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警局的路上，丰越一直在看书，书中描写的死亡现场，确实都与近期发生的案子完全一致。
  如果说凶手是这本书的死忠粉，那么会不会凶手就潜伏在这书的读者当中？这书应该不会只有刑警学院图书馆才有，其他途径得到也是很正常，难道要查所有卖过本书的书店吗？
  “书，初次印刷是20年前，19年前作者死于家中，剩余时间印刷了两次，两次发行量都只有200本。”
  联系上刘冬青后得到信息，该书在国内首发只有海京市南华书店做过一次小型宣传。据刘冬青的调查，南华书店的记录显示，该书在书店做了活动试卖后一共卖出过三本，而三本都卖给了刑警学院。
  “三本都在刑警学院？”丰越问。
  “对。”刘冬青在电脑上噼噼啪啪敲击着，“南华书店说书的作者不出名，当初是一个朋友推荐该书，不过书店为了安全起见，只说拿5本代售，因为只有刑警学院采购过关于世界奇案的书，所以记录不可能出错。”
  “也就是说剩下两本还在书店？”
  “男神你想什么呢？剩下两本怎么会还在书店？你想啊，20年了。”刘冬青揶揄他男神，胆子真是肥了。
  “哦。”丰越冷冷捏着耳朵，刘冬青的耳机传来刺刺拉拉的声音，这家伙连忙告饶，“我的男神！我帮你找到了另外两本书的去向。”
  “好，待会儿发给我。”丰越想起刚才在刑警学院借书的时候，管理员余梅并未说这书一共有三本。自己明确问过，这书是什么时候采购来的？一共有多少？
  “这就奇怪了。”丰越小声嘀咕。
  “越哥，到了。”乔楚一拍车门，丰越才发现车已经稳稳停在警局的院子里。
  “走，审讯室，从秦进开始。”
  秦进和一同被抓的两人被分别放在三间审讯室。2号审讯室里坐着秦进，1号和3号分别坐着他在海天酒吧与他见面的同伴。由于时间紧张，初审只审了秦进。
  单从第一次见面秦进的种种表现来看，秦进不可能是杀害那些人的凶手。如果他是凶手，那么自己这心理专家的名号可以拿去烧了。
  “马队，找人分别进行，同时进行。”丰越联系上马涛，“时间拖得越久，案子的复杂性就越多，不想再有尸体出现，就立刻审讯。”
  审讯2室，鸟兽世界的法人代表秦进先生正趴在桌子上打盹儿。乔楚笑了，上前在桌子上猛拍一下：“我说，忙着呐？”
  震耳欲聋的响声将秦进脑袋震得七荤八素，猛地弹起来想要逃离奈何双手被分别铐在桌面上，又生生给拽了回去。跌坐在凳子上，秦进龇牙做痛苦状：“警察大人，发生什么事了？哎呦，我的手。”
  “你这银光闪闪的银手镯戴着还舒服啊？这都能睡着啊？”乔楚又在桌上拍了一下。
  “我也不想睡啊，从昨晚不清不楚被抓来到现在我都没合眼，现在警察抓犯人都可以随便抓了？”秦进脑袋又恢复正常，开始胡搅蛮缠。
  “你这事儿大了，你还敢自称啥事儿没干？你就等着吃花生米吧你！”乔楚伸手想要从他脑袋上来一下，这家伙闪得快呢，楞给躲过去了。
  “哎唷哎唷！还躲？”乔楚一见秦进反应挺快，自己反应就必须更快了，左手顺着他闪过来的方向又来了一下。果然，生接了一下，气得脸红脖子粗：“警察不但胡乱抓人还打人！我要投诉你，告到你脱了这身皮。”
  “你还投诉?来看看，我的证件，名字看清楚了啊，到阎王爷那儿报道的时候可以投诉我，欢迎投诉。”乔楚又一个抬手秦进吓得闭上眼睛，等半天也没等到巴掌落下来，睁眼一看乔楚早已坐到对面的桌子前，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秦进调整好坐姿，其实胡闹够了也就老实了。
  他想了想反正自己也就是一个打下手的，罪不至死。这要是招了，那才会死无葬身之地，装傻好了，反正没有直接证据显示人是自己杀的，警察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再说，万一招了，人没抓到，自己也是个死。
  “如果你不愿说，我们也不勉强，从现有的证据来看，也足够你吃几粒的。”
  丰越终于开口，一张口似乎就看穿了秦进的想法：“或者我们也可放你回去，他们一样找到你，是杀是刮我们就不知道了，他们可不会相信你在警局蹲几天会一个字不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是他们做事宗旨，否则这些人能生存那么久么？”
  此话一出秦进惊出五身冷汗顿觉后背拔凉，脑子又开始盘算：“这要是不招，所有罪状都列在我名下，那死多少回都不够。出去是死，不招也是死，招了未必是死……这帮家伙杀人是真不会眨眼的，怎么办？”
  思前想后斗争许久，他把心一横说：“招了会有宽大吗？”
  “废话，我们说话啥时候不算话了？就算不算话，你能怎么办？”乔楚被他气笑了，呛了他一句。
  “放心，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移交检察院我会出书面报告说明你的情况。”丰越温柔地解释，秦进一听顿感还有极大的生存空间，连忙点头。
  “下面我问的问题你要如实作答，核实无误后我会帮你求情。”丰越示意乔楚可以正式开始了。
  “姓名、年龄、职业、住址、单位……”乔楚问一串。
  “我叫秦进，38岁，在鸟虫基地经营鸟兽大世界，平时我们出售一些花花草草和小动物，但是我们的店最为赚钱的地方，是濒稀动物标本展示。一般展示多为秘密进行，所以很多人并不知道。”
  “说具体点，什么动物展示？用什么方法宣传？如何操作的。”乔楚敲桌提醒，四个角落四个摄录机马力全开记录下他们的审讯内容。
  “哎。”秦进的汗又顺着脑袋流了下来，叹口气继续说，“我们有自己的网站，平时有专人打理，发布一小部分我们鸟兽世界即将展出的展品和预约参观人员名单。一开始，我们确实找些奇花异草和濒危动物，不过后来他们找到我，说要长期合作，保管赚大钱，而且不会被人发现，况且发现的人都会变成下一次展出的展品。”
  “起初我也不信，不过一次密展，他们运来了两个人，说是根据密室杀人方法炮制的模型，跟真人一样，然后这照片发在网站后，立刻引发大批追随者，他们花重金报名参观。没想到那么多人愿意看，我也就同意合作了。”
  “那是真人还是模型？”乔楚问，“是真人的话从哪里运来？没有变质腐败的现象吗？”
  “其实是真人的尸体，冷冻后的真人，从冷库拉来，展厅内温度极低，进来的人从门口取一件厚棉衣穿上。半小时后结束对这俩人的参观，直接拉走。过程我不需要插手，我只负责调温度和发布参观消息就好。”
  “禽兽不如！”乔楚眼里喷出一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