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时光荏苒
作者:湛然如风      更新:2021-05-16 02:18      字数:3117
  这一日,刚刚修炼完的玄默被孤月叫到房中。
  孤月面前放着一柄青色的宝剑,剑鞘上刻着精美的花纹,剑柄正中镶嵌着一颗白色的宝石,剑锋虽然未出,但放在那里,一看便是把好剑。
  “师尊。”
  玄默恭敬地给孤月行了个礼。
  孤月看着爱徒,淡淡地说:“你的天殊圣印修炼的如何了,施展出来,让为师瞧瞧。”
  玄默不敢迟疑,灵力催动间,天殊圣印乍现面前。
  孤月满意地点了点头,玄默的天殊圣印已修炼得非常熟练,以至大成,既可伤人,又可救人的双重特性日后必然会对玄默有所帮助。
  “你的天殊圣印固然是好,但威能着实有限,与高手对敌,必会落入下风。今日,为师就传你《尘谣四调》这套剑招,你看仔细了。”
  说完,孤月身形一动,只听哗啦一声,那柄宝剑同时应声出鞘。
  再回头,孤月已然身处大厅之内,而那把宝剑此刻正被他握在手中。
  “第一式,剑随流风。”
  语罢,孤月身形涣散,青色灵力四射而出,形成无数道残影,残影中无数剑锋横扫而出,宛如卷起一阵狂风,封锁周身所有空间。
  “第二式,剑淋天地。”
  孤月剑锋一转,无数道剑芒急转而下,如暴雨般骤然而降,地板上登时被划上无数剑痕。
  “第三式,剑走雷霆。”
  无数的剑芒瞬间汇聚在一起,形成一柄青色巨剑。青色巨剑飞速流转,势如雷霆,威势难当。
  “第四式,剑尽虚无。”
  只见剑光一闪,青色巨剑忽然变得若有若无,似幻似真,让人产生一种剑已至又似未至的错觉。
  《尘谣四调》演练完毕,孤月身形一转,旋即宝剑归鞘,人也再次坐到床榻之上。
  玄默不自主地拍了拍手,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孤月出手,酣畅淋漓的剑招让人大开眼界。
  孤月捋了下雪白的胡须,将那把宝剑递给玄默,说:“这把是为师托人特意为你锻造的宝剑,为师给它取名为‘青锋剑’,以后它就是你的佩剑了。”
  “多谢师尊。”
  玄默抬起双手,郑重地接过青锋剑。
  “这套剑招你回去一定要加紧练习,但也不可过于急躁,重在扎实。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是要突破灵脉九重的人,一定要戒骄戒躁,不要为了俗世的功名与输赢误了自己的修炼之路,切记切记。”
  “是,师尊。”
  孤月又将《尘谣四调》的剑谱和一些可以快速恢复灵力的丹药给了玄默,然后就让玄默回去抓紧修炼。
  回到房中,玄默立即翻开《尘谣四调》的剑谱,认真记忆着内中的剑招。《尘谣四调》的剑招精妙绝伦,玄默深深被其所吸引。可突然间,玄默心脏剧烈一颤,随即玄默便感到头痛欲裂,似乎有什么东西钻进了脑袋里。
  玄默捂着脑袋,过了良久,疼痛感才逐渐消失。
  既然一路不畅,那便再开一路。
  玄默平心静气,催动灵力不断夯实体内灵脉,为日后的突破做好准备。
  不知道什么原因,自从突破了灵脉三重之后,玄默感觉自己仿佛解开了身上的桎梏,修炼起来,顺畅很多,与之前相比,简直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
  纵然实力突飞猛进,但玄默并不急于突破灵脉四重。孤月说得对,修炼之路重在稳扎稳打,最忌急躁。玄默将灵力压缩到最大,再让它进入灵脉,这样灵脉虽然增长缓慢,但却坚韧非常,内中积蓄的能量也越大,根基也越牢固。
  玄默逐渐进入忘我之境。就在这时,玄默心脏内的黑雾再次蠢蠢欲动,无尽的黑雾顺着灵脉蔓延开来,转眼遍布玄默全身。玄默的心脏处,那汪潭水也再次出现,并且变得更广、更深。
  玄默不知道此时他的身上正不断地散发出实质化的黑色灵力,这些犹如黑雾般的黑色灵力一出现就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灵力,并将它们完全同化。随着被吞噬的灵力的增多,黑雾也越加的茂盛,黑色灵力也越发的黝黑。
  若是旁人看到,定然会惊恐万分,以为玄默在修炼魔功。可这黑色灵力却无声无息,即便是躺在旁边房中的孤月也没有丝毫察觉。
  “嘀嗒。”
  玄默耳边突然出现水滴声,一睁眼,玄默发现自己竟站在一汪水潭之上。水潭表面波光粼粼,水潭内中却是漆黑一片,仿若下方是一个无尽的深渊。水潭的四周弥漫着无数的雾气,遮住了玄默的视线,触目所及,除了潭水,只有迷雾。
  玄默好奇地站在潭水中央,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就在这时,旁边的雾气忽然幻化出一道黑色人影。黑色人影一出现,就在潭水上练起剑来。玄默定睛一看,黑色人影所练的正是孤月刚刚传给自己的《尘谣四调》。
  黑色人影招起招落,气度非凡,使得玄默不敢挪开自己的目光。不多时,四式剑招演练完毕,但黑色人影却没有停歇,再次从头演练起来。
  黑色人影就这样在潭水上不断演练着剑招,看得玄默有些恍惚,不自觉地,玄默竟开始随着黑色人影的动作轻轻摇晃起了身体。
  这一夜,对于玄默,过得格外的慢。
  天刚蒙蒙亮,玄默就在后山寻了一块罕有人至的空地,准备在这里练习剑法。
  玄默闭上双眼,仔细回忆了下昨夜那汪潭水上练剑的黑影,那黑影舞动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已印在玄默的脑子里。
  玄默闭着双眼,缓缓拔出青锋剑,旋即灵力外放,一抹刺目的白光萦绕在剑锋之上。
  玄默单脚一点地,纵身跳起,随后灵力宣泄而出,瞬间形成无数道残影,无数的剑锋如狂风般横扫四野。
  一式练罢,第二式顺势而出。
  剑锋急转而下,好似万剑齐坠,眨眼间便在地上划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剑痕。随即剑锋汇聚,一把白色巨剑立马劈出,一剑将一块千斤巨石劈成两半。这招正是第三式,剑走雷霆。
  玄默还想施展出第四式,却忽感体内灵脉颤动,出现不支之象,使得玄默只得作罢。
  玄默宝剑归鞘,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眼。
  看着四周的剑痕,其实玄默自己也被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自己竟然可以一次演练到第三式。虽然现在玄默的剑招空有其形,缺少剑威与剑境,但能够一次练会前面三式已实属难得。
  玄默觉得自己并非第一次练习,而是已经练习了无数次。
  这不由得让玄默想起昨夜梦到的黑影,玄默的突飞猛进与那黑影定然脱不了关系。
  略作短暂的思考,玄默再次练起剑来。
  自此之后,玄默每天白天都会来到这里练习《尘谣四调》,晚上则端坐在柴房的木床上,修炼灵力,夯实灵脉。
  山中的岁月更是无情,花开花落,叶生叶落,转眼间已过去一年有余。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玄默一直深居简出,全心修炼,若非每隔三天就会有弟子看见玄默提着食盒的身影,他人怕是会以为玄默早已下了浑元山。
  渐渐地,关注玄默的人少了,有关玄默的流言也少了。浑元宗内,几乎所有的弟子都知道,浑元山上只有一个身穿一身黑袍的弟子,他是孤月的宝贝徒弟,是一个没事不要去招惹的人。而玄默具体有怎样的实力,为人如何,则鲜有人知。
  这一年的时间,玄默倒是过得平静,可是天峪大陆却不怎么平静。
  先是兰岳王国发生政变,国王东方岳的亲弟东方旭谋朝篡位,诛杀东方岳的子嗣、近臣共计八十余人;后是一向政教共治的幽罗皇朝出现冲突,幽罗皇族与幽罗圣教之间矛盾日益严重,随时有激化的可能;最后便是赤霄皇朝与紫胤天朝的边境出现异动,赤霄南部边境军官出现大规模轮换,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而紫胤则大肆屯兵西部边陲,大有吞并弥娅荒原之势。
  远离朝堂的玄默对这些事不关心,也不在意。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即将在三个月后举行的天骄大会。据传闻,上一届天骄大会的前两名,叶航舟与岳清霜已经先后出关,他们二人对这次大会的头名都是志在必得。
  面对如此强敌,玄默纵然已是今非昔比,却也不敢丝毫大意。更何况,他与端木炎尚有一次输赢有待判定。说来也奇怪,在上次二人发生冲突之后,玄默就再也没有见过端木炎,即便是马涛也没有了端木炎的音信。
  玄默可不认为端木炎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好人,他相信此届大会,端木炎一定会参加,而且他的目标也一定是自己。
  随着实力的提升,玄默的眼界早已变得不同。昔日所求不过是温饱,今日所求却是能够护持他人的力量。
  玄默甘于平淡,却又不甘于平淡。
  玄默不想要高官厚禄,功成名就,对他而言粗茶淡饭足矣,但在修炼一途,玄默不想止步不前,他想要攀上这其中最高的山峰。
  这一日,玄默放弃了晚上的修炼,连夜奔走于树林之间,因为蔽日渊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