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本妖王是尊贵的圣兽血脉，血脉中遗传了先祖的部分记忆。”奎又恢复成了小猫的形态，骄傲地扬起了头，摇着尾巴。
  苏瑜消化着李朔和奎的话，缓缓说道：“这么说真的有妖怪，那奎可以化成人形吗？我们周围的人群中是不是有很多妖怪？”
  李朔摇摇头：“不知道，普通的妖会有明显的妖气，很容易辨别。据奎说他只有真正的修成妖王境界才能幻化成人形，而且不能长期保持。至于妖王之上，他暂时还没觉醒这部分记忆。这么多年来，偶尔能见到妖，但起码我还没有见过化成人形的妖。”
  “真正的妖王？”苏瑜听完疑惑道。
  “你别听他整天把本妖王，本妖王挂在嘴边，其实他现在只是个刚修炼没多久的小妖，连妖王境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李朔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奎吹的牛皮。
  “哦。”苏瑜点点头，“那别人能听见他说话吗？听见一只猫在说话岂不是会很奇怪。”
  “别人不仅听不见他说话，如果不是奎主动现身的话，普通人都看不见他。所以上次在你家你能看见他我就吃了一惊了，那时候我还以为是因为奎战斗后消耗过大，不能保持隐身状态了。”
  说到这里李朔顿了一下，看着苏瑜继续说道：“直到今天你说你在那间房子里看到了那个女子，我才确定你真地有了灵眼的能力。”
  “所以那个女的真的是鬼？那为什么后来她就不见了。”苏瑜疑惑道。
  她的声音里微微带着颤栗，这是即将得知隐秘的激动以及恐惧。
  “先不提之前房间里看到的那位，我再给你介绍一位我事务所的伙伴认识。”
  李朔语气轻快，心情愉悦，就像是一个爱好独特的收藏家首次像别人分享他的藏品。况且分享对象脸上掩饰不住的紧张激动。
  “小寒，出来吧。”
  李朔轻轻喊了一声。
  在苏瑜略显忐忑的目光中，一个身穿可爱的粉色裙子的小姑娘忽然出现在李朔身边，微微漂浮在空中。
  “小姐姐你好呀。”小寒见到苏瑜丝毫没有胆怯，呵呵笑着打招呼。
  在她遇到李朔之前，最为渴望的事情就是有人可以交流，所以对于任何可以看见她，能和她说话的人，小寒都很有好感。
  “你好呀。”苏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点。
  小女孩的鬼魂作为常见要素，经常在恐怖电影中出现，苏瑜也看过几部，其中好几位角色给她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李朔像是看出了苏瑜的心思，笑着说道：“不用害怕，小寒不是凶灵，她和普通的孩子差不多，不会伤害人。”
  的确，在苏瑜看来，除了小寒是漂浮在空中之外，小寒与六七岁大的小女孩一模一样。
  苏瑜并不是一个善于和小朋友搭话的人，更何况对象是小寒，一时间想不出来要对她说什么。
  最后还是把目光对准李朔，开口问道：“人死后都会变成鬼魂吗？为什么我这两天在外面一个都没有看到，只看到那间房子里的那位女子还有小寒？”
  李朔摇摇头：“并不是，据我所知一般只有生前带有强烈执念的人死后才有可能成为鬼魂，这种执念包括仇恨，嫉妒等负面情绪，也有一些是正面情绪，比如对某人深沉的爱，完成某件事情的决心。如果是前者大概率会变为凶灵，会做出一些伤害人的事情，其余的基本上不会伤人。”
  “那普通人死后不会变为鬼魂吗？死了就什么都不剩了？”苏瑜接着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普通人死后魂魄直接进入其他世界了。”
  “有鬼魂存在，那么传说中的转世轮回是不是也有啊。”苏瑜神色略显激动。
  李朔看着苏瑜认真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轮回转世之说是否是真的。不过我劝你还是珍惜生命，常言道生死道消，哪怕真的有轮回转世，转世之后的你也不再是你。”
  “即使死后能成为鬼魂，也极少有能够保留生前记忆的，他们大部分只记得生前最强执念相关的事情。像小寒，她完全不记得生前的事情，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寒在一旁乖巧地点头，她对自己遗忘生前所有记忆的事情丝毫不在意。
  李朔得到的传承中有大量关于妖鬼神的描述，但是对于轮回转世之说并没有提及，所以他真的不知道是否有轮回之事。
  苏瑜神色黯然，脸上略显迷茫，李朔见了之后组织了一下语言继续说道：“我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你拥有了灵眼之后，有可能遇到很多危险。”
  “危险？”苏瑜抬起头略带疑惑地看着李朔。
  李朔点点头，一边回忆一边解释道：“能看到灵体的灵眼其实还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灾祸之眼，意思是会带来灾祸的眼睛。”
  “灾祸之眼？”苏瑜小声重复了一句，表情渐渐凝重。
  李朔点点头：“不错，拥有灵眼之后，你会看到常人看不见的东西，其中有很多存在即使只是看到也会令人心生恐惧。因此会带来很多心理问题，甚至可能会把人逼疯。”
  “会有多恐怖？”苏瑜脸色微微发白地问道。
  “你喜欢看恐怖片吗？”李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
  “还行吧，没有特意找来看过，会被其中恐怖的镜头吓到。”苏瑜回忆道。
  “有很多鬼魂会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状态，所以看起来会血肉模糊，不成人样，这个和恐怖片中差不多。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长得和人类幻想中的恐怖生物差不多的妖怪，不过这种比较少，几乎不会碰到。”李朔回忆起自己从小到大看到的一幕幕，脸色不怎么好看。
  “对的，小寒也见到过很吓人的东西。”小寒在一旁补充道。
  李朔摸了摸小寒的脑袋安慰她，然后继续说道：“其实只是能看见还好，最危险的是，如果被那些存在知道你能看见他们，他们中大部分都会缠着你。”
  “缠着我？做什么？”苏瑜脸色更加苍白。
  李朔看了一眼苏瑜，随后把目光挪开，回忆道：“他们中大部分是想找人倾诉他们的执念，想找人完成他们的愿望。而另一部分，则是纯粹混乱无序的存在，不可理喻，他们大多数时候都浑浑噩噩，游荡在这个世界上。但一旦发现有人能看见他们，就像是被激活的凶器，开始进行杀戮破坏。他们中有凶灵，有妖怪。”
  奎跳上书桌，抬头对着苏瑜说道：“对，妖怪可不都是像本妖王这么可爱的存在，我传承的记忆中有很多关于恐怖大妖的事情，先祖明确告诫我们，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遇到这些存在，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苏瑜听完后脸色愈发惨白，而且表面上还在强撑着，装出一副淡定的模样，李朔心中一阵暗爽。
  他告诉苏瑜这些事情并不仅仅是为了提醒她，他夸大了部分描述，现代化的城市之中哪里还有那么多鬼魂和妖怪存在。而且最后说的混乱无序的存在他只在他得到的传承见过描述，现实中从来没有见过。
  他这么做的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吓唬一下苏瑜，让她意识到超凡世界的可怕之处，不要整天跟着他想学法术。
  苏瑜低头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抬起头看着李朔说道：“这么说来我以后会很危险，所以是不是更应该和你学法术保护自己。”
  一瞬间李朔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李朔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苏瑜不管怎么样还是想学法术，决定实话实说：“看在你刚才发过誓的份上，我实话和你说吧，的确，我真的是会法术。”
  苏瑜的眼睛一亮。
  李朔随即又道：“但是我不能教你。”
  苏瑜立刻睁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师门规矩吗？加入你们师门有什么要求，我是否可以满足。”
  李朔摇摇头：“不是什么师门规矩，而是因为我教不了。我学会法术的契机比较奇特，那些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在我脑子里的。所以我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很多东西我知道它的意思，但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教给别人，你应该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知道我的意思。”
  李朔看着苏瑜，摊了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随后又补充道：“我说的是真的，没有骗你。”
  “怎么会这样。”苏瑜小声自语，颓然地坐回椅子上，满脸失落。
  “不提法术的事情，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实际有用的建议，避免你以后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李朔开口说道，他现在说的倒不是糊弄苏瑜，是真的远离危险的办法。
  “之前说了，不管怎么样，要是让那些鬼魂或者妖怪知道你能看见他们或多或少都会有危险。所以你首先得会分辨灵体和正常人，只是个要靠经验积累的过程。实力较弱的灵体会有些虚无感，你看到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不同点。”
  “但小寒和奎，他们外表看起来和普通的小女孩和白猫没有区别，这种情况下只能自求多福。”
  听到这里苏瑜不自觉的微微皱眉。
  李朔继续说道：“以后看到陌生人搭讪，在不能确定对方是人是鬼的情况下，最好不要理他们，路边看到可爱的小动物也不要搭理，看见诡异恐怖的灵体，千万不要慌张，就当看见的是空气。很多凶灵和妖怪最喜欢人类恐惧的情绪，你越是害怕它们越是会缠着你。”
  “不要一个人去偏僻阴森的地方，尤其不要半夜去。多待在人多阳气重的地方，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你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也可以去警察局，法院，或者是寺庙教堂等地方。”
  “实在不行，就打电话给我，我会第一时间赶到，收费视情况而定，看在我们是同学的份上，我会给你优惠的。”
  一口气将建议说完之后，李朔停了下来，看着苏瑜。后者正低着头，像是在消化他的建议。
  李朔等了片刻，在她对面的床头坐下，好奇地问道：“我说了这么说，你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想要学法术，想要接触超凡力量吗？”
  奎和小寒在一旁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苏瑜，等着她回答。
  “因为我父亲。”苏瑜咬了咬嘴唇，最后轻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