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诡秘
作者:道貌岸然      更新:2021-05-09 21:08      字数:4569
  在人面怪物的全力攻击下,我和虞伯牙几乎喘不过气来,直能拼命稳住重心,才不至于被它吸进口中吞噬,我们与那张恐怖大口已经越来越近,十米……三米……就在我们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蓦然,人面怪物又掉过头去——我和虞伯牙都长出一口气,在鬼门关打了个转了。
  但转眼一看,又都傻了眼,原来,人面怪物又在袭击向大爷。我心中奇怪,到底是什么原因?
  刚才人面怪物还恨不能把我们全都吞噬,如果说它要吃我们,用我们的新鲜的血来完成它的下一次进化,那么它应当不会有这种闲情逸致与我们玩平等对待游戏吧?
  虞伯牙不傻,也看到问题所在,向大爷这次学了乖,双手紧紧的抓着一边的墙壁,想必还可以支持一段时间。虞伯牙见状,小声儿对我说:“这个怪物是不是也是看他实在太讨厌,所以想先拿填肚子?”
  虞伯牙话音未落,顿时又狂风大作,人面怪物袭击的目标再一次变成我们,而且,它的脑袋向上一抬,对准的正是虞伯牙大嘴的方位,用力一吸,虞伯牙身子一歪,若大的身躯一个跟头就朝着怪物的血盆大口冲了过去!
  我拚命向前一扑,把虞伯牙扑考古在地,然后抱住他两条腿使劲向后扯,耳朵里听得“哧拉”一声,原来虞伯牙的裤子不牢靠,被我与人面怪物用力拉扯之下,撕成了两半,露出虞伯牙两条肥胖的老腿。
  人命怪物听得声响,似乎略微的松懈一下,得到这个喘息机会,我慌忙抱着虞伯牙向旁边的墙角滚了过去,这边应当是人面怪物攻击的死角。虞伯牙喘了口气,正要张嘴小悸说八道,我一把捂住他的嘴,极力制止他说话。
  虞伯牙还在挣扎,他一分钟不说废话,就会憋死。我却偏偏怕他开口,引起那个怪物的注意。因为,我心里已经隐隐怀疑人面怪物的攻击原因。
  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们这边没有动静,向大爷跳起来,朝虞伯牙撬过的柜子后边就钻。人面怪物连一刻的迟疑都没有,抬头就朝他吸气,同时,扭动身体就朝那边挤。向大爷又是一声惨叫,双手拚命抓着柜子上的边边角角,试图稳住自己的身体。
  果然如此——我用力按住又要乱动的虞伯牙,用最慢最轻的动作,从背包里边往外掏东西,还努力的冲着虞伯牙摇头挤眼。
  虞伯牙看到我象电影慢动作一样近乎诡异的动作,也就不再做声,只是极力扭过头去,观察那边人面怪物的动作。
  人面怪物还在拼命的往里挤,大张的口流着黑色的液体,恨不得一口把向大爷吞噬,墙壁的裂缝越来越大,我们头顶的碎石也越来越多,看样子这个墓室也维持不了多久,就要土崩瓦解。
  我很不厚道的不顾向大爷的死活,借他吸引人面怪物注意力的宝贵时间,已经掏出我们学习头子们心中的神物——黑驴蹄子。然后,我几乎是把老命压上赌了一把,对准向大爷和那个怪物中间的连线方位,一次性把所有的黑驴蹄子全都扔了出去。事实上,我也不知道,黑驴蹄子对从尸体变化来的人面怪物到底有没有效果?
  我的目光很准,手劲也足,几个黑驴蹄子在空中画出一道黑色的抛滑线,分毫不差的飞向人面怪物掀起的狂风中。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使是我扔得不准,就个人面怪物弄出来狂风还不把这几个黑驴蹄子全都卷走?因此,眼前就出现了诡异的情景,我如同是动物园里饲养员,正在把饲料丢进动物的口中,虞伯牙与向大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黑驴蹄子进了人面怪物的肚子。
  这些黑驴蹄子是我让小王重新给我准备的,而小王也真是一个办事得力的人,交代他没有半天,他就把最新鲜的黑驴蹄子交到我们的手上,这黑驴蹄子之新鲜已经到了无法再新的程度,属于是黑驴蹄子的新鲜极品——因为这些黑驴蹄子跟驴的大腿连接之地,甚至还有不断地往出流淌的驴血。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从人家家里现买来的,还是他去打劫了正在骑驴回娘家的小媳妇,然后把人家的毛驴给宰了。
  不管怎么样,反正我手中的黑驴蹄子一次性全了出手——这些黑驴蹄子以流星赶月的姿态前脚追后脚,一个接一个飞进人面怪物的肚子,我果真有做饲养员的天分。
  我估量这怪物个头太大,可能胃口也特别大,所以,我生怕一个黑驴蹄子对它不能构成有效影响,所以,我一狠心,把背包里所有的存粮都扔了出去。
  我跟虞伯牙趴在地上,紧张地抬头看着怪物的反应。虞伯牙自从我出手扔出法宝,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尽管虞伯牙在看到利益这种特殊情况下非常蛮勇,但是,在对付乱怪力神一类东西上,他还是只能仰仗小悸的法宝。所以,要是我的黑驴蹄子没有大用项,我们也就得全面精神崩溃,省了火化与骨灰盒子的钞票,葬身与此。
  一口吞下了四个黑驴蹄子的怪物,突然象是吃了不消化的东西,猛地脖子一缩,全身向后一抽,朝墙壁外边猛地一撺,顿时就退出去大半截身子。接着,在我们的战术射灯的光柱里边,清清楚楚地看见,怪物的全身象是安装了发动机一样,拚命地哆嗦。
  我们两个一看事情有门儿,赶紧爬起来,更加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怪物的反应。虞伯牙在也憋不住,问道:“小屁孩,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一直不让我说话,好家伙,刚才差点儿没把我憋死!”
  我摇头道:“我也搞不清楚缘故,只知道这怪物谁说话就找谁麻烦,因此才不让你乱说的,也许……嘿嘿,这怪物正好是你的克星。”
  虞伯牙有点儿明白,问道:“这家伙该不会是瞎子吧?”
  我也算是死里逃生,点头道:“鬼才知道缘故,不过,也许这等生活在地下的动物,眼睛都不怎么好,比如说,老鼠的眼睛就不成,所以才有鼠目寸光的成语,这次我们要是能够回去,得好好的研究一下动物的特性。”
  虞伯牙回忆了一下,然后一拍大腿,叫道:“你别说,还真是的,我感觉这东西就像是一条吹了气的蛇。”不过他这一拍大腿,猛然感觉一阵肉疼,低头一看,顿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原来他刚才被我与人面怪物扯下了裤子,如今下半载还光溜溜的。
  我也忍不住大笑起来,道:“虞伯牙啊虞伯牙,原来你有这个爱好啊,这地方可没有娘们。不过,如果你要体会,再吃胖点儿,不是也就按照比例扩大,说不准……”我没有说下去,因为实在笑不动,连吓得两腿发软的向大爷,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虞伯牙愤愤的骂道:“去你妈的,你什么时候都不忘捎上虞爷。”然后他话锋一转,问道,“现在咱们这个玩意儿,能对付得了它吗?”
  我嘿嘿笑了两声道:“你没发现它的特点吗?”
  “什么特点?”虞伯牙问。
  在我们说话的档儿,墓室已经不堪负荷,纷纷塌陷,我忙招呼一声,叫道:“废话,管他什么特点,我们赶紧走是正经。”
  墙壁因为受到怪物反复的、多方向的撞击,终于象破纸一样被撕成了两半。变成碎块的石头雨点一样落到地上。透过只剩下半截的石头墙壁,我们看见,那个被我们用黑驴蹄子大餐招待的怪物已经窜出对面的侧室,回到主墓室中。
  由于墓室的墙壁纷纷考古塌,我们可以清楚的看到主墓室里怪物在不停地翻滚,而且全身的皮肤上象是起一层波纹,发生痉挛飞快地抽搐着。看来黑驴蹄子对它的伤害也不是一般的大。它是尸体中的几百年的阴气,结合尸蛇转化形成的怪物,自然全身都是邪气,而这祖传秘方黑驴蹄子,正是这种邪气的克星。
  虞伯牙看得手舞足蹈,象是抽疯病犯了似的对我说:“我用了这么长时间的黑驴蹄子,就数这一次最有效!我说小屁孩,你还真是一个合格的学习头子,以后你就跟我干吧!”
  我不由得哈哈大笑,墓室已经开始塌陷,我也不想被活埋,拉着虞伯牙就向外冲去,向大爷再次让我们大跌眼睛,居然用快得有点过分的速度,跟了上来。
  我们窜进主墓室的时候,怪物还在翻翻滚滚折腾,我看了一阵对虞伯牙说:“别乐得太早,可能我们还没把它喂饱。”
  主墓室还是比较牢固的,危机暂除,虞伯牙傻笑着说:“这不是挺管用吗?”
  我摇头道:“你也不想想看,这么大个东西,黑驴蹄子能管饱吗?你仔细看看,那个怪物不是越折腾越慢吗?赶紧准备别的,我们放考古了它,也好收工走路。”
  虞伯牙就是神经粗大,闻言忙道:“咱们的法宝黑驴蹄子一出手,哪有不能对付?它这是眼看要死了,动不了了,要不就是肚子实在疼得厉害,找地方要拉稀。”
  我实在懒得跟他废话,翻开他身后的背包就找东西。
  我忙活的时候,虞伯牙也看了出来,怪物在折腾一阵之后,已经慢慢平静下来,狰狞的脑袋转向正在滔滔不绝小悸说八道的虞伯牙。它这就是在确认要攻击的目标了,虞伯牙肉多,够它吃一顿了。
  虞伯牙慌了神,急道:“哎哟,还真让你说对了,这个家伙真是没吃饱,快点儿,把我背包里边的黑驴蹄子再喂它吃点儿,咱难道来了一回,不管它个饱怎么行?”
  我从虞伯牙身后的背包里边把炸药掏了出来,放到他手里一捆,自己手里拿上一捆,然后对他说:“行了,就现在,就看它那样,你能过去喂它再吃这种它不喜欢的食品吗?你要是在幼儿园当过阿姨,你就过去。反正我现在是不敢靠近了。”
  虞伯牙一看,也不敢表示反对意见,拉开架式,左手拿着打火机,右手举起炸药,准备一看到情形不好,就和我一起来他一个双管齐下。我们这次因为没有shirley杨周密完善的准备,全部准备的等级都差了很多,已经没有能够拉火点燃的炸药,而是由小王帮助我们从山西开煤矿的矿主手里买来的现成的炸药,使用打火机来点火。好在虞伯牙手艺高超,什么东西全都会用,也就不挑这个。
  可是,就在我们两个高度戒备的时候,突然从我们的背后伸出一只手来,一把就结结实实地抓住虞伯牙的脚脖子!
  虞伯牙全身一个激灵,身子一拧,手一抖,手里的炸药已经点起了火,而身后的那手朝着后边一用力,虞伯牙重心不稳,顿时摔到在地。
  虞伯牙手里抓着的炸药差点儿就压到他的身子底下,怪物已经仰起头来,我想也想,和衣滚在地上,抓起虞伯牙手中的炸药,也顾不上目标,直接对着怪物扔了过去——然后只听天崩地裂一声巨响,火光一闪,烟雾升腾,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借着这个机会摸向虞伯牙,迅速掏出伞兵刀准备剁断那只抓住虞伯牙脚脖子的怪手。虞伯牙到底是虞伯牙,已经凭着他的蛮力把后边的怪手摔了出去,我的刀子砍到半空,又赶紧停下,原来,那只怪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猥琐的躲在角落里的向大爷。
  虞伯牙终于抓狂了,他一把抓起向大爷,然后摁到地上,双手死死地掐住向大爷的脖子,一边掐,一边骂道:“你他妈的老不死,我操你闺女。你他妈还嫌你虞爷不够考古霉是不是?我现在就掐死你,完了就去你家,抢光你家的钱,强奸你闺女!”
  我这次也有要掐死向大爷的冲动——本来我和虞伯牙已经够背,该死的他还偏偏要来添乱。虽然说,命再苦不能怨政府,点儿再背不能恨社会,我们也不怨恨别人,全都自己认了也就是了,可是你不能跟着搀和呀!
  摸不着明器也就算了,你也不能帮考古忙,这简直就是潜入我们内部的叛徒,人民的敌人。
  可是,我也不想摊上人面官司,眼见向大爷满脸通红,舌头都伸了出来,忙死命的扮开虞伯牙的手道:“行了虞伯牙,你能够充分表达出你对阶级敌人的仇恨就已经可以了,我们不要人为地把问题复杂化。这有一口气和没有一口气的差别是非常巨大地。有这一口气,这是公安不敢抓,法院不敢判,只是人民内部矛盾,谁说生气揍他一顿就犯法了?
  可是要是没有这一口气,这可就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了,那就成了谋杀,问题的性质就完全转变成了敌我矛盾,这可完全是两个性质的问题。”
  虞伯牙照着已经憋气昏死过去的向大爷狠狠踹了一脚,骂道:“反正今天虞爷已经背到家,今天就跟他死磕了我!”
  我忙着打圆场道:“算了,咱们已经够背的,还是回北京,看看能不能想点儿别的主意。再说了,你不是要强奸人家的闺女吗,还不快走,一会儿她出门了咱们没地方找她去。”
  说话之间,我突然感觉背脊一凉,好像有风吹过,猛回头之间,蒙胧里似乎看到一道蓝光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