八岁，微胖，说话喜欢用手势加强语气，一看就是领导，职业性非常强。
  佟康没有带黄娅一起来，他的精神很好，信心十足，不到四十岁就是一个二线城市的正市长，也算是平步青云，很少见的少壮派官员。
  按照他现在的速度，到了六十岁可以进入中国的核心领导层，那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高位。
  接下来甘乐薇陪着潘书记打了一场正式比赛，我观察了一下，甘乐薇一开始十分尽力，赢了五分之后，潘书记有点着急了，甘乐薇的力量缓和下来，接连输了两个球，然后努力扳回一球，接着又输两个球，来来回回拉锯十几分钟被潘书记反超两分。
  结果是潘书记赢了两个球，他十分高兴，说道：“小姑娘很了不起，就是体力跟不上，经验火候有点差劲，再过一年我就打不赢你了，未来不可限量啊！”
  “谢谢潘书记的指点。”甘乐薇把一瓶饮料递给潘书记，还很殷勤地用新毛巾擦了擦瓶子外皮。
  接着是德鹂陪着佟康打了一局，他们之间很熟，打的激烈，反复争夺，最后还是德鹂赢了一球。
  我使劲拍着巴掌给德鹂加油，佟康笑道：“常南这是站在男朋友的立场上，巴结女朋友不遗余力啊！”
  “佟市长赢了，我也会给您加油的，不分对谁，我从来都是崇拜强者的。”说完，我瞥了一眼邵震。
  在我的心里，邵震就不是什么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