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聪上前询问老爷爷捡了易拉罐后要拿去哪里卖。看到她脸上鲜红的巴掌印，老爷爷心生怜意，直接给了她一个垃圾袋。
  “小姑娘，你先拿着垃圾袋捡吧。到时候我带你去。”
  青聪对着他深深鞠了一躬：“谢谢爷爷！”
  她开始跟着老爷爷一路捡起了易拉罐。看似简单的活，没想到还是需要一点体力和脸皮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被老爷爷感染了，只要看到别人手上拿着易拉罐，青聪就会舔着脸上前询问：“您好，请问您喝完了吗？”
  如果喝完了，她就顺理成章接收扔入垃圾袋。如果没喝完，她就一直盯着那个人，直到他把饮料喝完或是那人受不了目光，直接给她。而青聪也是笑嘻嘻地接过罐子，像个迎宾服务员对着他们鞠躬：“谢谢帮助，欢迎下次光临。”
  跟着老爷爷拿去废品回收站卖掉了罐子，青聪也收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一块五毛钱。好像还不够一个冰淇淋的钱，最多去小卖部买根雪糕舔舔。果然，大人说得话都是骗人的。
  钱虽少，但青聪还是为自己赚到第一笔钱而感到开心。哼着小曲儿跟在老爷爷屁股后面一起离开，没想到刚一出回收站就与白桦撞了个正面。看到他手里也拿着几袋易拉罐，青聪惊喜地问道：“白桦，你也是来捡易拉罐赚钱吗？”
  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青聪，白桦顿时被吓得脸色苍白，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嘴巴打着哆嗦不知该如何解释。
  幸好天色已暗，这街边的路灯也坏了，两人离得不是很近，青聪看不太清他的脸色。见他不回答，她又继续道：“好巧啊，我今天也捡易拉罐赚钱来着，没想到还挺累的。”
  白桦沉默了一会儿，整理好凌乱的思绪后才缓缓开口：“你捡易拉罐干嘛？”
  青聪眨眨眼：“本来是想买点药来着，谁想到钱不够。”
  白桦皱眉，上前几步靠近她。借着月光，他隐约可以看出青聪的脸左右不对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白桦一把拉着她走到了回收站光最亮的地方。
  看到青聪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左边脸高高隆起，白桦脸色骤变，目光幽冷，咬牙切齿得问道：“这是谁干的？”
  这是青聪从未感受过的寒冷，比上次她踩坏他的眼镜，扔了他的镜框时感受到的寒意温度还要低。
  她下意识抱着自己搓着满是鸡皮疙瘩的手臂，故意放肆笑道：“是我妈啦！她说我不学无术，只会学我爸一样在外面乱找人。”
  “你很冷吗？”看她搓着手臂，白桦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只穿着一件短袖t恤。
  正犹豫要不要脱下来，青聪连忙摇头，大声笑着：“不冷不冷！刚刚我在赶蚊子呢！你说这大夏天的，怎么这么多蚊子啊！呵呵……”
  白桦蹙眉紧紧盯着青聪的脸，薄薄的嘴唇紧抿，心底的怒气一阵阵泛起却又无奈压抑。伸手轻抚她的脸颊，问：“你妈她……还打你哪里了？”
  青聪故作失忆，歪头挠着脑袋想了想，过了几秒笑道：“嗯……她还揪我头发，不过还好我机智把头发剪短了，不然肯定得痛死。”
  不知是脸疼，还是白桦的手太灼热，还是他的目光太过关切，青聪说着说着，便不自在偏过了头。白桦的眼睛闪了闪，在青聪还没完全脱离自己的掌心之前先放下了手。
  “走，我带你去买药膏。”
  将易拉罐卖了之后，两人的钱加起来刚好可以买一只达克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