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医生自责地说着，一边抬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打。
  苏白急忙拉住了他，故作生气状：“你难道也要把自己打成猪头吗？那我可不认你这个猪头哥哥了。”
  看到苏白明明自己受了伤，还在努力地安慰别人的样子，萧槿心里愈发感到自责和内疚。
  身后，祁慕深拉了拉她，轻声道：“先出去吧，别打扰他们兄妹了。”
  随即，两人走出病房。
  萧槿还是不愿和祁慕深说话，顾自往电梯厅走过去。
  祁氏大厦办公室。
  白助理解释到：“祁爷，这是一个专门由张沫儿的粉丝做的大型论坛，所有的用户全都是她的忠实粉丝。”
  “然后呢？”
  “白天持刀伤人的男人叫赵明明，我们就是在他的手机上，找到了这个论坛。赵明明平时也没有别的爱好，一有时间就泡着这上面。我查到了他在论坛群组的聊天记录，你们看。”
  白助理翻出几张聊天截图，时间为昨天深夜——
  群成员a：“听说沫儿女神在农场受伤了？！”
  群成员b：“消息属实，我现在已经潜伏到医院里，但那层楼有保镖，根本进不去啊！”
  赵明明：“你笨啊！你找一件护士的衣服穿上不就行了！”
  群成员c：“沫儿女神到底为什么会受伤啊？新闻上都没说啊！只说了《美丽心农场》下次推迟播出！”
  榕树：“我知道沫儿女神是怎么受伤的！”
  群成员a：“到底怎么回事？！快说啊！别卖关子！！”
  榕树：“你们还记得之前和沫儿女神传绯闻的祁慕深吗？就是他的女朋友推倒了沫儿女神，才害女神受伤的！”
  群成员b：“真的假的？你怎么知道的？！”
  赵明明：“那个女的叫萧槿是吧？我记得她之前跟那个男的的时候，还是小三上位！”
  榕树：“对，就是那个萧槿！我白天就在农场做义工，我亲眼看到是她推倒了沫儿女神！这件事情后来被祁家花钱摆平了，所以才没爆出来！”
  群成员d：“造谣全凭一张嘴？你可别瞎带节奏啊！有证据吗？”
  榕树：“当然有证据！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看我的相册，里面都是我白天在农场拍的照片。”
  赵明明：“就算你真的在农场，那也不能证明你真的看到了什么啊！”
  榕树：“这件事情，当时在农场的好多人都知道了。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问农场的工作人员啊！可怜我们的沫儿女神，被绿茶婊害得那么惨，居然连个替她出气的人都没有。”
  赵明明：“我明天就去农场。要是你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会帮沫儿女神报仇！”
  截图的内容到这里就没了。
  看完这些，白助理收起手机，说道：“祁爷，我已经跟农场的人核实过了。他们调取了监控录像，确认赵明明清晨的确到过农场。”
  “他在农场见过什么人？”祁慕深问。
  “农场近期不接待外来游客，所以赵明明的车，到了门口就被拦住了。刚好有个早上送牛奶的工人开着车从农场出去，赵明明只跟他一个人说过话。”白助理回答。
  萧槿急忙道：“送牛奶的工人？所以他一定和赵明明说过什么？！”
  白助理点了点头：“那个工人确实有问题。因为我从农场主那里问到，这个工人其实几天前就已经辞职了。但他今天清晨又去了农场，趁早上没人的时候偷了钥匙，开走了车。现在，人已经找不到了。”
  漫长的一夜仿佛一眨眼就过去了。
  天空泛出鱼肚白，萧槿顶着两个黑眼圈，坐在警局的等候室里。
  霍蓉已经被带了回来，在审讯室里待了好几个小时。
  中途，祁家的保镖还送来了一个身材精瘦的男人，就是那个被收买的送牛奶工人。
  “咔嗒——”
  就在萧槿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等候室的门终于被人推开了。
  一名警员站在门口：“祁爷，有结果了。工人已经承认，是霍蓉指使他在农场等着赵明明。还有，上次的爆炸案，那个凶手也愿意出庭指认，是霍蓉一直在背后挑拨，导致他行为过激。这件事情，证据确凿，霍蓉教唆伤人的罪名，基本上没跑了。”
  听到这话，萧槿顿时来了精神。
  还没等她开口，一旁的祁慕深就先说道：“谢谢，辛苦你们了，也替我谢谢陈局长。”
  “不用，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陈局长还说，要感谢祁爷您替我们找到了关键的证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请各位先回去吧。之后有任何进展，我们会再和您联系。”
  “好，麻烦了。”祁慕深点头应声。
  警员随即离开，萧槿想开口问些什么，都没找到机会。
  祁慕深瞥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怎么，萧大小姐还有哪里不满意？”
  “你说话干嘛这么阴阳怪气的？我只是想问一问卫生间在哪而已。”萧槿撇了撇嘴。
  一行人离开警局。
  因为住址泄露，为了保证安全，祁慕深把萧槿送到了兰苑别墅暂住。
  萧槿虽然不情愿，但抵不住一夜没睡的困意，还是妥协住了下来。
  楼下，祁慕深和白助理坐在沙发上。
  见人仍然眉头紧锁，白助理问：“祁爷，事情不是已经顺利查清楚了吗？你好像还有心事？”
  “顺利？你不觉得，这件事情顺利得有点太过分了吗。”
  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
  萧槿揉着眼睛看着周围熟悉的陈设，一时竟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兰苑，还是在萧家旧宅。
  她从床上起身，走到浴室。
  镜子里，还是那张带着面具的脸。
  虽然现在祁慕深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可这张面具，似乎仍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一道屏障。
  萧槿不愿意用自己原本的模样去见他，因为她知道，一切都已经回不了头了。
  “嗒、嗒、嗒。”
  她下楼的脚步很轻，但还是吵醒了躺在沙发上的人。
  祁慕深皱了皱眉，睁开眼。
  见她下楼，他嘴角带着几分温柔的笑：“你醒了，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男人的音容笑貌，就连说的话，都和一年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