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三刻，海京市成新快递公司门口来了两个警察，出示警官证后被前台接待人员做了个扫描才让放行。
  “这也太牛逼了！整个快递公司做挡箭牌，要不是局长介绍我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说话的警察身材中等，一脸青色胡子茬，两只眼睛布满血丝，脑瓜上顶着一个鸡窝，虽然身着警服也无法掩饰他满身的颓败之感。
  “谁说不是呢？妈蛋，平时一有案子就有家不能回，在警局休息的时候也跟睡在狗窝里差不多，这整个一天上人间的对比啊。”另一个警察身材比之前那个稍微高些，也是一脸无奈，进去院子后更是一脸惊愕无法劝分家的上下嘴唇归位，配上一脸倦容真是丑出天际哪里还有警察的正义气质。
  俩人站在院子里四处打量，发现圆形的院子，分布均匀很多一模一样的门，面面相觑：“这难道要一间一间敲门？”
  “走，去看看。”走到一个门口一看，高个子就喊，“李源，这上面有名字，你看，这是一组的。”
  “那四组的应该在这边！”李源连忙指向反方向并几个小碎步跑过去看看，“果然，快来！上面写着四组会议室，四组丰越！”
  俩人在寂静无声的院子里大呼小叫，很快李源跟前的那扇门无声无息地开了，一个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喝止：“喊什么？”
  “我们来找人，特巡四组的丰越老师。”李源立刻收起惊诧，赔上笑脸，“我们来找四组的丰越老师，是冯不大爷介绍来的。”
  一听是冯不介绍的，门口的脑袋回头跟屋内的人说了句什么，然后就打开门让他俩进去。这一走进屋子，两个人又开始双目放光：“我靠！这配置。”
  “你们找我？”一个冰冷的声音来势汹汹打断了李源刚要发表的激情感慨。
  “是的！”李源循声看去，立刻呆了呆，好几秒才堆起千层笑纹伸出手，“我的海京市公安句刑警大队李源。”
  丰越伸出手礼貌性地捏住他李源伸来的大手瞬间放开，点点头：“我是丰越。”
  “我是张林！一起的。”张林也伸出手跟丰越握了握，“冯不介绍来的。”
  大家都知道丰越最怕和人亲密接触握手都是能免则免，眼下这算是给足了他俩面子。乔楚立刻递上一瓶滴露免洗，丰越浅笑摇摇头，声音依旧不咸不淡听不出风向：“冯不？那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我听说你们中午去南方大厦天台了，当时我们在外办案没有见到，听说你们被马涛队长赶出现场了，下午我们回去参加分析会，发现一些事情想请教冯不，他却说让我们找你，还说你们上午被赶晚上估计不愿去警局，让我们来找。”张林年纪大些，一脸疲倦。
  “对对，他也不告诉我们你们住哪里，我问了局长，局长打电话问你们局长我们才找来，哎，一通好找。”李源抹抹脑门叹息道。
  “马涛为何不来？”乔楚突然冒出来发难。
  “啊？”张林估计没想到乔楚会忽然说起马涛，啊了一声没了下文。
  “嗨！队长被冯不骂了半天脑袋都掉裤裆里了，哪里好意思来？”想起出来时候马涛一脸不甘的样子，李源连忙打着圆场。
  “哟！你们队长脾气那么大，估计本事也很大，还需要我们？”刘冬青乘机报复在天台上被马涛赶走的仇。
  “冬青！算了。”丰越那张冰脸忽然露出官方笑容，“不好意思，两位请坐。”
  李源以为丰越会刁难他们一下，结果很容易就被请落座，心情也慢慢放松，拿出带来的优盘放在桌上。丰越看看刘冬青，刘冬青立刻心领神会把优盘插在电脑上，半边墙上都显示出优盘的内容。李源又一阵咋舌：“我的天！这是超现代啊！”
  没人理会他的惊呼，因为刘冬青下一秒已经将文件夹打开了一个。大家的目光都被文件内容给吸引，刘冬青往后边站了站，拿着遥控器开始慢慢播放一轮，一轮熟悉过后回到第一页，等着丰越的指挥。
  “这些不是南方大厦的案发现场资料么？”丰越看了几眼就得出结论。
  “是的。”这次是张林在说话，“当时接到报案，说南方大厦有死人，我们还不信，不过本着不放过任何可疑基本原则，派两人新人前去查看，跟着俩人就回复说却有死尸，我们赶到现场就发现了两具干尸，后来我们在冯不和刘叶的带领下到天台上查看，结果在天台上遭遇蝙蝠袭击，得救后寻找期间绊倒我们的尸体，却发现尸体凭空消失了。”
  张林回忆了当晚的情景，脸色还很难看，咽了咽口水，却喉咙发干浑身燥热，看起来还没从蝙蝠军团大举袭击的现场回过神来。丰越瞄了瞄乔楚，乔楚立刻接了大半杯水递了过去，张林也不道谢，接过水杯一饮而尽，才继续下去。
  “又呼来同事帮忙，结果只在现场发现我们打斗时候掉落的手机和电筒，还有一些蝙蝠尸体证明我们曾经在那里打斗过，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现。后来准备收队的事后冯不派人上去看看，结果就发现原本应该盖住水塔的盖子被推开，里面站着一个男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具被绑在下水塔梯子上的男尸。”
  说着说着张林的汗又不争气地从脑门上沁出：“当时我跟李源被蝙蝠咬伤抓伤，去医院打疫苗，并不知道水塔又发现尸体，诸葛老师先解剖了水塔男尸，发现他的被吓死的。”
  “停！”丰越打断张林的话。
  “嗯？”张林一脸不解，以为自己哪里说错了，这眼前的年轻男子，气场很强，让他有强烈的奴从性，紧张地又吞咽一下口水。
  “说说三具尸体的共性，常理来说，同时发现多具尸体，必然会有共性。”
  丰越冰面破天荒笑了第二次，张林缓解了焦虑，回答：“三具尸体都被一层滑腻腻的油脂物涂抹很厚一层，尸体摸上去就像能隔水一样。”
  “隔水？”刘冬青问了句。
  “隔水。就是不沾水，你见过鹅吧？鹅毛上就有一层油脂膜，这样就不沾水，保持毛皮干净清爽。”乔楚小声解释。
  “对对，就是这样。”李源连忙附和，“这鸭子身上也有，它们平时就伸长脖子在自己身上360无死角涂抹自己的口水。”
  “嗯，化验结果出来了？”丰越打断他们又想跑题的念头。
  “出来了。”李源收回神游的思绪，“麻烦翻到最后一页。”
  刘冬青将文件调至最后一页，上面显示发现水塔男尸地点、采取时间、送检时间、得出结果时间。
  “c3h5(oocr)3？”刘冬青读了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