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伊凡大酒店
  “卢扬，你认为个体是否可以当作螺丝钉看？”
  “如果大小姐您想问的是：是否要在事业与信仰面前当一块墓碑或者饿死的普通人？如果您这么问，在下就只能回答您说愿意。在下愿意为信仰做出哪怕是微不足道的贡献。”一如既往地身着管家标配的服装，中年男子卢扬平静地回答道。
  “完全正确，就让那些家伙接着说吧。把他们脑袋里想的那些悲惨的人都说出来，然后去任意批判所有历史上的伟人。我很高兴，他们一点都不幼稚，他们和军阀集团一样，无论什么问题下都有他们。简直拿自己当做救世主和全星团的救星，可笑。用所谓正确的人性三观去规范别人的认识，达到想要的“正确”，这是比道德绑架更龌龊的思想绑架。”与黑色夹克下容易被人忽略的娇小身躯正好相反，卡嘉如雪的脸颊上却是充满了严厉感。
  “大小姐，您说的没错。他们的理论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腐烂了，现在又想要复辟了。”卢扬负手而立，表情仍未起丝毫波澜。
  “我们总有一天会让那些人看到：组织力的强大不在于人数和占有资源的多寡……”
  “而是在于组织的强度。”卢扬心领神会地回答着。
  “不愧是卢扬。”
  伊凡大楼八十八层，楼梯口
  在望远镜前的天华满眼泪水地嚼着压缩饼干，望着牵手上车的卡嘉和查狄伦，捶胸顿足。
  他已经在这里蹲了一晚上了，只为在不影响到卡嘉工作的情况下一睹芳颜——这两个人很早以前就约好了：除了工作和邀请外不准在私下见面。
  “卡嘉小公主……我的小卡嘉啊！她还没跟我牵过手啊……梦寐以求的初牵啊！好心碎呜呜呜！哇，好痛！”
  “死天花别嚎了，你没看出来那孩子现在多紧张么。”一脚踹翻天华后随手用零生成组装出便携望远镜，身着白色风衣的焕秋只是用平淡的语气和物理疗法止住男子的嚎叫。
  “那孩子傻呗。那次小卡嘉过生日，收到我的礼物特别开心，就突然把她紧紧抱住，把头埋在玉颈里。焕秋你都不知道，小公主的头发特别好闻……啊！”天花又沉浸在过去美滋滋的经历中。
  “这么说，我好像知道有一天你鼻青脸肿还一脸痴笑地回来是因为什么了。”看着如此可笑的学弟，女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通往“霞光”之路
  少年没想到，外面看起来钢板一块的私家防弹车内居然幽香萦绕。更加令人称奇的是许多支不同形状，似乎是短枪之类的东西挂在四周，将车内完全打造成了一个小军火库。难以想象，一个二十岁的萝莉少女，居然会把这些东西挂在车内，也就无怪乎卡嘉小姐的穿着如此老成了。
  查狄伦很不自然地坐在后车座上，他对面的正是取过扶手上的茶杯，有些颤抖地将茶水倒满的卡嘉。显而易见，她不是经常亲自做这类事情的人。
  欸……这是一个女孩子车内该有的东西吗？果然卡嘉小姐是豪门出身的啊，连车内的安保措施也做得这么好——也许穿了这种黑夹克就能避免萝莉控的目光？
  “小查，你喜欢《传奇英雄邢云凌》这部动漫吗？我昨天看到你买了吴道子的常服手办了。”纤手捋开额前的银发，卡嘉嫣然一笑。
  “我，我只是很崇拜吴道子先生啦，至于那个动画……”那个动画的作画水准也很棒啊！咳，我怎么可能喜欢邢云凌那种反英雄……不，大军阀呢？
  “也是，吴老先生是第八星团的英雄乃至整个星海界的镖师守护神，现在也是很有魅力的慈祥老爷爷呢。”
  “嗯呐！呃……我同意卡嘉小……卡嘉姐的观点。”刚才差点就惊呼出来了，我怎么跟个追星的少女一样啊！查狄伦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乖哦！说到这两个人的历史，就不得不提到当时的历史背景。这两个人从私人关系上说，可不仅仅是敌人，更是好友。”卡嘉的语调更像是捧读着什么野史剧本，有些冰凉的玉手将红茶托盘而起，轻抿了一口。
  “诶诶诶？”查狄伦发出惊呼，这可和他自己学到的正史完全不一样啊！
  “不说邢云凌，先聊聊吴道子吧。小查你也知道，他原名吴翟，出生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没落皇族中。这些在《吴道子＆吴翟传奇》中讲过：从小他就不喜欢死板的教条，他本人也提到过小时候就溜到在各大花夏教派门下辗转学习。据说儒法道释兵墨等等好多大家之典籍，都被吴老先生以超人的精力读完了。据说在不到十岁的时候，就进了弗伊乌高中的星守院的精英班了。而且他那时候好像就已经是镖牌中的泓蓝级了，直接打破了弗伊乌星守院自千年建校以来的历史记录。”卡嘉平淡地叙述着，查狄伦甚至有些惊异眼前这位少女对吴道子的态度。
  “在那段时间里他创造了很多的历史，一次次刷新了记录。一开始是队员，后来是最年轻的队长。他带着弗伊乌星守院的精英团队去其他星团区和星团进行友谊联赛。次次都是毫无悬念的第一名，也为弗伊乌赚取了大量投资经费。而他的学业就比较惨淡了——从入学到毕业花了接近二十年，吴翟才勉强以及格的水平从星守院毕业了。原因是因为他的理论八股经常挂科，当然后来那群官僚校领导们在吴翟成名后先是把原来的星守院长撤了，然后天天让他回来给学生们进行理论讲座……姑且不提这个。反正在毕业的时候，因为接镖数和理论课挂科的原因，他只拿到了紫罗牌。即便是这样的结果，也足够让一个不到三十岁的人出名了。啊……抱歉小查，忘记给你倒茶了。”卡嘉满满地将红茶斟满，略有生涩地将杯子推到少年面前。
  “谢谢……”可是我记得吴老先生在刚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到赤金级多年了，而且好多名人传上都说他早都摸到这宇宙极限的门槛了啊！话说这学院也太死板了吧？怎么能这样啊？差点埋没了这茫茫星海史最伟大的人才好不好？
  卡嘉继续道：“虽然在学校时期吴道子击退了无数冒犯学校的空贼和军阀，但现在这些战斗早已无从考究。真正改变他命运的，是在吴道子毕业不久后一个人的出现……”
  “邢云凌！”查狄伦理所应当地喊出了这个名字，可能感觉到在车里这么大声太失礼了，他又只好不住地道歉。
  “呵呵……真是可爱呢。”望着查狄伦惊慌失措的样子，卡嘉掩嘴轻笑，继续说道。
  “一名自称叫邢云凌的人横空出世，他那时候应该是二十过半。也是那个时候，发生了历史上非常著名……对于所有星团的镖师协会来说也算是臭名昭著的“破穹之战”。当时所有的镖师协会中，竟无一人能与邢云凌战斗时间超过百息。”
  “是、是呢。”查狄伦已经开始注意自己说话时的音量。
  破穹之战，顾名思义，捅破天穹的战斗，这同样意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