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关闯关失败】
  躺在游戏舱里的人，睫毛颤了颤，随后睁眼，漂亮的桃花眼闪过一瞬茫然。
  灵执打开舱门坐起来，头有些发涨，思绪很混乱。
  他揉着太阳穴爬出游戏舱，喝了杯白水，人才稍微舒服些。
  他的脑海里只有些零零碎碎的片段，根本组合不出什么连贯的东西。
  只是在那些陌生画面里，好像有什么人，对他很重要的人。
  谁啊？
  灵执认真的想了想，随后冒出自嘲，连个名都想不出来，还真是重要。
  他拿过手机给蒋余发了短信。
  他认菜，这破游戏谁爱玩谁玩，反正他宁愿无聊死也不想再被虐。
  编辑信息的时候，灵执突然想起来进游戏前蒋余对他说的话。
  新招的女部员？
  他眸子里荡起一点涟漪，朦朦胧胧，似醉非醉。
  女孩子什么的最麻烦了。
  一点都不想带。
  发完信息，灵执又在沙发窝了会儿，他觉得有点饿，随意捯饬了一下，出门觅食。
  ……
  他去了常去的甜品店。
  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她见着灵执，笑着问：“还是老样子？”
  灵执回以一笑：“是啊，一块红丝绒一块巧克力，外加一杯温开水。”
  “嗯？不要梅子酒了？”
  他摇摇头：“最近没休息好，喝点水吧，健康。”
  女人听见这多打量了两眼：“确实，看你这一脸憔悴的，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灵执愣了下，拿过手机照着看，眼底下有淡淡的青灰，下巴也冒了青茬，特别邋遢。
  他叹着气摇头，电子竞技害人啊。
  “来来，别照了帅着呢，吃吧。”
  灵执收起手机，舀了勺蛋糕，甜丝丝的奶油在嘴里化开，好吃的让他眯起眼睛。
  “青木，我看外面挂着店面出售，怎么你要搬店了？”
  女人边收拾柜台边回：“是啊，这条旧街不是要改造吗，我就想着搬到新区去，生意还能更好些。”
  “新区？我以后可有得绕。”
  “这有什么，你要是嫌麻烦，给我打电话，我给你送。”
  灵执：“那我这老顾客面子可大了。”
  她抬头：“配送费另算。”
  “……”
  灵执吃完盘子里最后一口，抿了一口水，起身去结账。
  “我啊还是等什么时候免配送费了再点你家外卖吧，搬到新区挺好的，搬到谢山路就更好了。”
  女人闻言表情变了变：“要回局里了？”
  他耸肩：“是啊，再不工作就老了，走了啦。”
  她目送他走出去，暗自诽腹，十年前他就长这样，十年后还长这样，到底老在哪？
  ……
  灵执没回家，去了研究所找蒋余。
  他早站在门口等他，灵执见到人，说道：“你就不能给我张门禁卡，真不嫌麻烦。”
  蒋余刷卡开门：“等你回局里，符伺自然会给你，我这手上也就一张，给你了我用什么。”
  灵执边走边说：“那你就别老约我在这见。”
  “我住这，不约这约哪？”
  两人走进电梯，蒋余按了顶层。
  灵执单手插兜：“我的意思就是别老带我回家，影响不好。”
  蒋余：“……”
  他看他向自己抛媚眼，忍无可忍踹了他一脚。
  “你放一百个心吧，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
  灵执躲掉他的脚：
  “真的吗，我看你对我挺上心啊，三天两头带我回家，怕我无聊还送我游戏舱，嗯……不会我回局里这事也是你在背后忙前忙后吧，蒋余，你这是沦陷啦。”
  “沦陷你个头！你想装出柜也别拖上我。”
  电梯门开，蒋余先他一步走出来。
  灵执慢悠悠的跟上，眸子微眯，继续不着调的说：“是吗，三年前我们就是一对啦。”
  蒋余：“……灵！执！你！大！爷！的！”
  局里的女同志不少，灵执刚进局里就是个香饽饽。
  后来一路晋升到现在的职位，爱慕他的就更多了。
  偏偏灵执在很早就说自己取向男，可也没见他有过人，慢慢的，大家都只当他不喜欢和女孩子相处，故意这么说的。
  灵执被热情的女孩子闹怕了，暗戳戳散播自己和蒋余的谣言。
  还没太成功，灵执就因为搞事情把自己搞成休长假。
  最后苦的就是蒋余，啥也没干，还要被各种女同志针对。
  他一直没想明白这件事，再怎么说他一个高学历高工资高颜值的三高单身汉，不说多黄金总也抢手吧。
  怎么还被组团排挤了。
  现在，他算是明白了，难怪他们看他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灵执逗完人，在蒋余发作前溜进他家门：“行了行了，说真的，我也看不上你，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局里的美女们一个比一个彪悍，我这身子骨可真经受不起。”
  蒋余看他一把懒骨头似的瘫进沙发，嫌弃道：“我看你找个三步一喘两步一咳的吧，最好是那种风一吹就倒的，省的压着你灵大爷。”
  灵执摇摇头：“那不行，我得找个身体健康的，死太早还得续弦，麻烦。”
  蒋余：“……”你就是活该单身一辈子。
  “对了，你怎么又不玩了，我不是给你改好了。”
  灵执拧眉：“你确定？我还是什么都不记得，我找你就是说这事，你有没有办法恢复记忆？”
  蒋余眼底闪过暗芒，片刻后说道：“这种全息游戏因为太逼真，抹除记忆是常规设置，我给你改的是自动传输，你从游戏里出来当然还是会被抹掉记忆，我可给你先说好，你记起来后很容易出现记忆紊乱，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精神力差的还会发疯，你还要恢复吗？”
  灵执细想起来，脑子里的东西实在少的可怜，无论他再怎么想也理不出头绪。
  “恢复，我必须恢复。”
  他眸子难得清明的发亮，既然想那就去做。
  也许那个人真的很重要。
  蒋余深看他：“灵执，这三年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认真过，就好像回到了三年前。”
  那双眸子里的亮光突然暗下去，灵执转了视线，看向窗外：“三年前是怎么样啊，还不是和现在一样，有什么变化。”
  蒋余跟着看过去：“人总归是要变的，不可能一直活在过去。”