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灵毓道：“选秀一事恕臣无法完成。”
  “不选人……那你来陪朕过这个节？”王淡淡面色微讽，谁不知道丞相每年的春节都会回老家与他的老父亲老母亲过，这么多年无一例外。
  “倒也不是不可。”沈灵毓笑了笑，一双幽深的眼睛就像看任性的孩子似的看着王淡淡。
  王淡淡摆手，“别了，朕自有打算，那件事你不愿意做就算了。”
  “陛下这是亲自让臣抗旨不尊？”
  “……”王淡淡叹气，“随便你怎么想，我要休息。”
  沈灵毓与若许出了她的房间，他压低声音吩咐若许找人去喊诸位王爷回来过年。
  王淡淡的几个皇兄分得很散，天南海北走，要赶在除夕之前回来略有难度，但也不是不行。这事若许瞒着王淡淡，沈灵毓打算给她一个惊喜。他吩咐好一些事情后启程回自己老家，回家的路上满心满眼里都是他的陛下，担心她不好好吃饭，挑食胡闹，担心他的陛下跟楚沅郦擦出火花，到时候他很难做。
  王淡淡当了好几天的咸鱼，除夕夜这天御膳房做了很多菜，可惜又长又大桌子边只坐了王淡淡一人。王淡淡望着满桌的菜，心里边酸涩得紧，在她自己的世界她都没自己一个人过过年，不在父母身边还有朋友陪着。现在倒好，当了皇帝只能孤孤单单一个人，那些个宫女太监不敢上桌，碍于某些俗套的礼法，她也不好让他们上桌。
  王淡淡抱着热酒慢慢喝着，长夜漫漫，有酒作伴。
  “元筠王爷到。”
  “元霆王爷到。”
  “元宇王爷到。”
  “元巍王爷到。”
  王淡淡起身相迎，跑到大门口抱着酒等他们过来，四位兄长风尘仆仆，脸上的笑容仿若连下了三个月的雨后好不容易升起的暖阳，烫得人难以自持。王淡淡眸中隐有水光闪动，没多久化作晶莹的泪珠簌簌滚下。元筠是大哥，也是离开时间最长的那一个，他擦掉王淡淡的眼泪，“都是当皇上的人，哭什么。”
  王淡淡抱着元筠健壮的腰，“你有五年没回来，你们都不回来。”
  “回来怕你扣下我们让我们做这个皇帝，这下不敢回来的。”元宇笑嘻嘻道。
  王淡淡说：“我乖乖当着皇帝，以后每天你们都回来看我好不好？”
  元筠看着自己妹妹干净的眼睛，生不出拒绝的心思。他摸摸王淡淡的头，“怎么这么脆弱，都不像你了。”
  王淡淡摇头，“哪里不像我了？我就是我。”
  元霆敲了敲王淡淡怀中的酒坛子，再扫了眼桌上的酒坛，道：“该是醉的不轻。”元霆话音刚落，王淡淡软倒在元筠身上，闭着眼睛人事不知。
  “你们惯的。”元巍冷着脸，比冰雪还要凉上几分。
  元宇不服气说：“惯妹妹谁有你惯的狠，一群只喜欢妹妹不喜欢弟弟的伪君子。之前元初没暴露时也没见你们谁关心过她，皇后娘娘拼命让元初学东西，元初没有正常的童年。皇后娘娘还不让小初跟其他小孩子玩，导致她现在交好的世家子弟都没有。”
  元霆正准备说什么，元巍打断他，“行了，都少说两句，往事多提无意。”
  元宇继续道：“我来的时候听说小初想招妃子，你们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