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太上悲情
  “我……我我我……去！”
  樊无道一脸茫然无措的看着太上。
  “你要去就行！”
  太上微微笑道。
  “我……老头！你这是公报私仇，天级禁地是什么地方！我这小身板小境界进去了出的来吗？”
  “顾虑的没错，一般情况下天级禁地就是圣人也不敢贸然闯入，涉及到的渊源太深，付出的代价太大！”
  “但是虚无剑冢不同，虚无剑冢规则缥缈多变，我收到消息，人族至高存在连同各至高种族老祖推算出此次虚无剑冢只能让阴阳境界以下的人进入。所以灵武境界和气海境界都可以入内！”
  “这是绝世的机缘，剑冢中藏有无数的剑灵，甚至至尊剑灵都存在。拥有剑灵的剑修威力将会是普通剑修一生都会渴望仰望的！”
  “小子，我看你会用剑，这是你的不世纪缘，当年若老头我抓得住机会，现在只怕更上一层楼咯！”
  太上话锋一转，语气悠长绵延。
  “所以我不想让你错过！”
  “难不难，我该怎么做？”
  樊无道看着太上，一脸诚恳的问道，这个机缘实在太大，必须得抓住！
  “诸天至高种族封锁了消息，所以除却人族势力会派遣没有超过阴阳境界强者！还有几个至高种族会派剑修参与。我要你尽快把境界提升到气海境界，顺便带几个优秀的弟子前去，争夺这一绝世机缘！
  “老头，你可真看得起我，呼，还有多久，距离虚无剑冢开启？”
  樊无道将青草吐了，眼中满是精芒。
  “只有不到一个月！”太上悠然的垂钓着，嘴里不时的塞一口酒。
  两个人就这么静悄悄的坐在这里，一人深思，一人垂钓，气氛开始变得清幽诡异起来了。
  不一会儿，樊无道转醒过来。看着眼前的老翁，他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事。
  “老头，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吧，每次我来到这里，你都会唱悲凉悠远的曲调，你钓鱼时看似很潇洒，其实很落寞。”
  “而且，你咳嗽示意让庄叔收我两个“亲人”为义女时，所饱含的情感我看不透。你别说是为了我，我不信！”
  樊无道就这么盯着太上，似乎要看出点什么。
  可这老头太深沉，浑身就像一个深渊无底洞，每次你想看透他，它总能把你的眼神吸引进去，带着你的意思陷入一片片昏暗。
  老头终于放下了手中的钓竿，拿着虚空中永远也喝不完的酒，一口又一口的咂着。
  将酒壶丢给樊无道，后者一把接住，大灌一口，略酸，一股特殊的香味，是属于青色植物的香味，口感浓厚，回甘很强，醇度较好，香味能长久流于喉咙处，青稞酒！
  他没想到这个潇洒的老头喜欢喝这种酒。
  “无道小子，其实我很羡慕你！”
  “羡慕我？”……
  “是的！”
  太上回答的很肯定。
  “洗耳恭听……”
  “我很不想说，本想把这个秘密放在心底一辈子，但是你我有缘，便也就说了吧。”
  “只希望你能够坚守住你对家人的这份感情，我很感动……”
  “我是一个孤独的人，也将一直孤独下去……”
  太上的故事便徐徐向着樊无道展开了。
  约摸五百年前，在这座星球之上的一个偏远山角。住着一户普通农户人家。
  家中有二老，膝下有子一男一女。男为哥哥，女为妹妹。
  哥哥勤劳持家，上山采药，为一家人维持生计，仍然略有富裕，便考虑结婚生子，迎娶了一位从小到大，约定结婚的青梅竹马，青梅并不漂亮，但是很温婉，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子。
  青梅家中只有一老母，两人约定一同赡养彼此的父母，让他们尽享天伦之乐。
  结婚那一晚并不热闹，只有两户人家，却是他们彼此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光。
  可惜好景不长。
  一位仙风道骨道士偶然看见了上山采药的哥哥，认定了他有修道天赋，便执意要他跟随着自己离去。
  许诺今后锦衣归来，能给家人带来一生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
  当晚，哥哥便跟家人妻子妹妹辞行。带着妻子为自己准备的青稞酒远去。
  离去之前，男子只对妻子说了两个字
  “等我！”
  事实证明男子确实有修道天赋，是那个道士宗门里近乎资质最优秀的存在。
  踏上修行之路的男子一发不可回头，仿佛暂时忘却了尘世。
  等到猛然醒悟之时，急忙踏上回乡的路程。
  可是等到找到那户人家之时。却只是几座坟墓。
  两座凄凉的小坟前立着两座长期受风吹雨淋的破旧石像，石像目光眺望远方，一座神态焦急，一座目色深情，分别是自己的妹妹和妻子。
  一座上写着：哥哥为何还不回？
  另一座上写着：君勿念，家中长辈我与妹妹已然安置。
  爱郎追求仙途，我恐黄花易老，特立此像。
  待卿，永远！
  修道途中无日月，再回首已百年身。
  男子趴在坟上，趴在石像上哭了很久，撕心裂肺。
  只觉得春去冬来，身上已是皑皑白雪。
  他发觉不对，即使再怎么修道，也不可能随意忘却尘世。
  待其回到宗门时，却发现恩师道士已死。留下了一份信件。
  信件上说明他施了法术，暂时让男子忘却尘世安心修道，已犯下了，自认已经犯下不可饶恕的罪孽。
  但他不后悔，只是唯恐弟子难做，便自刎当世。
  只求弟子能带领宗门壮大，是恩师唯一的心愿……
  男子心力交瘁，嚎啕大哭，感叹造化弄人。
  忍受不住，便去宇宙海战场杀异兽荒兽无数。
  落下个杀神的名号。
  但是心脉受损，再也难以突破境界……
  讲完故事的太上不觉已经泪流满面了。
  他抚摸着钓竿，嘴中念念有词。
  “这杆是她做给我钓鱼的。”
  “青稞酒还是她粮的味道好……”
  转着满面泪水的头，环视着绿水青山。
  “她的梦想是居住在青山绿水之中，前面有长江大河，闲暇时可以看着我钓鱼，她做刺绣……”
  “这些，我都做到了，可惜，她再也看不到了……”
  大悲无声，看着不断灌下青稞酒的太上。
  樊无道的眼眶也湿了。
  “你是一个痴情的人……”
  “你记了她五百年……”
  太上自嘲一笑。
  “我欠她的，我要记住一辈子……直到我死，我也要和她葬在一起……”
  太上猛然灌了几口酸涩的青稞酒。
  山水之间凄凉优美的歌声遥遥。
  “看一眼江湖吞一口酒。
  刀如梦，剑如霜。
  入我道门轻轻放。
  瀚海万顷，千帆过，
  问道谁与相同?
  人间事万重，凋零过。
  红颜易老，修道路遥。
  却回头，坟头草长。
  曾道过，何必过，
  只把思念心底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