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位发给郭敬！”
  海京，特调特巡四组，一直在追踪冯不表弟樊华的刘冬青，刚刚锁定樊华的位置在邻市建安宾馆刚刚办理了入住一周，丰越立刻通知影子小组组长斑鬣狗郭敬，命令他天黑前务必将樊华带回海京。
  郭敬素以速度快、下手狠出名，也没管时间是否来得及，嗯了一声就带着手下直奔建安宾馆。
  丰越想了想，又给冯不打了个电话，也不管人家答应与否上来就是一句：“冯不，你手下我借用一段日子。”
  冯不这货是特别调查局特巡人员战绩显赫的功臣，向来以腹黑脾气大示人，但是他那一套到丰越跟前根本没用，丰越牢牢抓住他的心里，一开口就将他防线击垮。
  “我们正休假呢。”果然不想借。
  “你表弟我找到了，不想他有事就把喻言和黄大千借给我，否则后果自负。”丰越毫不客气。
  “能有啥后果？”冯不有点不信，丰越这小牙膏菜还能比自己还凶？
  “郭敬刚刚出发！”丰越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整个部门谁不知道郭敬为完成任务偶尔会下手狠一些？”
  一听郭敬的名字，冯不那边立刻陪着笑，他当然知道郭敬可不是下手狠一点点：“哎哎，敬哥辛苦了，替我向他问好，喻言？黄大千直接拿去用，只要保证有口气给我还回来就行，我……”
  “嘟嘟嘟……”电话已经被丰越挂了，他眼前浮现了冯不抱着电话骂娘的样子，脸上多了些色彩。
  挂上电话乔楚拎着两大包东西跑了进来：“这次出去一定要准备充分，上次去h市走的太急，到那儿肚子天天跟我抱怨，说我给它喂了太多辣食，我也不想吃，但对于无辣不欢的h市人来说，没有辣他们就不会做饭，这回一定要对得起它。”
  丰越没太搭理乔楚，他给刑侦大队的马涛去了电话：“我丰越，晚上七点在你们的会议室开会。”
  晚上七点差五分，丰越几人已经坐到了海京市公安局刑侦大队的会议室。刘冬青抱着刚刚从器材库里领到的宝贝微型电脑投影仪，一只只有移动电源大小的电脑。只要有墙，或给一张纸都能上网，键盘也是反射在桌面上，他正在紫光闪烁的反射键盘上敲的开心。
  乔楚和牛江北四目投在一张资料上，小声研究着。丰越由于过目不忘，所以他看过的东西无需再参与讨论，眯着眼睛假寐。
  七点整，丰越的腕表发出滴滴音，他睁开眼睛看了看只有自己人的会议室，双手向上伸拉升两下，手在桌面轻轻敲击。七点过三分，马涛一脑门黑线冲了进来，身后一窝蜂似的跟进来一群手下，看样子他们刚吃完饭，有的人嘴角还有油。
  “开会。”马涛刚要解释为何迟早这几分钟，丰越给了两个字表明立场。
  “都安静，开会了！”马涛悻悻回身喊了一嗓子。
  “马队长，你们说一下手中现有的资料，从南方大厦卫生间的一男一女死者开始。”
  “张林，你说。”马涛虎着脸冲张林吼。
  “丰越老师，资料目前只有我上次给你的那些，还没有进展。”张林冷不丁被点名，有点紧张，“但是水塔的男尸身份已经查实。”
  “水塔男尸叫穆风，未婚，是本市最高端的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张林拿出小本子开始读。
  “最高端？”丰越想了想问，“是冯不姨母的事务所？”
  “正是！我去事务所查了穆风近一个月的行动轨迹，一切正常，一周前接了一桩离婚官司，但是要出差，出差回来后给前台发信息说休息几天再去上班，结果一直没出现。”张林说。
  “也就是说事务所的人有差不多十天没有见过他？”丰越看看腕表上的日历问。
  “是的。平时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没有人怀疑，虽然他在事务所，但也仅限于用事务所的名字来工作，他们接下案子都是按照比例分给事务所，一般情况不会有人在意你是不是不在事务所。”张林解释，他也不懂这个，在事务所纠缠半天才明白这是个什么情况。
  “好。”丰越简单介绍了自己找人研究了蝙蝠尸体的事情，也介绍了自己即将带队出发去柳河的填埋场进行调查，剩下的工作交给马涛处理。如果不出意外，很快还会有尸体出现，但都不会是第一现场。
  “马队长，我派人去带今早坠楼女死者的男朋友，刚才来信息说已经到了，等下去会会！还有在我们出差的这段时间，你们严密监视最高检樊成林的办公室以及会议室，最好是想办法混进去监听器。”
  “啊？”丰越的话引发一阵不小的骚动，“那可是最高检，谁敢去放监听器？虽说监听器都跟小纽扣一样放起来简单，但是谁敢去放呢？”
  “你这是怀疑高检？这胆识我给你五百分。”马涛被丰越的话给气得不知道说啥。
  “不用，我不怀疑高检，我怀疑他身边的人，老实说能坐上高检的位置内心的光芒肯定不似一般人能及，但是要想在海京犯案而一直不被人抓住马脚，我怀疑的可不是高院那么简单。”丰越的声线变得生硬。
  “你还怀疑？”马涛立刻明白丰越的话中含义，连忙摆手眼睛气得只剩眼白，“你可真能说，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我在g市办的案子你没听说过？那可是整个警局都是黑的。”丰越冷冰冰地看了马涛一眼，那眼神像一把刀直接刺进马涛的心里，老实讲他对于破案这种事不是不上心，只是脑回路不太发达而已，至于为何能当上刑警大队长这就要问他自己了。
  马涛没再说话，丰越给他们布置了查光明公司账目的任务，也布置任务让他们尽快带回出差在外的李旦，但是也许他们带回的会是一具尸体。监视律师事务所和高检办公室，刻不容缓，没有上级的指示，所有人不允许和冯不有任何接触，他现在身份敏感。
  “南方大厦两名死者我已经让冬青找出社会关系，等下资料冬青会发给你们，现在我们去会会冯不这位大名鼎鼎的表弟，樊华先生。”
  “冬青，你在这里等我们。”丰越起身向门外走去，身后传来几个人兴奋的说话声：“冬青兄弟，你这配置相当高级啊，给我们耍耍呢！”
  “去去，我刚领的装备，下次下次，来来收资料。我帮你们大忙了，要是你们自己找至少一星期，还找不全。”
  “嗯嗯嗯，感谢冬青大师。来来，俺打几个字玩玩总行吧？”
  三分钟后丰越和马涛见到了传说中的公子哥，樊华。
  这身形较粗壮，一看就是长期锻炼的结果，衬衫并挡不住主人的肌肉发达，胸脯饱满被衬衫包裹，宽厚的肩膀形成一个倒三角状，两只肌肉炸裂的胳膊抱在胸前，正一脸不耐烦看着天花板，两只脚来回碰撞，发出嘭嘭的声音，貌似一边不耐烦一边还打着节拍。
  丰越站外面十分嫌弃地看了看，推门走了进去：“樊华？”
  “你谁啊？把我带这里干什么？我爸可是……”
  “我不管你爸是谁，也不在乎你母亲是谁，我在乎的是你与你那跳楼死去的女朋友关系如何？”
  丰越冰渣子一般的话一字一锤砸进樊华的耳朵，那股迎面而来的嚣张气馅顿时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