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墓主
作者:道貌岸然      更新:2021-05-09 21:04      字数:4143
  余轼道,“不可能,那人绝不是鬼。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当时的情况?你大哥是怎么死的?你亲眼见到了吗?”
  唐古咏絮点点脑袋,道,“见到了,给大哥下葬的时候爷爷、二哥哥、四哥还有我都在,我亲眼看见大哥被钉进棺材,放到了祠堂。”
  余轼道,“你还没回答我你大哥是怎么死的?”
  我感到一阵恼火,余轼太也不通情理,在这种情况下还紧逼不舍。
  唐古咏絮道,“我当时在草原上,后来听爷爷说大哥是中了蛇毒,不治身亡的。”
  余轼若有所思地点点脑袋,道,“那就对了。”
  牛仔帽急道,“轼兄弟什么意思?什么那就对了?”
  余轼没理会牛仔帽,而向着唐古咏絮道,“其实你大哥并没有死,所有这一切,不过是你爷爷的阴谋罢了。”
  这次不光牛仔帽没有听明白,所有人都糊涂了。尤其是唐古咏絮,他急忙问道,“你说大哥没有死是爷爷的阴谋?爷爷到底是有什么阴谋?”
  “这个就得问你爷爷了,”余轼冷笑道,“我现在也没弄太明白,不过为了这个陵墓是一定的,他就是不惜牺牲一切地要守住这个陵墓,你和你二哥哥不是也遭了他的毒手么?”
  唐古咏絮慢慢地点点脑袋,不知道是听明白了还是没听明白。
  小堂哥道,“那接下来怎么办?这斗还倒是不倒了?”
  “倒!”余轼斩钉截铁道,“当然要倒!要是不出意外的话,我估计咱们离主陵区已经不远了。”
  牛仔帽突然站起来道,“那既是这样,咱们就别浪费时间了,多在这里呆一时,就多一会危险!”
  “走!”余轼也站起来,大家伙都跟着站起来。牛仔帽兄弟忍不住又回脑袋望了躺在地上的老二一眼,老两和老四已给他身上盖了一个帐篷,算是简易地安置一下,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也只有等回来的时候再带上他了。
  大家伙这回前进,更是注意得不能再注意,即使都知道要抓紧时间,不过速度却慢了很多。
  牛仔帽和余轼同时走在前面,不断地向后招呼着所有人不要靠得太紧,保持一定距离,有什么突发状况也不至于全军覆没。
  我和小堂哥殿后。小堂哥道,“小悸,你说刚刚那人是不是也中了什么御针法?”
  我想了想道,“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不像,中了御魂身手应该没那么灵活。”
  小堂哥又道,“那小唐古他爷爷为什么要让他大哥诈死呢?而且两年前就诈死了,那时候不会也有人来盗墓吧?还是他早就算到咱们会来盗墓,提前做好了准备?不过想想应该不能吧,那他不成半仙了?两年前就能算到,这也太吓人了。”
  小堂哥一说提醒了我,我道,“小王你还记不记得,咱们被那老儿抓到的时候他说过什么?”
  小堂哥道,“他说了很多……我记不太清了,你要问什么?”
  我道,“你忘了吗?咱们被唐古咏絮带到大堂的时候,他问我是不是复姓余,还说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小堂哥“啊”了一声道,“不错,我也想起来了,看来他真是早就算到了。不过是这是否能说明……两年前就已经算到了呢?”
  我摇摇脑袋,道,“这就不太好说了。”
  说话间,大家伙已走过了这个长方形的石室,顶端是一个拱形门,门的两侧有各有灯盏,看上去古意盎然。依次穿过拱形门之后,回脑袋看我们的唐古咏絮突然尖叫一声,伸手指向我们身后。
  我和小堂哥一惊,各往一边跃开。大家伙也都回过脑袋看来,一看之下,都不由瞪大了眼睛。
  就在我们刚刚穿过的门洞上方,赫然刻着两个巨大而苍劲有力的篆体字:荣华门!
  大家伙面面相觑,脸上全是惊异之色,不由都回想起了孟婆桥上的那首诗,“孟婆送你孟婆汤,今世为人为哪桩,来托胎荣华门,可无死来亦无伤。”
  如此看来的话,那首诗应该是有所指的,并不像先前大家伙所理解的那样,投胎到一个富贵之家。现在荣华门就在眼前,大家伙怎能不悚然变色!
  可后一句是什么意思呢?可无死来亦无伤,莫非是说这里没有任何危险?不通,这怎么可能呢?金朝皇后陵里处处都充满了危险,怎么会单单这里没有危险?
  牛仔帽和余轼也一时弄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所有人犹豫了一会儿,只好继续前进。
  余轼道,“所有人注意一点儿!”
  后面的人答应一声。我心想,这大概是进入金朝皇后陵后所有人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
  穿过荣华门不久,我们又穿过了一条狭长的暗道,那暗道又窄又长,在里面转来绕去,就在所有人都快被转糊涂的时候,才晕晕乎乎走了出来,不过好在一路都平安无事。
  这时我们来到了一个侧殿。之所以说是侧殿,并没有什么理论依据,而纯粹是我的感觉。
  这殿不大,不过装饰相当奢华,墙壁、穹顶上都有无数的壁画、浮雕,不过无一例外,上面的彩色都已脱落了,现在看上去,竟有种明日黄花的味道。不过由此亦不难想出,当时的这里该是一副何等金碧辉煌的景象。
  牛仔帽和余轼站在一面墙前,讨论着上面的一连串浮雕。这些浮雕的颜色自然也都脱落了,斑斑驳驳,不过有的壁画、每一副浮雕旁边都配着一些文字,结合这些文字,上面的内容应该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恐慌,所以没心思去看那些浮雕,也没心思听牛仔帽和余轼的讨论。我在想我为什么突然有这种感觉,不过牛仔帽和余轼的话还是断断续续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
  他们好象在说一个叫完颜力尔宁的将军,还有什么汴梁城之战。这些我还是比较熟悉的。完颜力尔宁是金国大将,不过在汴梁城一战中却吃了个大败仗。实际上那也是中国战争史上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当时辽国只有几千人,不过却采用围点打援的战术,歼灭了金国十万大军,成功地占据了金国的国库所在汴梁城。所以,这也可以说是金国的耻辱。可这里的壁画和浮雕莫非记载了这些事情吗?
  想到这里我大感诧异,而且牛仔帽和余轼怎么会有兴趣研究这个?
  我走过去,道,“有什么情况吗?要是没什么情况的话,咱们还是别浪费时间了吧?”
  牛仔帽道,“余兄弟别急,据我和轼兄弟推测,这里没准葬着一位颇有来脑袋的主儿。”
  我道,“完颜力尔宁?”
  牛仔帽道,“余兄弟听到我们刚刚的谈话了?不错,很有可能就是完颜力尔宁。”
  我扫视了侧殿一圈,道,“可这里并没有棺椁啊!”
  余轼道,“当然不能这么明显,要是我们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前殿,前殿是根据墓主生前所住的地方造的,棺椁当然不在前殿。”
  我道,“就是说在这附近应该还有个冥殿?”
  两人齐声道,“不错!”
  我们这一番话所有人自然也都听得清楚,从出发到现在,也折腾了小半个月了,别说棺椁,连墓上的一块砖的一粒沙子的半拉都没有见到,现在忽然听说这里有个冥殿,还葬了一位大将军,激动之情自是不必细表。
  小堂哥兴奋地道,“好啊!太好了!可怜我飞爷爷十五从军征,到现在终于算是多年的媳妇熬成婆……你们不会搞错吧?”
  牛仔帽也是喜形于色,道,“不会的,应该不会的,所有人分脑袋找找,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大家伙听了立刻行动起来,叮叮当当地敲打着。
  我却没有动,我道,“有一点很奇怪,你们没发现到吗?”
  牛仔帽和余轼都正在兴脑袋上,听我这么一说,纳闷地看着我道,“哪一点?”
  我道,“按理说,前殿应该有很多陪葬品的,即使最贵重的当然还是在墓主的棺材里,不过像这里这样,一件陪葬品都没有,除了墙上破落的浮雕之外,简直就是空空如也,岂不是很不合情理?”
  牛仔帽和余轼对视一眼,道,“对啊,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
  说着两个人仔细地观察起来,我也认真地扫视着这个所谓的前殿。这里要真是个前殿,那至少应该有些最基本的摆设,起码桌椅之类的总有吧?不过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整个前殿空空荡荡。
  而且我还发现,墙壁和穹顶上似乎曾有过什么东西,好象被人抠去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一个的小型凹坑。
  我正想把这些告诉牛仔帽和余轼,却发现他们也看见了。
  我道,“你们说有没有可能,这墓已经被盗过了?”
  二人同时点点脑袋,道,“很有这个可能,我看这穹顶上好象有过一些类似夜光珠之类的东西,很明显是被人挖走了。”
  我又道,“可是那也说不通啊,咱们一来便遇到这么多的危险,可见那守陵人甚是了得,咱们这么多人,这么好的准备,还几次两番都差点儿交待在这儿,还会有什么人的本事会如此高强?”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牛仔帽幽幽地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儿瞎猜了,还是赶紧找到冥殿,找到棺椁,到底是什么情况,到时候一看便知!”
  我和余轼都点点脑袋。小堂哥突然在另一边叫道,“我找到了!”
  大家伙闻言赶紧跑过去,手电照上,竟然看见一墙壁上隐隐有一扇门的形状,因为用的材料差不多,且光线又不好,所以不留心根本看不出来。
  余轼伸手摸摸那门,道,“这好象是后来封上去的!”
  我细看之下也觉得不错,不过要是这样的话,那又是怎么回事?那位前辈进来,倒完,再封上,然后出去?这也太从容了,倒像是过年走亲戚一样。
  小堂哥不等别人发话,早已抡起羊角锤砸去。这墙看似很坚固,实际上不然,小堂哥几镐下去,“轰隆”一声,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再来几下,便轻松地打出一个半人多高的门洞。
  既然有高人先到过这里,那里面可能已经没什么机关了,即使有机关也早已被破,所以仅略做观察,大家伙便鱼贯而入。
  冥殿显然比前殿小了很多,不过还算符合将军制。一进到冥殿,我们立时都不约而同地向前面石台上的棺椁望去。棺椁高有一米半,长近两米半,全身为紫椴木制成,即使算不上是极品,不过也已相当不算。
  棺椁下面是一个石台,大概有半米高,青色,往下是两级台阶,也是由青石彻成的。即使整体来说颇为简单,不过考虑到这不过是皇后的的守护陵,也就不必有那么多讲究了。
  牛仔帽和余轼齐往棺椁走去,其他人也立刻都围了上去,毕竟这是所有人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货真价实的棺椁,都想亲眼目睹其开启的一刻。
  不过走近一看大家伙不禁大失所望,确实有人捷足先登了。棺椁的榫脑袋早已被撬掉,掀开棺椁,里面的棺材也显然是启开又盖上的。
  所有人互相望了一眼,心中都有些郁闷。小堂哥还不死心,招呼老四一声,两人发一声力,立时就把棺材盖儿抬了下来。
  这下大家伙全傻了眼,棺材里居然什么都没有,连尸骨都没有!
  小堂哥愣愣地道,“这……这他妈是唱的哪一出啊?”
  不光是小堂哥,其他人也都被搞糊涂了。想那牛仔帽和余轼阅历何等丰富,现在也完全一副摸不着脑袋脑的样子。
  是的,确实太没有道理了,即使先前进来的那位高人把这将军陵倒个底儿掉,也绝不应该把尸体也盗走,这是行里的规矩,要真是有道的高人,宁肯死也不会破了规矩。要说那人不是高人呢,也讲不通,毕竟他能成功地进到金朝皇后陵,而且看情形,很可能也已经全身而退了,绝不是会是藉藉无名的小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