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电梯时，连茶突然开口：“你想不想看电影？”
  “啊？”
  她这又是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看电影。
  连茶却以为他听不懂，解释道：“就是很多人在一个房间看电视，要去吗？”
  灵执想说不能回家看吗。
  可是她的表情很冷，他不敢上去撞枪口。
  “要去。”
  看就看吧，反正那环境适合睡觉。
  连茶的神色这才回温，牵过他的手，按了最上面的楼层。
  灵执感受着手心里的温度，偷瞄她好看的侧脸。
  有什么东西突然从迷雾里挣脱，顺着轨迹形成一条清晰的路线，路的尽头很亮。
  朝着光走，穿过光，又是一条漆黑的路。
  一直重复下去，没有终点。
  他好像瞬间想通了。
  一个选择的背后到底会是什么，只有走过才会知道。
  灵执回握住连茶的手，在她看过来时，冲她笑了一下。
  不管是不是，反正我选了你。
  _
  灵执把主人格这事想明白后，心头一松，电影刚开头他就睡着了。
  睡得昏天黑地，边上那小姑娘被吓得放声尖叫，他愣是眼皮都没动一下，只靠着连茶蹭了蹭，顺便环住了她的脖子。
  连茶：“……”
  我现在有点想犯罪。
  好在散场灯一亮，他就醒了。
  灵执尴尬的擦掉留在她肩头金津玉液：“我太困了，没忍住。”
  连茶面无表情的拍开他的手，站起来往外走。
  灵执快步追上去，径直抓住她的手：“我回家陪你看，就我们两个人，行吗？”
  恐怖片有什么好看的。
  全程黑乎乎，跟剧组缺钱买不起灯似的。
  连茶闻言顿了片刻，语气暧昧：“行。”
  他听她同意，以为哄好了，没多想乐呵的回家。
  别墅二楼有个专门的小放映厅。
  宽敞的沙发床前摆了张金属色圆桌，对面墙上便是幕布。
  灵执坐在那看连茶挑片子。
  他见她放下手机，凑进问：“你选了什么？”
  “动作片。”
  灵执若有所思：“是那天在船上那样吗，很多人打来打去。”
  连茶挑眉：“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哦。”
  她怎么怪怪的。
  难道很血腥很暴力很刺激！
  灵执攒紧手里的薄毯，期待的盯着幕布，等着看大片。
  ……
  “我快进了，没了，你出来。”
  连茶推了推把自己裹成条虫的灵执。
  他嘟嘟囔囔的往外挪：“我才不会再信你的鬼话，我不看了我要睡觉！”
  这片子不仅血腥暴力刺激，还很有颜色！
  纯洁的美人鱼才不会看这种东西！
  连茶失笑的压住他，扯开蒙在他头上的毯子：“人家被子都盖上了，你害羞什么。”
  “……书上说，春天才是交·配的季节，现在是秋天，你……别这样……”
  这游戏太难玩了。
  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我是人，一年四季都行。”
  “！！！”救命啊！
  灵执别开脸，耳根通红：“勒芽，其实，我喜欢鱼。”
  撑住，要是发生点什么，吃亏的可是自己。
  网！恋！不！靠！谱！
  灵执想的投入，试图把自己从走歪的路上拽回来。
  连茶突然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转头：“你说你喜欢什么？”
  他紧张的咽口水：“……鱼……”
  后面的话尽数被贴上来的唇堵回去了。
  她的唇，很软，很甜，轻轻一碰便把他刚筑起来的围墙彻底的推倒。
  灵执折腾了很久才把手从毯子里抽出来，抵住她的肩膀，把自己和她分开，抿嘴不说话。
  “西泽，你记住你只能喜欢我。”
  连茶再次扯住他的衣领，重重的亲下去，很快松开他爬起来，开门出去。
  躺在那的人一动不动的盯着天花板。
  过了很久，搭在地上的手指才微微颤了几下，他扯过薄毯重新盖过头顶，一夜无眠。
  _
  之后的大半个月，灵执都刻意避着，不管是冷冰冰和娇滴滴，他都没想好该怎么办。
  直播事业倒是已经走上正轨。
  也不知道连茶是怎么谈下来的，那份合同简直是霸王条款。
  不过霸王是乙方，被压榨的是甲方。
  灵执每个月的直播时间硬性要求只需要超过十分钟，跟没有一样。
  其余待遇也好到离谱。
  他只直播了两次，次次挂在首页，粉丝很快突破百万大军，礼物刷到飞起。
  这钱好赚得让灵执绝望。
  想好的给钱安全法，弄到现在，他倒是挺有安全感的。
  ……
  “喂？”
  “西泽先生，我是周一道。”
  灵执闻言正起神色：“怎么还没结束？”
  今天星期五，连茶下午出去参加个拍卖会。
  这都快十一点还没回来，拍这么久，有钱人真不怕累。
  周一道：“不是不是，拍卖会早结束了，只是，回家的半道上勒小姐突然让我掉头去了白马会所，她让我保密，但我想到现在，还是选择打过来，西泽先生，我只能做到这了，剩下的需要看你自己。”
  电话挂断，灵执僵了片刻，立马去搜索白马会所。
  和他上次陪席允去的那个不一样，按照网上的描述，白马会所，更加奢靡！
  靠！
  他捏紧拳，衣服都没换的推门出去。
  路上突然开始下雨，噼里啪啦的听得烦。
  打开车门立马有一股冷风灌进来，灵执缩了下脖子，下了车。
  风把他单薄的睡衣吹得鼓鼓的，他站在会所入口，守门说他衣衫不整不让他进去。
  灵执和他掰持了几分钟，没掰持清楚，黑着脸往雨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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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楼的过道特别空旷，灯光也暗，尽头站着个人，他微微弯着腰，浑身都在滴水。
  灵执正在拧衣服，试图让自己舒服点。
  折腾了一会儿，衣服半干不干的贴在身上，满手水渍，脚下也是。
  他放弃了，开始找连茶。
  她电话打不通，灵执也没超能力，只能瞎碰运气的乱找。
  会所里包厢实在太多，他一层都还没找完，楼下已经收到投诉，急匆匆上来抓他这个变态。
  ……
  “站住！喂！你们往两边绕过去，快拦住他！！……”
  连茶解决完事情出来，保安大喊大叫的从她面前跑过去。
  她步子一顿，疑惑的往前望，没看见什么人。
  她不甚在意的转身，扫到个虚影，脚步突然顿住，很快把目光转回去。
  他站在拐角的暗影里，整个人很狼狈，攒着拳头，沉默的看她。
  瞳眸瞪的很大，眼眶发红，像是幼兽被抛弃后的眼神，埋怨、不安，和求你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