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蔓盯着跑出来的白青霞，淡淡摇头，“这人已经疯了。”
  就因为卫离墨这一点点真面目就受不住了？呵呵！还真是脆弱呢！
  “那也是她活该。”文澜听着里面女人的惨叫，淡淡扭头看向司蔓。
  九爷的以前是不是也被那个禽兽如此折磨过？那时候的九爷该有多么绝望？
  她不敢想象，那时候才十几岁的九爷，是怎么熬过来的？
  司蔓挥手漫步走回了帐篷，远远的声音传来。
  “那些都是过去式了，人要往前看不是吗？”
  司蔓的声音像是有安抚人心的力量，让站在远处的几人纷纷抬头望月，是啊！她只是九爷，他们雪灵谷的九爷。
  以前的过往云烟，那也只是过去式了。
  第二天一道圣旨天下皆知。
  太子被废，二皇子被贬为庶民。
  太子妃被永久囚禁在冷宫，盛灵儿也被牵连，一同跟太子妃囚禁在东宫冷宫中。
  卫离墨看着手中的证据，浑身都在颤抖，没想到他认为的天衣无缝的计划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二皇子卫离晨同样看着手里的证据，哈哈大笑，他以为自己算无遗漏，拿别人当刀使，其实他才是那个最蠢的，被人在背后算计了一路。
  “我以为你也同样被我玩弄与鼓掌，没想到我没算到你身后的人是雪灵谷。”
  卫离晨看着面前的少年，这就是一直被自己算计的皇弟。
  到头来是他算计了所有人，那个所有人包括他的父皇！
  呵呵！这是多么的讽刺。
  “我身上的毒并不是卫离墨给我种下，而是你对吧？”
  卫萧负手站在摘星楼上，身后是跪着一身狼狈的卫离晨。
  “呵呵！你终于反应过来了？的确是我下的，只是没想到你的命大还能活下来。”
  卫离晨无论如何都算不到，司蔓这个变数。
  卫萧讥讽一笑，“二哥，我这是最后一次喊你一声二哥，我不杀你留你一命，不是因为我仁慈，而是不用我动手。”
  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卫萧消失在了摘星楼。
  卫离晨不以为意，他什么都没有了，谁还能杀他？
  唔！卫离晨刚要站起身离开摘星楼，心口突然的疼痛让他半跪在地上。
  突然他的眼前仿佛是看到了他想看到的一幕。
  “不、不是的！娘、娘，我来了——”
  “娘——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我希望你能光明正大的有一个牌位！娘——”
  卫离晨突然脑海里一片混沌，仿佛在幽蓝的夜空中看到了他母亲慈爱的脸庞。
  从地上站起身，看着星空中他母亲的笑容，一步步挪动着。
  “娘——”卫离晨一脚踩空，从摘星楼上摔了下去。
  只不过他自己毫无所觉，嘴角挂着满意的笑容。
  司蔓眼看着他从摘星楼径直摔了下去，眼中毫无波澜。
  “蔓儿，我们回去吧。”司狂把她拥进怀里。
  司蔓感受着晚风的微凉，举目望去星空璀璨，这样的夜晚却带着血色。
  “司狂，我们该去见见老朋友了。”
  司蔓拉起司狂的手，两人瞬移到了太子府的地下密室。
  看着让她再熟悉不过的地下室，眼中冷芒划过。
  卫离墨一身囚服，披头散发的蜷缩在角落。
  听到脚步声也没能让他抬起头颅。
  “父皇是要杀我了吗？”
  声音中带着绝望。
  司蔓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你这样的人容易死了太便宜你了。”
  司蔓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换成女儿独有的婉转清丽。
  卫离墨猛地抬头，就看到司蔓摘下面具，露出了那张让他经常做噩梦的脸庞。
  “你！是你！你没死——”
  “你还是雪灵谷的谷主？不可能！”
  卫离墨扶着墙根站起来，眼前的脸庞倾国倾城，与他印象里的那个女人天壤之别。
  如果以前的司蔓如今天这般美丽动人，他何至于那样对她？
  当明白她是雪灵谷的那个九爷后，又让他重新燃起了生的希望。
  以前的司蔓那么爱他，一定会想办法救他的，今天来见他就是最好的证明不是吗？
  一直到现在卫离墨还没想到，他落得如今的田地都是她一手策划。
  想到以前的司蔓对他都是百依百顺，这一次来找他，一定是救他的。
  对！一定是这样子！
  “你是来救我的吗？”卫离墨快步上前，想着抓住她的衣袖。
  司狂上前一步挡在他的面前，“你不配碰她！”
  “你又是谁？他是我的太子妃，既然她回来了，就该恢复身份。”
  “司蔓，你告诉他，你可是我的太子妃，现在你是雪灵谷的谷主，只要用雪灵谷做交易，父皇一定会放过我的！”
  卫离墨像是疯魔了一样，他还有希望的。
  看到如此愚蠢的卫离墨，司蔓为以前那个家伙不值得。
  替以前那个司蔓的付出不值得，“我想你是搞错了，我把你们皇室设计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以为你们皇室还剩下什么？你又能活几天？”
  “那些在这个地下室里遭受的日夜折磨，我可是一点没忘记，我想你应该也印象深刻吧？”
  “你以为我能让你活着？我所受的苦，要一样一样让你尝试！”
  无情的话让卫离墨后退了两步，想起那些日夜折磨她的日子，他现在不知道有多后悔。
  早知道他也会有今日，当初就不该下狠手那么折磨她。
  “求你！求你放过我！那些刑罚都是白青霜那个贱人想出来的！是她说你的血液可以治好她的病！”
  “是她说恨你所以才会吩咐人那么折磨你的！真的不是我！”
  卫离墨顺着墙根滑落在地上，害怕的浑身颤抖。
  那些曾经的凄惨场面还在他的脑海里徘徊，司蔓凄厉的惨叫仿佛还在耳边。
  “不是我——不是我——”
  卫离墨抱着自己的头，像是陷入了梦魇，自言自语中还全是推卸责任的话。
  司蔓嘴角略带笑纹，“卫离墨，好好享受你这几天的日子吧。”
  挥手就在他周身覆盖上了一个结界，外面的人只会看到他在睡觉。
  只有他自己知道，结界里是惨无人道的凌迟折磨。
  走出那个肮脏逼仄的地下室，司蔓抬起手臂，看着上面的一道伤疤正在慢慢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