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啤酒见底，蔡鑫繁晃了晃酒瓶说道：“啤酒不能再喝了，肚子胀的难受。”
  黄腾海接话道：“那就不喝了，换别的。只是不知道大哥还能喝什么酒？”
  “白酒。”蔡鑫繁脸色发红脱口而出，补充道：“最烈的那种。”
  老五转身招呼道：“服务员！你们最烈的白酒来一瓶。”
  “确定？”美丽服务员语气中有些担忧。
  “拿来就是。”张响说道。
  很快，一瓶二锅头端上了桌。
  老五不高兴的说道：“一瓶怎么够？你没见我们这有五个人吗？每人一杯都满不上。”
  “可你也没说要几瓶呀！”服务员不悦道。
  “先喝着吧！不够再拿嘛！”老板不知何时来到桌前。
  老五见到老板，立马说道：“我不是要故意为难你老婆。只是我大哥改喝白酒，我们自然也不能再喝啤酒了嘛！大哥倒一杯，我们也不能少了。对吧！”
  “老五！”黄腾海严肃道：“你是想灌翻大哥吗？”
  “哪有。。。。”
  老五似乎想说辩说，黄腾海打断道：“你知道这酒后劲多大吗？我们喝半杯就够了。”
  “你们先喝着吧！”老板说完转身说道：“小丽！你先去忙吧！这里有我。”
  “爸！”小丽撅着嘴，很不高兴。
  两人的对话，在座几人听的很是惊讶。而老五则无比尴尬，更多的是难以置信的好奇。瞬间思索后，老五忍不住说道：“她是你女儿？”
  “怎么啦！”老板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司空见惯，一点都不意外。
  “你多大呀！”仲冬忍不住质疑。
  “是不是看着很年轻？”老板没有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反问。
  “最多三十。看着还没我成熟。”说话间，黄腾海不自觉抚摸脸颊络腮胡。
  “不瞒几位。我四十了。”老板说道。
  “那也不大呀！才四十嘛！”张响说道。
  “我女儿在我十七岁那年出生的。”老板说道。
  “哦！”老五不自觉竖起大拇指说道：“厉害。要不是你说出来，谁能想明白。”
  “好啦！”老板拍了拍老五肩膀，继续说道：“说开了，就没有误会了。”扫视所有人说道：“你们继续吃。有需要跟小丽讲就行了。”
  “都忙完了，你还要去哪里？”一直没吭声的蔡鑫繁抬起通红脸庞问道。
  “还有你们最后一道汤正在熬。”老板说道。
  “熬的什么汤？”老五问道。
  “排骨汤。”老板说道。
  “哟！这不升级了嘛！”黄腾海惊讶道：“送排骨汤，你不得亏了。”
  “不亏。”老板微笑着。
  “那就熬着，先拿张凳子来喝两杯。”蔡鑫繁就像跟多年老友说话一样自然。
  “好！我就不来客套了。”老板随手拉过隔壁空凳子坐下，回头喊道：“小丽加副碗筷。”
  “爸！你又要喝酒了。”语气中尽是不满。
  “嘿嘿！就喝两杯。”老板没有刻意掩饰。
  小丽极不情愿的拿来碗筷，说道：“说好的，就两杯哦！”
  “知道了。”老板一脸笑容回应。
  “老五！酒快些满上。”蔡鑫繁对老五说道。
  “这就满上。”老五动作娴熟流惯，看样子喝的那些酒，对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待一切准备好，蔡鑫繁端杯说道：“来！大家都跟老板大哥碰一杯。”
  “哎呀！什么老板大哥？我叫宋厚才，叫我宋大叔就行了。”宋厚才急忙说道。
  “大叔？可你也没多大呀！”蔡鑫繁笑了。
  “比你大多了。你看起来比我女儿大不了几岁。”宋厚才说道。
  “对哦！”黄腾海插话道：“这些日子来也没问过大哥年纪。看起来比我小。”
  “就是。”张响说道。
  “我三十啦！”不等大家猜测，蔡鑫繁急忙说道。
  老五狐疑的盯着蔡鑫繁，左右查看，最后说道：“可能吗？”
  “八零后，属兔子的。”蔡鑫繁说道。
  “比我大就好。”黄腾海瞬间变的很自然，就像是堵在胸中的一口气，忽然变的顺畅。
  “是不是如果比你小，而你尊称他大哥，感觉憋屈了。”宋厚才说道。
  “知道还说出来。”心事被窥破，黄腾海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还是叫我宋叔吧！如果叫大哥的话。我女儿在你们面前就尴尬了。”宋厚才说道。
  “行。那宋叔我们大家碰一杯。”蔡鑫繁洒脱道。
  “来，大家碰一杯。”宋厚才端杯回应道。
  蔡鑫繁浅酌一口，放下酒杯，发现黄腾海几人酒杯还在嘴边，急忙说道：“不要喝这么急，我们不是来拼酒的。”
  “对！喝急了，伤身。”宋厚才补充道。
  黄腾海嘿嘿道：“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么喝。早习惯了。”
  “那就把这个坏习惯改掉。”蔡鑫繁一脸严肃。
  “吃菜吧！”宋厚才提筷说道。
  “大哥！带兄弟们一起走吧！”黄腾海放下筷子说道。
  蔡鑫繁看着对方那坚定的眼神，认真的神色，感觉不到一点做作之态。其他几位兄弟也是期盼的眼神看着蔡鑫繁。
  良久，蔡鑫繁才开口说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知道。”仲冬回应。
  “这意味着什么？”蔡鑫繁问道。
  “你遇到了难关。”仲冬回答的干脆。
  老五补充道：“可我们不在乎。”
  “对！这是我们大家的想法。”黄腾海说道。
  “你们还是不明白。”蔡鑫繁摇头。
  宋厚才好奇的问道：“多大的难题？”
  “打个比如吧！现在的我，就像粮食卖不出去的农民。空守着一大堆粮食，眼睁睁看它烂掉，而不能把它变成钱。”蔡鑫繁看着宋厚才，最后问道：“现在你懂了吗？”
  “大不了把牛宰了，走街串巷的卖。就不信我们兄弟几人还卖不掉。”黄腾海说道。
  “哦！”宋厚才明白过来，说道：“你是养牛的。”
  “这就是我进这厂的原因。”蔡鑫繁无奈道。
  “牛肉不难卖呀？”宋厚才疑问。
  “卖给牛贩子是不难，可一般的牛贩子能吃多少货不说。而牛贩子只会踩价。。。。”
  不等蔡鑫繁说完，黄腾海说道：“不是还有我们嘛！几条腿走路，肯定没问题。”
  蔡鑫繁摇了摇头，说道：“你知道什么？养殖场都是成批的出牛，单批最少二三十头。你那几条腿，也就杯水车薪。”
  “那你原本计划是怎么做？”宋厚才问道。
  “我原本是打算在这厂里打通人际关系，跟采购部人员搭上线，再合作批量供应活牛。”说到这里，蔡鑫繁不自觉笑了，这是无奈的自嘲，继续说道：“可是在一线上班，根本接触不到高层。看样子我这个办法很蠢。”
  “那什么样的工作能接触到那些人？”宋厚才继续问道。
  “办公室吧！办公大楼里上班的人，进进出出，抬头不见低头见，肯定熟悉些。”蔡鑫繁判断道。
  “小丽！”宋厚才喊道。
  “什么事？”小丽三两步来到桌前。
  “你公司采购部老大，你认识吗？”宋厚才问道。
  “认识归认识，一点也不熟。”小丽说道。
  “认识就行。帮他牵线认识一下就可以了。”宋厚才简短说道。
  “你也是在正牛集团上班？”蔡鑫繁惊讶道。
  小丽不爽的说道：“不行吗？”
  “我只是意外嘛！”蔡鑫繁说道。
  小丽转向宋厚才说道：“爸！我认识那家伙，听说他很色。”
  “不用你接触他，只需要帮我递封信。”蔡鑫繁说道。
  “那也不行。”小丽一口回绝，不容商量语气。转委屈地对宋厚才说道：“办公室女孩好多都被他骚扰过。”
  “他叫什么名字？”老五闻言有些怒气。
  “黄志国。”小丽说道。
  “那就可以了。我有办法了。”蔡鑫繁精神一震。
  “这样就好。”宋厚才满意的点头，转身对小丽说道：“汤差不多好了，你去端来吧！”
  “好吧！”得知自己不用接触色狼，小丽神情轻松许多。
  “这么好的消息，我提议大家喝一口。”黄腾海端杯说道。
  “不是喝一口，而是干掉。”蔡鑫繁兴奋的纠正，大口干掉杯中酒，蔡鑫繁豪爽道：“今天不醉不归。”
  一杯烈酒下肚，众人都觉晕乎。
  放下酒杯，宋厚才开口对蔡鑫繁问道：“是不是有对策了？”
  蔡鑫繁右手托着晕沉沉的脑袋，酒精不仅使他脸色通红，就连眼睛都乏着红。只听他断续的说道：“详细。。。计划。。。还。。。没有。至少。。。我知道了。。。目标。也。。。知晓。。。他的。。。弱点。”
  “大哥！你喝多了。”黄腾海关心的说道。
  “是。。。有点多了。但是。。。跟你们喝。。。很高兴。”说完话，蔡鑫繁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这时小丽将热腾腾的汤端上桌子。
  “小丽！麻烦你泡杯浓茶给我大哥！”老五说道。
  蔡鑫繁急忙接过话说道：“不。。。用茶。”
  “这样下去，你会很难受的。”黄腾海说道。
  “对呀！这才刚开始，等会儿酒劲上脑，会更难受的。”仲冬说道。
  “你们。。。继续。我。。休息。。。一会儿。”蔡鑫繁背靠椅子仰面闭目。
  “大哥！我扶你回去休息吧！”张响走到蔡鑫繁边上，一边说一边要扶起蔡鑫繁。
  蔡鑫繁急忙推开张响，说道：“别。。。动我。现在。。。一起身。肯定要吐。”
  “那你喝点汤吧！”小丽急忙盛好汤。
  “不想喝！”蔡鑫繁回答的干脆。
  “小丽！去厨房倒些老醋来。”宋厚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